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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祭陣

薑子牙與這秦完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說不到一塊，隻能較個高下之分，如此便與秦完說道：“道兄既有此意，薑尚豈敢違命？”

薑子牙語罷，隻見十天君，俱回騎進營，一兩個時辰，把十絕陣全都擺將開來。

秦完複至陣前與薑子牙說道：“薑子牙，貧道十陣圖已完，請公細賞。”

薑子牙不肯示弱，搖搖一禮後，道：“貧道領教了。”

隨後帶哪吒、黃天化、雷震子、楊戩四位門人來看陣。

聞太師居於轅門，正與十道人細看。此時，薑子牙領來四人，一個站在風火輪上，提火尖槍，腰纏紅淩，項套金圈，此正是哪吒；另一人坐於玉麒麟上，手執鑽心釘，相貌非凡，朱唇丹眼，正是黃天化；另有一人長相奇怪，非人非怪非妖，此正是雷震子，隻見他猙獰異相，手提黃金棍，乃是一件異常厲害的兵器；最後一人氣宇軒昂，身穿錦服亮銀甲，手提精鋼三尖二刃刀，腳下坐直一隻嘯天犬，正是壓於桃山之下的瑤姬仙子二郎楊戩。

四人保薑子牙看陣，片刻之後抬頭一看，成湯大營中挑起一牌，上書“天絕陣”，第二上書“地烈陣”，第三上書“風吼陣”，第四上書“寒冰陣”，第五上書“金光陣”，第六上書“化血陣”，第七上書“烈火陣”，第八上書“落魂陣”，第九上書“紅水陣”，第十上書“紅沙陣”。

此正是十絕陣，乃是截教傳下，十天君看家本領，此陣有改天換地之能。以地脈佈置，以陣旗鎮之，便是太乙金仙入內找不到主持陣眼之人，也無法破得。

若不能殺主陣之人，強行破去此陣，便等於毀去西岐地脈，令山崩地裂，萬萬裡化為絕地，乃君子不為也。

薑子牙不明其理，略一看畢，複至陣前。秦天君見他過來，問道：“薑子牙，可識全此陣否？”

薑子牙笑道：“十陣俱明，吾已知之。”

袁天君見他如此信心暴滿，不由出口問道：“可能破否？”

薑子牙淡然笑道：“既在道中，怎不能破？”

見薑子牙如此說話，袁天君便猜到他定然不明十絕陣玄奧，心內高興，卻不顯臉麵，隻是問薑子牙道：“幾時來破？”

薑子牙想了想，不願占便宜，便開口道：“此陣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書知會，方破此陣。列位請了！”

薑子牙進城入大司馬府之後，眉頭緊皺，好一番愁苦；真是雙鎖眉尖，無籌可展。楊戩在側奇問道：“師叔方言：可破此陣。其實能破得否？”

薑子牙搖搖頭道：“此陣乃截教傳下，皆稀奇之之陣，陣名更是罕見，焉能破得？”

不言薑子牙煩惱，且說聞太師同十位道者，入營治酒款待，飲酒之間，聞太師問道：“道友此十陣有何妙用，可破西岐？”

到聞太師問及十絕陣，秦天君便與他講自己的天絕陣，對聞太師曰：“吾之天絕陣陣乃吾觀師演先天之數，得明先天之機；內藏混沌之機，中有三首，按天地人三寸，共合為一氣這才煉成。

此陣有大妙用，若人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仙道若逢此處，肢體震為粉碎，元神化為陣氣。故曰天地人也。”

聞太師聽罷大為高興，天絕陣已是如此厲害，其它又如何，便又開口問道：“地烈陣如何？”

此陣為趙天君執掌，聽到聞太師問來，趙天君答道：“吾地烈陣，亦按地道之數數之，中藏凝厚之體，外現隱躍之妙，變化多端，內隱一首紅光，招動有大火生起；凡人仙進來此陣，再無複生之理，縱有五行妙術，難逃此厄。”

聞太師大喜，再又問：“風吼陣如何？”

董天君笑道：“吾風吼陣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風之數，內有風火，此風火乃先天之氣，三昧真火，百萬兵刃，從中而出。若神仙進此陣，風火交作，萬刃齊攢，四肢立成齏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異術，難免身體化成膿血。”

聞太師又問：“寒冰陣內，有何妙用？”

袁天君怡然自得道：“此陣非一日功行，乃是貧道花了百日煉成，雖名為寒水，實為刀山；內藏玄妙，中有風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劍。若神仙入比陣，風雷動處，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齏粉，縱有異術，不免此難。”

聞太師又問：“金光陣妙處何如？”

金光聖母輕笑道：“貧道金光陣內，奪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氣，中有二十一麵寶，用二十一根蒿，每一麵應在蒿頂上，有一鏡上，合者此為一寶。若人仙入陣，將此寶拽起，雷聲震動鏡子，隻一二轉，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為濃血，縱會飛騰，難越此陣。”

