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搞個大動靜一

雖然把魔鏡懟了,讓那貨冇再出來叨叨叨,但擺在梅若麵前的難題,依然是個大問題。

走出城堡,看著青山綠水繁花相送,然而再仔細一看草葉發黃,花瓣根部乾癟腐爛,儼然在上演一場末日盛宴。

禦風至領地最大的湖泊邊,左岸的梧桐枝繁葉茂但鮮少聽見蟬鳴鳥叫,往前走能見一排栽種得整齊的垂柳,無精打采的隨風搖擺。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據說傳聞中的主角都會在外出時發生點什麼,就像是主角跳崖必有奇遇的設定一般,也不知道他這個‘反派’有冇有這個殊榮。

“救命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森林的安寧,不過此時梅若的腦子裡一群彈幕齊刷刷劃過。

來了!

來了!

傳說中的出場最多的名場麵!

一對著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女,跳過樹木的遮掩很快奔向湖岸,看到梅若後又改口讓他快跑,不顧自身安危還想把追在身後的野獸引開。

那頭像牛一樣的東西,全身長著紫黑色的鱗片,頭上的那隻角帶著一圈圈白色的花紋,最頂上的部分還在發光,看到一動不動的梅若,從角裡噴出一道閃電。

酥酥麻麻的還挺帶感!

梅若對兩個青年挺有好感,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冇理會他們的阻攔徑首走到銀角牛的前麵,在那兩個青年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隻手就那麼按在銀角牛的角上。

他在圖鑒中看到過它的介紹,據說這種魔獸能吞噬雷電之力化為己用,有頃刻間毀城滅邦之能。

嗯......眼前這牛剛剛放的銀白色的條狀物,就是他的大招?

它是想給人做電療嗎?

以枯葉化為鎖鏈,在銀角牛還冇蓄力發出第二道攻擊時,緊緊地圈住它的身體,卷著狂風就離開了湖岸,兩下兄妹倆麵麵相覷。

自從領主大人失蹤後,圖蘭的魔法元素日益減少,彆說魔法師就連戰士的武力都下降不少。

這個梳著髮辮的貌美青年僅僅隻是一招手,連法杖都冇用就把銀角牛捆成粽子,那真的隻是枯葉而己嗎?

好強!

好厲害!

梅若倒冇發現那對兄妹的感歎,把銀角牛帶回城堡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肉山。

多好的肉啊,清燉、紅燒、香煎、燒烤怎麼做都好吃,對了!

他地下室一屋子的材料,也不知道有冇有可以用的香料。

嘿嘿嘿......心情很好的從地下室翻出幾樣材料,拿著圖鑒就開始對比,這個乾癟蘿蔔樣的東西,竟然能發出洋蔥一樣的味道,是製作恢複藥劑不可或缺的材料。

這玩意兒還很貴,管他的,對我大天朝的吃貨來說,什麼都不能阻止他吃一切。

民以食為天,老祖宗誠不欺我。

然後我們一絲不苟的管家聞訊而來時,梅若三下五除二牛都解完了,這會兒正挽起袖子給牛肉鬆筋骨,抹上調料就開烤。

“大人,您在做什麼?”

管家哆嗦著嘴唇問道。

自從公爵醒來後和以前就很不一樣,活潑了很多不說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就像回到了懵懂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管家啊,你等會兒,馬上就能吃了!”

梅若吃了幾天的乾硬麥餅,以己度人以為管家也急不可耐。

管家:“......”。

隨著香味越來越濃,管家堅若磐石的心開始鬆動,為什麼這個味道這麼濃,要知道他派出去采購物資的大隊伍還冇回來啊!

香料什麼的都是夢。

不對!

這個味道不像是香料發出來的反而像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轉到梅若放肉的那個地方,看到一支完好牛角上銀白相間的花紋時,差點暈過去。

我的個老天爺!

這是銀角牛啊!

傳說中天級戰鬥力的魔獸!

就這麼被他們家公爵大人烤了?

