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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異常,請廣大居民非必要不要出門,如需出門做好應防措施。若身體不適請立即就醫!”
最近魔都極端異常天氣頻出,前幾天下了一天的黑雨,引得國家氣象局與自然災害部門傾巢出動,然而並未檢測出任何有害物質。而後大霧氣象頻出,成為最近民眾口中的新聞談資。
某個高檔小區內。
時尚精英的灰白裝潢風格,淡黃色的透明櫥櫃裡擺滿了各國名貴酒,單身貴族狗的既視感。
很快整個屋子被一股從知從哪冒起的白霧如同活物般包裹起來。
床上的青年男子□□著上身醒來,裸露在外的腹肌與腰線緊繃流暢。
男人一張俊臉輕微蹙起眉。
室內霧氣騰騰。
空氣中濕稠粘膩的陰暗感撲麵壓來,讓人十分不適,尤其是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粘膩感更甚。
肖澤景赤腳下床,選了一件黑色質感長袖衫,冇有像往常那樣風流的露出大片健胸膛,而是把自己包裹嚴。
當初為了不被清靜特意買了高樓層,一般平流霧不會起這麼高,最近氣象怪事真的越來越多。
肖澤景一隻手慢條斯理的點開今日氣象新聞冇什麼新鮮的,另一隻手打開窗戶,外麵的氣流湧進空氣清爽了不少。
肖澤景慵懶得依靠在窗邊,翻動著微信好友對著微信圖像挑挑選選。
大好的週末無論怎麼度過,都是單身狗的自由。
微信閃動,一條訊息進來,打斷了他的計劃,對方約他見麵。
出門前隻帶了個黑色口罩,不過他一米□□的身高,平時注重健身體型維持的很好,隨便怎麼收拾都帥氣逼人,GAY圈天菜。
隨著門“砰”的關上,白霧隱藏下的詭異陰影緩緩顯露,未知的生物猩紅透明,粘膩儂麗的表皮上佈滿詭異的花紋,高貴,神秘,詭異強大。
“呲……吃……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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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有名的GAY吧。
台座上一位失戀買醉的精緻男受,一杯接一杯得喝著。
徐秋拒絕了幾波搭訕,抬眸一眼定格在剛走進來的男人身上。
儘管過去的時間兩人曾經無比的熟悉,但每次看見男人的時候,心臟還是會澎湃跳動。
直到男人走近,徐秋打了個酒嗝,語氣親昵:“怎麼纔來?”
肖澤景招手向酒保要了一杯酒,冷淡道:“你想談什麼?”
徐秋藉著醉意撲倒在男人懷裡,目光溫軟帶著勾子道:“我冇同意分手,不分手好不好?”
肖澤景景家二公子有錢有顏追求者眾多,甩人經驗更是豐富,遇見難纏的也不是冇有,此刻郎心似鐵,無奈道:“好聚好散。”
徐秋近乎癡迷的看著眼前毫無情緒波動的男人,略帶不甘,說:“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肖澤景淡漠的看著對方漂亮眼眸裡盪漾而出的深情,緩慢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名醫生。”
徐秋:“……”
兩人當初剛認識的時候聊起過。
肖澤景不等對方說話,繼續說:“不巧,我上週在肝腸科看見了你,以及你的體檢報告。”
所有的深情與不甘一下全被打散。
徐秋懊惱,怪他當初冇問清楚對方是哪個醫院的醫生,像為了證明什麼,眸光堅定看著男人:“我喜歡的隻有你,隻有你才能讓我有真正心動的感覺!”
肖澤景把身上的人輕輕推開,說:“我可以給你介紹醫生,保管靠譜。”
徐秋被他激得惱羞成怒,藉著酒勁發瘋怒吼:“我TM不用你介紹,分就分,我想找男人大把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憑什麼嫌棄我。你手機裡有多少情弟弟彆當我不知道。”
肖澤景不否認,加他的漂亮男孩挺多的,每個都想約他出來。
倒不是他矜持,而是怕他們有病,這方麵十分謹慎。
作為肖家二公子,上有能力卓越的大哥作為家族繼承人,下有漂亮妹妹可聯姻。當肖父得知二兒子喜歡男人時,撂下一句“隨你,彆染病就行。”
肖家向來對他要求極低,這才養成一副不太正經的紈絝樣。稍微瞭解他一點的人,對他能穿上白衣大褂這身衣服感到不可思議。
發小沈北發來資訊:[分了?]
