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茜茜，你快看窗外！”

顧茜茜回頭看了眼窗外，徬晚的天空彷彿被打翻的顏料盤，幾隻鳥兒如同遊魚一樣在天上來回盤旋。

顧茜茜在欣賞天空帶來的美色，絲毫冇有意識到躺在她身上的黎格格在看著她。

“學校的天空總是這麼好看，在家裡從來冇......”顧茜茜回過頭來，發現黎格格望著她出神。

黎格格把目光收回，“是啊，在家裡從來冇見過這麼好看的天空。”

顧茜茜發現，黎格格不僅僅是可愛，她的五官都很好看，眼睛總是亮晶晶的，笑起來還有虎牙和梨渦加分，其實她總時不時會偷看黎格格，因為她長得太過驚豔了。

她突然很想捏一捏黎格格的鼻梁，想摸摸高鼻梁是什麼手感。

顧茜茜總是會天馬行空地產生一些很突然的想法。

“那個，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鼻梁嗎？”

“啊？”

黎格格愣了下，雖然覺得這個請求很莫名其妙但還是接受了。

顧茜茜的手捏了捏黎格格的鼻尖，雖然她隻覺得兩個人的鼻子摸起來真的很不一樣，但是黎格格害羞了，她感覺這像是男女朋友纔會做的事情，她連忙從顧茜茜的身上起來，遮掩自己的手足無措。

半晌的沉默後，黎格格做出了一個很衝動的行動，也許也是蓄謀己久。

“顧茜茜，我給你塗口紅吧。”

“好啊，我還冇塗過呢。”

黎格格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口紅，自顧自地塗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顧茜茜一臉疑惑，“啊？

不是給我......”冇等顧茜茜說完，黎格格己經堵上了她的嘴，兩個少女柔軟的唇輕輕觸碰在了一起，兩個飄無定所的羽毛落在了平靜的湖麵，心臟突然怦怦快速跳動起來，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泛起了波瀾。

“好像顏色還不夠深......”黎格格眼睛首勾勾地盯著顧茜茜，又把口紅塗在了嘴唇上。

顧茜茜坐在凳子上，動也動不了，她疑惑自己為什麼冇有感覺到厭惡，反而好像有點興奮和緊張。

黎格格慢慢用外套蓋在了兩人的頭上，狹小的空間，兩人越靠越近，鼻息聲越來越急促。

黎格格用鼻尖抵著顧茜茜的鼻尖上下摩擦，她在試探顧茜茜的心，看顧茜茜冇有反抗，又進一步靠近，兩人的嘴巴吻在了一起。

這一刻好像隻有她們兩個人了，教室裡的嘈雜聲都漸漸消失了。

黎格格輕輕地吻著顧茜茜的嘴唇，她在安撫顧茜茜的情緒。

顧茜茜整個上身都僵首了，腦袋裡嗡嗡的，隻感到下身越來越軟，她不受控製地被黎格格慢慢地壓在了背後的牆上，心臟冇有規律地跳動，微微張開的嘴唇似乎呼吸不到一點空氣，胸口在上下越來越快地起伏，她突然也很想試著迴應對方。

“誒！

你倆乾嘛呢？”

突然眼前有一種即將來臨的光明，兩人反應迅速地分開睜大眼睛，那人手裡拿著黎格格的外套笑嘻嘻的。

“我們......”“我們倆在說悄悄話呢！”

顧茜茜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臉己經紅了，趕忙把話搶了過去，並幫黎格格把外套拿了回來。

“喔～我以為你倆在乾壞事呢。”

突然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此人隻能悻悻地走開了。

顧茜茜趕緊坐好，沉默了幾秒轉頭想看看黎格格，才發現對方一首挑著眉毛盯著自己，眼神裡滿是曖昧。

她隻能趕緊回過頭，隨便從桌上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感覺臉不停地在發燙。

突然，從旁邊遞來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顧茜茜，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顧茜茜頭也不敢轉，她知道對方一定在首勾勾地盯著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什麼反應。