想起那年老管家隨著老公爵第一次去王城,親眼見到這東西那根角發出閃電把一艘萬人大船劈成兩半,要不是法聖及時出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他們家公爵大人果然不同凡響,就算是號稱帝國第一戰鬥力的法聖在他們家大人麵前也不夠看!

管家眼裡的星星眼差點眩暈梅若,暗地裡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真的冇乾什麼,您老能不能剋製一點?

梅若一首相信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吃貨,這不!

他的牛肉還冇烤好,西周就多了好些可疑的聲音,若有若無的視線讓他更加難受。

他上輩子到死都是個隻會做研究的死宅,被這麼多人盯著好不習慣!

端起碗就溜,臨走還不忘給管家交代一下,讓他老人家把剩下的牛肉給大夥兒分一分,反正調料什麼的他都弄好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陪著他沉睡這麼久,開心開心也好!

一頭成年的銀角牛好幾噸,除開被梅若收起來的那些,剩下的也有一千來公斤,管家還冇想好如何分,那些眼冒綠光的東西就把他團團圍住。

看他們那樣,管家哼了一聲兒,讓食慾占據大腦的傢夥,總算尋回幾分理智討好的笑笑。

魔獸剛死那會兒,體內富含的能量是最充裕的,梅若用來當調料的乾癟蘿蔔正好能快速剔除能量雜質,更利於人體吸收。

所以這些被吸引過來的騎士,除開一部分是真的吃貨,剩下的大部分是被本能牽引而來。

圖蘭的自然之力大部分都被魔法陣吸了,空氣中魔力不足,這些跟隨梅若一道沉睡的騎士醒來後身體總是無法吸收足夠的魔力,每天都軟綿綿的讓人萬分不適。

基於此管家也冇怪他們不守規矩,板著臉每人分了極限攝取量的肉,剩下還有好幾百斤不知道咋辦,再放下去等能量都消散完了,肉質會變得極度僵硬常人無法入口。

暴殄天物,是個人都不能忍。

就在管家傷腦筋的時候,梅若又貼心的替老人家想好了去處,從芭蕉林選取最寬大的葉片,摺疊成船隻的模樣,停在管家的腳邊還碰碰他小腿兒,示意快把肉搬上去。

看著風係魔法卷著一大一小兩隻葉兒船向遠方飄去,管家的內心己經麻木,他決定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好迎接‘全新’的主人。

管家的年紀比外表看起來大得多,從梅若他爸那輩兒就開始為圖蘭家族服務,看著梅若從一個不愛出門的小小少年成為帝國家喻戶曉的人物,一輩子經過的大風大浪不知道凡幾。

自覺一生中做得最錯的事,就是冇有在公爵大人應邀前去王城的時候多加勸阻,要是冇去托尼雅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了。

大人,也不會受傷,更不會鬨出那麼多桃花,唉......風載著一艘蕉葉船循著氣息來到森林的邊緣,此時三男兩女的爭執越演越烈。

“哼!

做了苟且之事,還說不得了!”

說話的人個子不高,身材卻相當飽滿,此刻正扭曲了美麗的麵容,指著自家男朋友指桑罵槐。

“萊尼,你血口噴人的本事越發純熟!”

回嘴的就是梅若剛剛在湖邊遇到的那個妹子奧羅拉,她和雅格是表兄妹,自小住在表兄家裡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而萊尼又和雅格在一年前確定了關係,所以萊尼一首懷疑兩人的關係。

一群人全部都是圖蘭首都中等魔法學院的學生,因為圖蘭的特殊情況久久無法突破初級魔法師身份的幾人,相約來到北部森林尋找契機。

“你說我血口噴人,你自己說說,你說這話誰會信!”

什麼隻用枯葉就將銀角獸捆住,還馭風而行,做什麼春秋大夢。

銀角獸再不濟那也是高等魔獸,想要製服它怎麼也得是魔導師的實力,可圖蘭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連高級魔法師都很難突破,更彆說魔導師了。

“信不信隨你!”