聞太師又問：“化血陣如何用處？”

孫天君道：“吾此陣法用先天靈氣煉成，中有風雷，內藏數鬥黑沙。但神仙入陣，雷響處風捲黑沙，些須著處，立化血水，縱是神仙難逃利害。”

聞太師又問：“烈火陣又是如何？”

白天君道：“吾烈火陣妙用無窮，非同凡品：內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併為一氣；中有三首紅，若神仙進此陣內，三紅展動，三火齊飛，須火成為灰燼，縱有避火真言，難躲三昧真火。”

聞太師又向姚天君問道：“落魄陣有何妙？”

姚天君道：“吾此陣非同小可，乃閉生門，開死戶，中藏天地厲氣，結聚而成；內有白紙一首，上畫符印，若神仙入陣內，白旌展動，魂魄消散，傾刻而滅，不論神仙，隨入隨滅。”

聞太師又問：“如何為紅水陣，其中妙用如何？”

王天君道：“吾紅水陣內，奪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變幻莫測；中有一八卦台，上有一二個葫蘆，任隨人仙入陣，將葫蘆往下一擲，傾出紅水，汪洋無際。若是水濺出一點，黏在身上，頃刻化為血水，縱是神仙，無術可逃。”

聞太師又問：“紅沙陣，畢竟愈出愈奇、更煩指教，以快愚意。”

張天君道：“吾紅沙陣，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內按天地人三寸，中分三氣，內藏紅砂三鬥，看似紅砂，著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衝入此陣，風雷運處，飛砂傷人，立刻骸鼻俱成齏粉，縱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

聞太師聽罷，不覺大喜與眾道人說道：“今得眾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薑子牙縱有百萬甲兵，千員猛將，無能為矣，此貴乃社稷之福也。他日西岐城破，貧道定當為諸位道友表功，以示顯賀！”

諸位道人聽到聞太師如說，不覺興奮，齊齊與聞太師行禮道：“聞道兄客氣，我等不求富貴聞達，隻不負同門之誼，不教吾截教道友為他人小視足矣！”

聞太師聽後大笑，與眾道人相飲，好不舒暢。

那方聞仲大喜，這麵薑子牙滿臉愁容，於府中與眾人商議破敵之策。可十天君之陣法乃仙人之術，豈是凡人可知？他們商量半天，也找不出什麼方法，便是楊戩等神仙之人也隻能望陣而歎。

如此過了七八日，眾人都是一臉愁容，那薑子牙更是心煩意燥，進退不寧，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軍情，常懶常眠，眾將門徒，俱不解是何緣故。

這一日，哪吒、楊戩與眾弟子商議曰：“方今兵臨城下，陣擺多時，師叔全不以軍情為重，隻是憨睡，此中必有緣故。”

楊戩曰：“據愚兄觀丞相所為，恁般顛倒，連日如在醉夢之間，似此動作，不像前番，似有暗算之意。不然師叔學道崑崙，能知五行之術，善察陰陽禍福之機，安有昏迷是？置大事而不理者？其中定有蹊蹺。”

眾人聽後，來回想到薑子牙前後不一，認可了楊戩之話，齊聲說道：“此必有緣故。我等同入臥室，請上殿來，商議破敵之事，看是如何。”

眾人於是至內室前，問內侍人等：“大司馬何在？”左右侍從應曰：“大司馬濃睡未醒。”

眾人命侍從請丞相至殿上議事。侍從忙入室，請薑子牙出得內室門外，武吉上前告曰：“老師每日安寢，不顧軍國重務，關係甚大，將士憂心。懇求老師，速理軍情，以安周土。”

薑子牙隻得勉強出來，升了殿，眾將上殿，議論軍情等事。薑子牙隻是不言不語，如癡如醉，忽然一陣風響。哪吒冇奈何來試試薑子牙陰陽如何。

哪吒曰：“師叔在上，此風甚是凶惡，不知主何凶吉？”薑子牙捏指一算，答曰：“今日正該颳風，原無彆事。”

眾人不敢牴觸，隻能各自各散。

不覺又過了二十日，那相府仆人突然發現薑子牙已死在府邸，眾弟子與門下諸將官，迎武王駕至大司馬府，俱環立而泣。

此卻為那落魄陣之妙，姚天軍借落魄陣之威，以左道之法拘出薑子牙之魂魄。到如今，薑子牙魂魄已經完全離體，故而死於府中。

隻是這薑子牙乃天定之人，有上天庇佑，姚天軍雖然拜出了薑子牙魂魄，可隻收的二魂六魄，尚有一魂一魄跑了出來。時有清福神見薑子牙的魂魄突到封神台，嚇了一跳，不過這薑子牙乃是代天封神之人，如何能夠入得封神榜，連忙將薑子牙的魂魄，輕輕推出封神台來。

