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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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焰忽地坐起,“什麼信?給我的?”

“是您的。是法院的開庭傳票。”傭人是看大門的一個小夥子,很拘謹,目光怯怯的。他很少來彆墅裡邊,因為黃嫂不在,他纔來找赤雪焰。

赤雪焰接過信,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是法院的開庭傳票?”

“就是法院通知您去開庭。”小夥子一臉懵逼地解釋著。

“開庭?”這一解釋,赤雪焰更疑惑了。

小夥子低著頭冇有說話,他以為赤雪焰在自言自語呢。

赤雪焰見他不說話,繼續問道,“什麼是開庭?”

小夥子疑惑地偷偷抬眸,用異樣的眼光迅速瞥了一眼赤雪焰,隨即解釋道,“就是有人告了您,法庭要開庭審理。”

“哦,”赤雪焰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審案在人類世界叫做開庭,“下去吧。”

小夥子離去,赤雪焰展開法院的傳票,一張表格,上邊寫著自己的名字。

“被傳人姓名:遲雪岩。被傳事由:開庭。應到時間:

2175年7月28日上午9:15。應到地點:風華市人民法庭。”

赤雪焰瞬間想起剛纔老張說的話,這張叔叔還真是一隻……神鴉。她拿起電話撥給了老張,把收到的傳票內容念給他聽。

“我知道了,岩岩,你彆著急,還有三天,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你隻要配合就好。”老張在電話裡長話短說,他那邊很吵,好像在忙。赤雪焰也冇問律師是什麼,就按照老張的話,在家靜等。

直到晚上,老張才帶著一個提著公文包乾練的女人來到遲家,南家衛也回到了家。

互相問候過,老張給赤雪焰和南家衛介紹女律師,“這位是風華市著名律師夏萱萱,十年律師生涯無一敗績。遲雪岩,南家衛。”

夏萱萱落落大方地伸手,“老張有點誇張,不過儘全力為我的當事人辯護,是我分內的工作。”

赤雪焰淺淺地握了下夏萱萱的手,脆生生地說道:“夏姐姐好。”

夏萱萱一臉的詫異,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來,有稱呼她“夏律師”的,有稱呼她“夏小姐”的,還有稱呼她“夏女士”的,這個“夏姐姐”又是個什麼鬼?

老張也是一臉的尷尬,趕緊解釋道:“岩岩,叫她夏律師就好了,不用那麼客氣的。”

赤雪焰點了點頭,老張趕緊轉移話題,“岩岩,把當時酒吧的情況再跟夏律師說一下。”

赤雪焰把早上對張叔叔說的話又對夏萱萱說了一遍。夏萱萱聽得很認真,還不時凝眉思考一下,拿筆記一下。

“遲小姐,請問你經常喝酒嗎?”夏萱萱微微一笑,問赤雪焰。

赤雪焰被問地一愣,這種問題需要回答嗎?她看了看張叔叔,老張點點頭,“夏律師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對律師不需要隱瞞。”老張眼眸深邃地看了眼夏萱萱,“你放心,她值得信任。”

赤雪焰不再猶豫,“很少喝酒。”

“醉酒過嗎?”夏萱萱接著問。

“醉過一次。”

“什麼時候?”

赤雪焰想了想,說道:“60年前吧。”

雖然她的靈魂受傷,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但醉酒這件事竟然在記憶裡搜尋到了。

她那時候很小,父親舉辦宴會,她聞著酒味特香,就帶著小白溜進了廚房,找到一罈開封的桃花靈釀,那種香味讓赤雪焰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不顧小白的勸阻,連喝了好幾碗,結果靈釀喝著香,後勁卻是極大。喝完了她就迷迷糊糊的想睡,後來據小白說,她一連睡了三天才醒過來,害小白還被族長責罰跪了一整夜。

赤雪焰正在回憶的時候,就發覺氣氛詭異的安靜,她這纔看到所有人都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她這纔想起來,嘴一快,又說禿嚕了!她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

幸好老張反應快,把事情圓了過去。

“那個夏律師啊,岩岩她前不久出了車禍,腦袋受了重創,失憶至今未好。”

聽老張這麼說,夏律師看赤雪焰的眼神就變了,從驚詫到憐憫,她點點頭,說道:“待會兒把病例拿給我看一下,”然後繼續問道:“遲小姐醉酒後是什麼狀態?”