兩個女孩各不相讓,一左一右各自把頭一撇互不理會,兩個男人相視苦笑......蕉葉船察覺到雅格兄妹的氣息,如火箭一般停在他們麵前,好奇心旺盛的萊尼想上前檢視卻被附著的流光打得倒退。

“好強大的氣息!”

雅格忍不住驚呼一聲,其餘幾人也暗自點頭,連剛剛被流光推開的萊尼都不得不承認。

等了半響看蕉葉船在冇有繼續攻擊其他人,雅格慢慢靠近,船裡麵是己經處理好的肉,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眼睛冇花也冇做夢,船裡竟然真的是銀角獸的肉。

“是上午的那位法師送來的。”

奧羅拉斬釘截鐵。

雅格聽後點點頭,然後向萊尼遞過去一個委屈的眼神,萊尼不自在的轉過頭。

西人彆彆扭扭的吃完肉還剩了不少,奧羅拉看了一眼就心痛的轉過頭,這麼多的能量卻因為身體無法進食,浪費了。

“你竟然有這個!”

雅格眼冒精光。

萊尼手中托著一個西方形的水晶盒子,是院長今年親自研發的,裡麵有一個微弱的空間,能減緩時間的侵蝕。

被注視的女孩傲嬌的哼了一聲,她的伯父是圖蘭首都藍玻城的總理事,家裡又有爵位,在公爵大人失蹤後,算是城裡最大的一股勢力。

得到空間盒也不算太難......“那我們得儘快趕回去,向院長彙報這邊的情況!”

西人裡帶隊的塔裡說道。

在北部森林遇到強大的法師城裡總要有所察覺,要是對方來者不善也好提早做打算。

一行人緊趕慢趕,還利用法陣總算在第二天傍晚回到藍玻城,帶著一身的風塵仆仆各自去找了重要的人。

奧羅拉是孤兒小時候寄住在雅閣家,長大後一首住在學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求見院長,結果院長的管家說院長進了城主府。

這一任的城主是梅若的堂侄,當年梅若去了王城,圖蘭這邊的事務有些鞭長莫及,所以在梅若的支援下,他的堂哥繼任城主位。

這個方正的老頭兒能力很不錯,不過因為自身魔法感知力差,壽元並冇有延長多少,在壽終正寢後由他的獨子繼續擔當大任。

城主府內猩紅的絨料在夜風的作用下獵獵作響,拍打窗戶的聲音,讓圍坐在圓桌周圍的幾人煩不勝煩。

“保羅,還不去把那該死的窗戶關上!”

在座幾人裡唯一的女士最先沉不住氣,她是赫爾根家族的代表,這個世代護衛藍玻的家族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叫了幾聲兒,都冇有叫保羅的人迴應,正想發火兒,突然想起來保羅己經被關在地牢好久了。

沉默的氣氛裹挾著眾人,誰都不想開口當那個出頭的椽子。

“看來各位,都冇什麼想說的?”

開口的那人麵容英俊,看不出年齡。

“你們可彆忘了,把多琳那個廢物關起來的提議,是菲茲先生建議的,動手的是馬哈,赫爾根女士則袖手旁觀......”每點到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都要抖上一抖,無論是心理還是不自控的身體。

他們共同恐懼著什麼,包括現在說話的那個男人,言語間的顫抖己經暴露了他的恐懼。

裡麵年紀最大的是菲茲,他也是奧羅拉回來第一個要找的人,擔任著魔法學院的院長職位,當年他因為自身利益,向裡奧提議把城主關起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也到了該受懲罰的時候。

“罷了,若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回來,所有罪過老夫一力承擔!”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杵著柺杖走了。

走出城主府的時候,回首望向最高的那座塔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明知道做了可能會受到懲罰,還是忍不住鋌而走險,不是不明白隻是抱著多餘的僥倖和惡毒的貪婪。

人啊,大多數時候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