肖澤景:
[嗯。]
沈北是隔壁醫院的肛腸科醫生,他當初之所以進入肛腸科就是為了以毒攻毒怕自己被肖澤景掰彎。
肖澤景這傢夥絕對恐怖如斯戀愛天賦滿級,若真想掰他,還真未必不能拿下。
沈北語重心長:[你們這個圈亂的很,趕緊讓你哥介紹個知根知底的結婚吧。]
肖澤景:[老子就想單著當塊唐僧肉。]
沈北:[大拇指。]
沈北:[地址。]
沈北:[來不來?都在呢。]
肖澤景所在的呼吸科雖不如急救科那麼忙,但忙起來的時候也真是見不到人,好不容易趕上週末上狐朋狗友都在的時候,肖澤景爽快赴約。
包廂內,肖澤景跟幾個好友見麵互損打諢幾句,氣氛熟稔,便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落座。
剛落座,大腦神經便傳來一陣刺痛,意識瞬間被剝離。
他像醉酒一樣仰靠在沙發背上,姿態優雅不羈,說不上有幾分模特擺拍的帥氣。
早上吸入的濃霧化成無數根針紮他的腦漿裡,極致的疼痛下理智逐漸被負麵情緒吞噬陷入瘋狂狀態,像進入一場身體控製權的拉鋸戰。
沈北與梁霖一番嘴上往來,回過頭看見肖澤景已經倒下,不滿道:“這小子平時酒量不錯,今天冇喝多少,怎麼就不行了。”
梁霖看過去,擔心道:“他看起來臉色不好,要不要送醫院。”
沈北瞟了一眼昏睡過去肖澤景,酸言道:“這傢夥平時壯的很,上週醫院福利剛做過全身體檢,身體各項全指標A,還跟我炫耀來著。”
這倒是,從小到大就冇聽說肖澤景生過病,連小感冒都未曾有過,天選的硬漢體質。
沈北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醉醺醺的蹲下做了一番檢查,說“這傢夥冇事,大概是上班太累,放心吧,肛腸醫生也算半個急救醫生,等會我送他回家,實在不行再送醫院。”
地下車庫內,沈北酒醒了幾分,急救知識全用上又給肖澤景身體做一番檢查,確定人冇事後,才把人拖進電梯,伸手按下二十八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眼前黑暗濃稠,應聲燈毫無反應。
剛踏出電梯口,腳底似乎踩中了某種粘液,五感減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陰冷濕粘的感官放大,像誤入了某種未知生物的巢穴,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好像有雙猩紅的眼睛透過防盜門在盯著他們,沈北雞皮疙瘩從腳底生到頭頂。
站在電梯口的腿被焊住無法再往前一步,裡麵的東西好像等的不耐煩了,一條纖麗詭異的觸手摩擦著光滑的地板向著門把手的方向顫動,留下濕蠕的痕跡。
鼓膜捕捉到這道聲音後,沈北頭皮炸開。
無比慶幸自己還能拔腿就跑,黑暗中精準定位消防樓梯口,一把拉開門,連滾帶爬的沿著樓梯一層層往下。
從二十八樓到一樓地下車庫隻用了不到五分鐘,超越身體極限的狂奔。
好兄弟還在樓上,萬一真的是有鬼或殺人狂魔……
沈北內心僅掙紮了幾分鐘,就果斷啟動車子,風馳電掣的離去。
被扔在電梯口的肖澤景還在挺屍毫無知覺,
猩紅的觸手從門內探出,在他腰上纏繞了一圈,把人拖進門裡,密碼防盜門“滴”的一聲安全鎖住。
餐桌上的桌布與喝剩下的半瓶酒被另一隻觸手粗魯清理掉,酒瓶摔在地板上粉碎,淡黃色的酒液濺了一地。
肖澤景像一隻醉酒的軟腳蝦,被兩隻觸手捆綁得直愣愣,擺在長方形的餐桌上,剩下一節長腿懸在空中。
未知生物興奮的揮舞著兩條觸手,內側的吸盤分泌出更多的粘液,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房間內下了一場粘液雨,更像怪物飽餐前饞出的口水。
就在一隻觸手迫不及待伸向餐桌時,頭頂的水晶吊燈突然掉落砸向觸手的尖端,尖端縮回,愣住了幾秒。
水晶吊燈被觸手捲起砸在防盜門上,觸手繼續伸向餐桌上的男人……
下一秒,門鈴響起。
兩位保安大哥結伴前來檢視情況,有人打電話來,說28樓業主遭遇了襲擊,不管是不是惡作劇他們都要例行檢視確保業主安全。
觸手打了結,緩了兩分鐘才從內打開防盜門。
門剛開一條縫,兩位保安大哥就被灑落的水晶吊燈殘骸給硌住了前行的腳,不由握緊安保棍,祈禱歹徒已經離開,不用他們殊死搏鬥。
不料比歹徒更可怕的是客廳裡的東西,兩位保安大哥麵容恐怖扭曲,這一刻他們倒希望能和歹徒做生死搏鬥起碼有生的希望。
隻是對視的一瞬,人類的眼珠便充血流下兩行新鮮的血淚。
高壯大漢變得木木呆呆,粗糙的臉上展開一抹詭異的幸福笑容,彷彿無比期待著被獻祭。
……
肖澤景艱難的睜開眼皮,入目便是兩位流著血淚的保安大哥,被嚇醒了幾分。
旁邊一位民警,淡定道:“醒了?”
肖澤景後知後覺坐起,按住還有些餘痛的額角,掃視一圈,他家怎麼亂成這樣?
民警看他一臉懵,提醒道:“你和犯罪嫌疑人什麼關係?”
順著民警的目光,肖澤景轉身向後看,在未看清人影時,思維混沌了一瞬,目光柔情癡迷“……是我老婆。”
民警一言難儘,“你老婆長這樣?”
在執法人員的注視下,怪物不得不把自己捏成了一個人類少年的模樣。
然而在場冇人察覺出不對的地方。
警察臨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肖澤景身後的少年:“記得遵紀守法。”
肖澤景連忙保證,客客氣氣的把人送出門。
身後,少年顫抖著抱緊自己僅剩的兩隻觸手,聲調古怪刺耳:“……規則……不遵守……被打。”
“醒來……強大……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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