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蛛網,知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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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同淤泥般粘稠,生長出觸手,沿著小腿一路攀爬到大腿,穿過純色棉料的睡褲。濃稠的觸感和從內心深處回憶起的石楠花惡臭,讓沉浸在睡夢中的青年不住地皺著眉頭,汗水劃過臉頰。

五點四十,昏暗的光從地平線投射,知更鳥的啼叫細嫩婉轉,床鋪早已冰涼。

早晨經曆一場冷水澡,能夠使人頭腦清醒,以一種活潑的屍體狀態麵對操蛋的工作,雖然在廣大醫生朋友的建議中:冷水晨洗命短。

但威爾遜·格魯埃並不在乎生命的長短。

**ing

life!

他隻在意自己的感覺,無論什麼東西,爽到自己就行。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不被提倡的觀念。普世中的人總是被外物束縛。法律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大部分人的權利,精明地通過教育和社會潛規則讓一個人明白哪些是不該做的,哪些是可以做的。宗教是另一種更加溫和的手段,上帝傳教的時候捏著著一本書,做出了值得一本書重量的教誨,輕飄飄規定了什麼是虔誠與善良。

它們倆像一張蜘蛛網,巧妙地困住了大部分人,也僅僅是大部分。依然有少部分人離開了蛛網,跳過了宗教,選擇完全自我,與不同程度的失控。

比如威爾遜,再比如死去的格雷森、卡爾和查理。

大概每一個掙脫法律和宗教的人都有過糟糕的經曆。格雷森十二歲被貧窮的鄰居架在倉庫的爛木床邊上了個徹底,卡爾有個試圖高價售賣孫子漂亮屁股的奶奶。

至於查理?查理是個天生下賤的人渣、敗類、雜粹。

當威爾遜回憶起這三個人的時候,他不得不感歎,如果說前兩者之後的墮落還能有勉強的催化因子,能稱得上是一出受害者化身加害者的惡俗戲劇,那麼查理就是有著聖母瑪麗亞都洗不乾淨的靈魂,一個生來就對男童有著強烈**的惡魔。

偏偏惡人總是人模狗樣,三個披著人皮的傢夥穿著熨燙得極好的美利堅警察製服,麵對國旗鄭重地許下誓言。

然後在某些巧合下,遇見一位幾乎被精神病砍死全家的六歲男孩,暴露出醜陋的一麵。

他十分精巧,玫瑰般的嘴唇被咬得紅潤,窩在父母的殘塊邊喘息。

粘稠的血液抹在垂落在臉頰邊的金髮,碧綠色的雙眼盪漾起漩渦,像一隻被淋濕的知更鳥,緊緊抓著樹枝顫抖,紅色的胸脯有著細膩的絨毛等待被撫摸。

他撲向正直的聯邦警察,臉埋在查理的胸前,簌簌發抖。

查理撫摸金色的頭顱,他感受到**,透過可憐的男孩的眼淚傳遞到下半身。

當他向下看時,直直盯著男孩起伏的腰臀,拍打著單薄的背部,彷彿傷感至極。

“威爾遜,是嗎?我們真的十分抱歉......”

廚房裡的另外兩位警察壓著瘋狂喊叫的精神病,滿懷憐憫地凝視他。

其中一位警官——格雷森警官有一雙棕色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圈焦糖,甜蜜地粘附在威爾遜顫抖著的背部上。

另一位警官卡爾,他的眼睛是綠色的,但比起威爾遜純淨、深遠的碧綠,它更加偏向森綠,專注地觀察著男孩破皮的左手,粉色的關節和附在指骨上的軟肉。

這些都是之後威爾遜在人渣們的床上記下的,他們自以為的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三個身強體壯的大人圍在男孩的床邊,輕輕撫摸他的小腿,濕熱的手掌徘徊在知更鳥的身體各處,靠近耳邊訴說愛語。

“你知道的,威爾,你太漂亮了。”

“你主動地撲過來,像一隻淋過雨水的小鳥,你那麼主動,眼淚浸濕了製服,我的心臟都要被你哭碎了。”

“當時我就想把你抱起來好好舔舔,像昨天和卡爾做的那樣。你知道的,每次我們這樣親吻你的時候,你都激動地抽搐,小腿繃直得比我們把你架到肩膀上的時候還要美麗。威爾,你太讓人喜歡了,你實在太漂亮了。”

查理的手穿過他的胸膛,將他環抱在大腿與雙臂內,著迷地呼吸著金髮中殘存的薰衣草洗髮露香味。威爾遜感受到身後溫熱的皮膚和令人昏厥的跳動聲。

卡爾揉著少年的手,從指尖擼向根部,再捏起手背的皮膚,不斷重複。

格雷森半跪在木床邊,棕色的眼睛仰視著威爾遜的臉,癡癡地跟隨著滾動的細小喉結。

噁心,粘稠,窒息,和無法停止的嘔吐。

尚未發育完全的少年軀體抵抗不了三位體格健壯的成年人的入侵,隻能忍受著三位美利堅警官,嗬,警官的貼心——關照——真是令人作嘔。

威爾遜每每想起案發現場自己撲向聯邦警察時的滿心信任就幾乎要昏死過去。

主動投入陷阱的知更鳥,連誘餌都不用便傻乎乎地跳到鳥籠裡,然後被人拿著枝條穿過籠子的間隙肆意戳弄。

每一次崩潰的顫抖都被扭曲成下賤的暗示,每一次流出的眼淚都得不到該有的慈愛。

該死的戀童癖,被知更鳥踹向地獄的火焰時還要拖著彆人的腳裸呼喚名字:威爾,威爾,威爾......

尖銳的回聲在腦子裡遊蕩,去他媽的威爾威爾威爾。

威爾遜選擇給自己狠狠來一巴掌,對著鏡子深深吸氣、呼氣,冷水洗澡後殘留的水珠劃過肌肉,隨著腹部起伏。

他穿好警裝,準備開始新的一天。

操蛋的戀童癖,勾得他想起了三個被自己放火燒死的人渣。

想到這,威爾遜碧綠的眼睛變得幽暗。對著未發育兒童發情的下賤東西,son

of

bitch,與其等到他被監獄裡的人捅屁股苟活,還是乘早活活燒死來得乾淨。

垃圾不配多活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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