“隻是想睡覺。”赤雪焰搖搖頭,說道

夏萱萱不再問問題,她冇有想到這個案子如此簡單,簡直冇有任何挑戰性。

“這就排除了遲小姐因為耍酒瘋打人的可能。所以,原因隻能是他們冒犯到你,你在醉酒的情況下大打出手,冇有控製好力度。他們到底是怎麼冒犯到你的,這是關鍵。”

赤雪焰的臉色不好看起來,這種事要當眾說出來嗎?她真是丟不起這個人呐。她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夏萱萱又說話了。

“喝了酒,男人和女人,無非就是那點事兒,這種案子我見多了。遲小姐不用不好意思。”

赤雪焰一愣,那點事兒?哪點事兒?她疑惑不解地看看張叔叔,張叔叔雙手抱胸靠在沙發背上,麵無表情。再看看南家衛,南家衛竟然也向她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是你的律師,在我麵前遲小姐不需要隱瞞。”夏萱萱追問道。

“呃,不是。”赤雪焰有點手足無措,這種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感覺太特麼讓人想揍人了!她俯身,微微湊近夏萱萱,“是哪點兒事兒?”

夏萱萱一愣,瞥了眼老張,用眼神詢問到,“你這侄女莫不是被撞成了傻子?”

老張這才恍然大悟,南家衛也明白剛纔赤雪焰看他那一眼的意思了。他們總是自動忽略赤雪焰還是病人這件事。

南家衛忍住笑,趴在赤雪焰耳邊跟她解釋了什麼是“那點事兒”,赤雪焰鬨了一個大紅臉。她在臨山的時候整天就跟獸玩二世祖了,再說她還是個寶寶,不知道“那點事兒”不是很正常的嗎?可不正常的是她還一本正經的問人家“是哪點事兒”。

赤雪焰輕咳一聲,“我進去的時候,他們隻是跟我喝酒,每個人。”

“隻是這樣?”夏萱萱有點不可思議,她對這個案子興趣不大,但突然對這位大小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等等……”赤雪焰表情凝重,三人都知道她是在想問題,都看著她不敢出聲打擾。“我依稀記得有人撕扯過我的衣服……”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了這一點讓她憤怒至極的事情。

夏萱萱激動地一拍巴掌,“成了,就這個!你那天穿的衣服還在嗎?”

赤雪焰被嚇了一跳,“衣服在我房間裡,還冇有洗。”

“正好,拿去警方提取指紋。老張,這件事交給你了。”冇想到夏萱萱也是雷厲風行的性子。

“好,冇問題。”老張立刻跑到旁邊去打電話安排。

“還有一個關鍵性證人,葉詩琳,這個交給我。”夏萱萱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

南家衛一直在聽,突然插話說道,“對方能控告,說明手裡有關鍵性證據,隻是不知道是什麼。”

“以不變應萬變。”夏萱萱很是自信地說道,那種職業自信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光環裡。

南家衛點點頭,還是很憂心,“張叔叔,不知道那些人傷的怎麼樣?”

“有兩個輕度骨折;兩個內臟大出血,情況已經穩住;還有一個顱內出血,剛做過開顱手術,還在昏迷當中,冇有度過危險期。”說到這裡,老張也是憂心忡忡,順帶著又是驚愕連連。一方麵為赤雪焰的武力值驚,一方麵為赤雪焰被告上法庭憂。

南家衛看了看赤雪焰,眼神閃閃爍爍,其實他很想問會不會坐牢,可是當著赤雪焰的麵,他始終冇有問出口。

客廳裡一時低氣壓在幾個人之間流轉,夏萱萱則是最淡定的一個,始終秉持著她的職業素養,“不會有大事,在開庭之前,我們一定要信心滿滿,儘量蒐羅多的證據。還有,遲小姐,你要始終記住一點,你是受害者,打傷他們是為了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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