薑子牙原是有根行的人，一心不忘崑崙，那魂魄出了封神台，隨風飄飄蕩蕩，如絮飛騰，逕至崑崙山來。適有道行天尊，閒遊山下，采芝藥；猛見薑子牙魂魄渺渺而來，道行天尊仔細觀看，方知是子牙的魂魄。

道行天尊不由驚曰：“子牙絕矣。”慌忙趕上前，一把綽住了魂魄，裝在葫蘆裡麵，塞住了葫蘆口，逕進玉虛宮，請教老師。

道行天尊剛走到玉虛宮，便見到赤精子從裡麵走了出來，他看到道行天尊，馬上道：“師兄所來之事老師已經知曉，特命我倆前去西岐相助。”

“如此大善！”道行天尊大喜，馬上拿出薑子牙的魂魄，赤精子看了看，當即收起葫蘆趕往西岐大司馬府邸。

想赤精子何等修為，崑崙離西岐雖遠，看也隻是眨眼便到。他來到了大司馬府前，正好被楊戩看到，馬上上前行禮，道：“師伯！今日駕臨，想是為師叔而來？”

赤精子點頭答道：“然也！快去通報。”

楊戩馬上點頭，領著赤精子、道行一起走了進去，急報於武王。武道得知，親自行禮把赤精子請了進來。但見房間裡薑子牙躺於榻上，麵目慘白，冇有一絲一毫的氣息。武王見此，更加悲哀。赤精子見此，馬上道：“賢王不必難過，如今子牙隻是魂魄離體，待我施法讓其還魂，自然無礙。”

“當真如此？”武王大訝，馬上問道。

赤精子點頭，讓眾人退開，他拿出盛放薑子牙的葫蘆，單手一引，一道流光分出落入薑子牙身上，隻是此時薑子牙身上突然升起一陣黑風，似要把薑子牙魂魄捲走。赤精子見此大驚，馬上牽引法決，隻見他腳下升起一朵白蓮，白蓮散發出柔和白光，把薑子牙的魂魄護在其中。

赤精子眉頭微皺，向左右道：“冇想到截教陣法如此利害，看來要想救活子牙，必須集齊他三魂七魄。武王，待三更時分我便親自去一趟，賢王一定要小心。”

“多謝道兄！”武王大喜，馬上拜謝。

夜晚三更時分，赤精子來到西岐城外，他看向那落魄陣，隻覺殺氣殺氣貫於天界，黑霧罩於岐山，好生凶惡。他單手一指，足下自生白蓮，頂上有五彩祥光，護住周身，然後一步跨入陣中。

進得陣來，赤精子便看到姚賓在那裡披髮仗劍，步罡踏鬥於雷門，又見草人頂上，一盞燈昏昏慘慘，足下一盞燈半滅半明，姚賓把令牌一擊，那燈往下一滅，一魂一魄在葫蘆中一迸，幸葫蘆口兒塞住，焉能蹦得出來？

姚天君連拜數拜，其燈不滅。大抵燈不滅，魂不絕，姚賓不覺心中焦燥，把令牌一拍，大呼：“二魂六魄已至，一魂二魄，為何不歸？”姚天天君使出渾身解數，都不能拜滅薑子牙最後一魂一魄，不由大怒，知有能人護持。

此時那赤精子看準時機，突然從外躥下，搶奪草人。

這會兒正是姚賓拜起，抬頭忽然看見有人落下來，乃是赤精子。姚賓不由大聲喝道：“赤精子原來是你護持薑尚，不想你敢入吾落魂陣，搶薑尚之魂！”說罷忙將一把黑砂，望上一灑；赤精子慌忙疾走，隻因走得快，把足下二朵蓮花，落在陣中，赤精子幾乎失陷落魂陣中，急忙借遁進了西岐。

楊戩接住，見赤精子麵色恍惚，喘息不定，楊戩曰：“老師可曾救回魂魄！”

赤精子搖頭，連說：“好利害！好利害！落魂陣幾乎連我陷於裡麵，饒我走得快，猶把我足卜二朵蓮花，打落在陣中。”

這赤精子怎麼說也是太乙金仙，更有先天靈寶護體，冇想到那十絕陣太過厲害。姚天不君不過真仙修為，乃截教二代記名弟子，卻是讓赤精子吃了虧，可見此陣險惡。

“看來還是得去求援。”赤精子曰：“吾去就來，你們不可走動，好生看待子牙。”

赤精子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截教陣法，所以特地趕往崑崙搬救兵，他剛剛到達崑崙，元始天尊便已經知道前因後果，馬上召集闡教弟子，命他們下山相助西岐，以燃燈為首，並親自前往首陽山，求來老子的太極圖，以期讓弟子可安全入陣，奪回子牙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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