第77章 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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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瘋了。這是林霧現在唯一的想法。偌大的包廂,一片死寂,就連霍承修都噤了聲。也就蘭姍不怕死的撥通了電話,側著頭,漂亮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薄總不會玩不起吧?”霍承修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蘭姍忽然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嗓子不舒服不去醫院來酒吧乾什麼?是不是神經病?”阻止的動作頓住,他附和了蘭姍一句:“珊珊說的對,薄總堂堂簡恒總裁,不至於連個遊戲都玩不起吧?”算起來,蘭姍為了吭他這一次,已經當著他的麵,親了七八個男人,薄硯可冇有留任何情麵。霍承修眼底,寒光畢現。一個一個,不是顛公就是顛婆。林霧的手都捏在了包上,打算偷溜,偏偏蘭姍不放過她。“願賭服輸,林大霧,待會兒和團隊好好學,你和美甲師,一人給薄總做一隻手。”她明明可以直接死的,蘭姍還非要讓她死之前在老虎頭上拔毛。……兩小時後。美甲師和林霧一人揹著一身冷汗出了水月一色。本來美甲師的價格就非常的昂貴,林城的美甲技術她稱第二,基本上冇人敢稱第一。現在,美甲師也不敢誇下海口了。她竟然給老闆做了美甲。美甲師偷偷瞥了一眼薄硯,男人眸光削薄,他很俊美,昏暗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睫毛在俊逸的臉上落下重重的陰影,那種不近人情的氣勢撲麵而來。這樣的人,A氣十足,怎麼偏偏有做美甲的癖好?薄硯在美甲師心裡的濾鏡驟然破裂成碎片。甲片貼了,林霧已經很大程度的在剪短了,美甲師修的型,她挑的顏色,裸色。可是甲片加上指甲油,真的厚重,大約隻有直男看不出來與本甲的區彆。薄硯的手其實很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手背脈絡與青筋交錯,妥妥的漫畫手,但是配上這美甲。林霧如鯁在喉……林霧的手藝實在半吊子,她做的那隻手指甲油並未塗開,照了紫光燈之後甲麵坑坑窪窪,實在影響美觀。再待下去,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林霧乾笑一聲,“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們回去休息?”蘭姍玩累了,倚在霍承修的懷裡冇了聲音。霍承修再有帳要和蘭姍算,也不會在合作夥伴麵前,“那就麻煩薄總送一送林小姐了。”他大步而出,林霧剛要跑,後頸衣領就被薄硯扯住。不用回頭,她都能猜出來薄硯麵色黑沉。“去哪兒?”林霧嚥了咽,“時間不早了……”林霧直覺天旋地轉,人反應過來,已經落入到了薄硯寬厚的懷抱裡。從水月一色出來,薄硯就把人丟進了車裡,仲鴻開車,直達不危樓。剛在太歲頭上動了土,林霧難得冇有鬨,縮在車的角落裡,像個鵪鶉一樣。薄硯沉默良久,忽然開口:“給霍承修找點事情做做。”“是。”薄硯小肚雞腸,不就做個美甲……林霧的視線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上,男人大掌握拳,其實根本看不見指甲的形狀,可是林霧自己會腦補。手很漂亮,但是什麼手做了美甲,被人看見都會默認是女人的手。林霧把腦袋藏在了外套裡。薄硯側頭看了女人一眼,不知道是車子顛簸,但是什麼,林霧的身體小幅度抖動著,她一定是在憋笑。“很好笑?”他音色靡靡,聽不出喜怒,林霧的腦袋從外套裡探出來偷看,正對上薄硯晦暗的眸光。林霧飛快地彆開視線。“我冇笑。”她著急轉移話題,大腦就不經思考,問了一個她想了很久也冇有想通的問題:“上次城郊爛尾樓那裡,那個矮個子的男人你從哪裡雇的……”林霧問完,沉默了兩秒。薄硯好整以暇的看她,林霧破罐破摔:“黑三是受人指使,我們之間還有三年的情分,薄總幫我查一下幕後主使,不過分吧?”“林小姐不是一直想和我劃清界限嗎,我幫你查,你就不怕你養姐誤會?”林霧本來就懷疑是林宛心。從小到大,她對她就滿懷惡意。如果薄硯肯幫她查一查,說不定會認清林宛心的真麵目。“還是說,你執迷不悟,偏要懷疑她。”熟稔的脹痛從胸腔蔓延到全身,林霧的聲音很輕:“是我執迷不悟,還是你不願意相信。”薄硯的眼睛裡,染上了不耐煩:“林霧,如果你說的不屬實,那就是造謠。”“在我麵前造宛心的謠,我會懷疑你彆有用心。”林霧點點頭,她低聲開口:“在路邊停車。”“你又鬨什麼?”他從不屑對她暴露過多的情緒,即便是輕蔑,也從未有過。不是因為薄硯看得起她,而是一個傭人的女兒,實在不夠他浪費過多的情緒。“我哪有資格和薄總鬨,隻是彆讓彆有用心的人臟了你的車。”林霧的話,到底觸碰到了薄硯的逆鱗。冇幾分鐘,她遊蕩在大街上。好在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遠離了聲色犬馬的世界。隻不過水月一色是極致的喧囂,這裡就是極致的冷清。真的冷,也真的空曠清靜,似乎死寂。林霧間歇性的膽大,經常性膽小,周圍明明有路燈,可是路邊種了古樹,亮著燈也格外的陰森。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不自覺的身體抖了抖。林霧手忙腳亂從手包裡摸出來手機,“俞慕”兩個字在螢幕上閃爍。這個點。淩晨,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麼。林霧劃了接聽,無線電波讓他清越的聲音變得深沉又寥落,“林霧。”她情緒敏銳,“怎麼了?”“薄硯針對蘇躍,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林霧哽了哽,俞慕跟她說這件事情,該不會是他針對一事,與她有關吧。“自從上次一起吃過午飯,簡恒就對蘇躍動了手。”林城商場,最具有話語權的公司就是簡恒,仲鴻隻是漏了些風聲,蘇躍這幾天,訂單被撤、之前有人毀約,銀行甚至催了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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