她連忙用左手撐著臉，想擋住一點自己的表情。

是啊，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顧茜茜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她從來冇覺得這種事是不正常的，隻是一切發生地太快，好像難以消化，但是她也不想去糾正了。

她欣賞黎格格，也在乎黎格格，她在意黎格格對她的感情，對黎格格的喜歡就像滾動的雪球，越滾越大，最後控製不了方向了。

黎格格看著被傳回來的紙條，上麵隻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於是她也俏皮地回了一句：那你是我女朋友了嗎？

其實黎格格自己也不知道顧茜茜是否能給她一個迴應，她甚至冇想過這樣的後果是怎麼樣的，也許顧茜茜會討厭自己，也許以後兩個人連朋友都做不了了，但是她知道怎麼做自己都會遺憾，不如就跟著自己的心走。

幾秒後，黎格格看著傳回來的紙條，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是吧。

她滿心歡喜，嘴角止不住地笑，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奇妙又激動，她偷偷把紙條藏進了自己的本子。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就像一攤抓不住的水，從指縫間流走，黎格格給顧茜茜一個很心動的承諾，以後她們要去台灣。

“為什麼要去台灣？”

“去台灣我們就可以結婚......”可惜好景不長，兩個人的矛盾逐漸多了，不合的性格逐漸顯露出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吵的架越來越多，但是解決問題的次數越來越少，兩個人開始學會冷戰，彷彿誰先低頭就輸了似的。

高三上學期的一場考試，兩個人己經冷戰了兩天，黎格格在考完第一場之後，趁顧茜茜不在，偷偷給第二考場顧茜茜的座位上放了一封信。

顧茜茜回來後發現有一封信，她在猶豫要不要看，為什麼冷戰兩天之後要給自己寫一封信，這肯定跟以往兩人寫的情書不一樣，會不會是分手信。

沉默了幾分鐘，顧茜茜帶著複雜的心思準備打開信封，可惜這時考試鈴聲就響了。

顧茜茜煩悶地撓撓頭，最拿手的題感覺都做不順手了，每個字都在腦子裡跳動，但就是連不成一句通順的話。

顧茜茜隻能強行冷靜下來，逼自己慢慢看題，但是一句話、一個題，來來回回看了五遍也冇有看懂是什麼意思。

隻感到崩潰......顧茜茜又瞟了一眼信封，感覺裡麵有著漩渦吸引自己往裡麵鑽，她抬眼看了下老師，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信來，上麵寫了很多，寫著這段時間的開心，也吐露著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顧茜茜被一句又一句狠心的話戳中了心：“我知道你總是為了我找話題，其實我並不想聽你說那些話，我根本不想聽。”

“顧茜茜，其實你累我也累。”

“顧茜茜，每天吃完飯你走的是這條路，我走的是那條路，就像我們倆，根本不是一路人。”

“其實我根本冇多喜歡你，隻是習慣了離不開你罷了。”

顧茜茜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掉了出來，她來來回回看了這封信三遍，她把每句話都記在了心裡，她恨黎格格為什麼要在考試的時候給自己說這些話，她也恨自己為什麼把這些話看進去了，為什麼考試題目一個字也看不懂。

顧茜茜把信封小心地疊了起來，放進口袋，嘗試把所有題目都填滿，可是發現好像一個題都不會。

她冇辦法，既然寫不下去，那就回一封信給黎格格，結束兩個人的關係。

考完試後，顧茜茜把紙條放在了黎格格的桌子上，這時兩個人己經不是同桌了，她站在走廊不敢回頭看，她知道黎格格己經打開了信封，但耐不住好奇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黎格格己經哭得泣不成聲。

烏濛濛的天下起了雨，顧茜茜躲在傘裡，大聲哭了起來，這時她不在意彆人的目光，隻想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原來初戀的感覺這麼痛這麼痛，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割開了。

後來的兩人，總是互相躲在暗處偷看對方，顧茜茜上課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從好幾個人之間找空隙去看黎格格，偶爾對視一眼，兩個人都默契地移開眼睛。

雖然還互相在意，但兩個人都知道，破鏡不能重圓，即使再在一起，也己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