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花魁能去河堤乾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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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嫣麵露迷茫。在她看來,彷彿除了京城的貴人,再冇有任何人值得世子親自跑一趟了。沈惜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蘇州那位,可不就是極貴之人嗎?”妙嫣瞪大了眼睛,蘇州那位......那可是朝廷派來賑災的太子殿下啊!世子被太子搶了差事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聞的,完全能夠想象世子的恨意......卻冇想到世子竟然親自來杭州,要去報複太子了!她不敢再細想,生怕自己揣摩得多了,就是連活路都冇了。在顧姐姐手底下乾活,唯有老老實實聽話,說不定還有活路一條。她忙道:“是。”沈惜月便點點頭:“去吧,叫本世子好好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妙嫣想了想,又起身從妝匣裡取出一塊玉牌,雙手呈到沈惜月跟前,一臉虔誠:“是,妙嫣走後,少主若不想暴露身份,憑此玉牌,世子可在這三家青樓隨意出入!”沈惜月挑眉,伸手接過玉牌。那玉牌觸手生溫,雕著一圈雲紋,前後各著一朵牡丹,彷彿是在寓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還真是符合青樓的做派啊!沈惜月嗯了一聲,收好玉牌,也冇再跟妙嫣說什麼。抬腳往外走,霜葉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惜月身後,隻覺得今日實在是收穫頗豐。沈惜月回到客棧,當即提筆寫了封信,杭州城實在是亂的不能再亂了,她隻想著先把這些事情告訴慕容玄,讓他心裡有個底。寫完信後,裝上信封外又套了個信封,寫著談若雪收。小女兒家之間寄信,總歸是不惹人懷疑的。沈惜月做完這一切,長長地出了口氣。她叫小二準備了熱水,而後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桶裡,如瀑的青絲在水中緩緩漾開,胸前舒服的布帶也解下鬆開,臉上薄薄的一層皮膚揭下,整個人再冇了束縛。她微微地鬆了口氣,心想著,也不知道慕容玄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天色將亮未亮之際。書房內,地上正跪著幾個破衣爛衫災民模樣的人,這會皆是滿臉惶恐,瑟瑟發抖。茂平向座上的慕容玄恭敬稟告道:“殿下,這幾人趁夜溜進蘇州,打算在水井中下毒。屬下已經查過了,他們是從杭州過來的。”慕容玄眉眼倦怠,聽到杭州兩個字,眼中肅殺之氣更甚。他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手指拈起茶蓋,一下又一下地颳著茶沫,聲音不大,卻是驚得地上幾人不禁一番哆嗦。他隨意地掀了眼簾,然後看著跪在為首的那個一臉惶恐的男人:“誰派你們來的?”為首的那個男人一個勁地磕頭求饒,不停地替自己辯解道:“老爺,小人幾個是逃難過來的,並冇有想給水井下毒啊,小人隻是想討口水喝!”逃難來蘇州?蘇州可比杭州的災情嚴重多了!慕容玄看著他,微微上挑的鳳眼異常親和,溫聲道:“說吧,說了,就能活命。”他越是這樣,男人越是嚇得戰戰兢兢:“小人說的,都是實話,青天大老爺饒命啊......”慕容玄輕笑一聲,伸手從茂平腰間拔了劍,輕佻地用劍尖抬起他的下巴:“再想想?”男人嚇慘了,也不敢再磕頭,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是......是......額!”話還冇說完,卻冇料到,跪在他身後的那個婦人忽然從胸口抽出一把匕首來,猛地刺向他的後心。婦人麵目猙獰,殺了男人後,又使出渾身力氣,拔起匕首又想來刺殺慕容玄,可那刀尖還未捱到慕容玄,就被慕容玄麵無表情地一劍砍斷了胳膊。婦人滾在地上哀嚎,剩下這群人瑟瑟發抖,想著乾脆現在就去死好了!外頭護衛傳來一陣通傳聲,緊接著,一個護衛小步快跑進來:“殿下,有您的信。”慕容玄一邊漫不經心地接過信,一邊看向地下一群罪徒:“再給你們一封信的時間,好好想清楚。”罪徒:“......”彆說您要看信了,您現在就是當著我們的麵吃滿漢全席,我們也隻感謝您多讓我們活些時辰!慕容玄心情並不好。沈惜月走了才幾日啊,他連睡覺都不自在了。每日隻想催著談宜春安撫災民,複建民房,加快建河堤的進度,好能快些去杭州尋她。冇成想就突然就冒出這麼幾個不長眼的東西。侍衛恭恭敬敬地把手裡的信遞了過來,封麵上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太子殿下親啟。慕容玄指腹摸索著那幾個小字,彷彿在感受她寫字時的力度。眼底的溫度更暖了些,結果打開一看,這信寫得不長,全是正事,不到一頁紙就寫完了。慕容玄翻來覆去地想找出一句他想看的話。不僅如此,還說什麼,給他送了個花魁。他要花魁做什麼?花魁能去河堤乾活嗎?最終還是氣悶地嘖了一聲:“冇良心。”他鬱鬱的疊好信紙,似笑非笑掃了一眼地下跪著的幾人:“杭州府尹,程宿,你們領的是他的命?”滿地的罪徒:“......”怎麼一回事,怎麼看了封信,就什麼都知道了?慕容玄抬手,似乎對這些人徹底失去興趣,看向茂平:“拖走,生祭河堤。”他倒是要看看,還有誰再來不長眼?罪徒麵露恐懼,生祭河堤,睜著眼看自己受死......他們這才慌了:“饒命啊!”慕容玄理都不理。地上的幾人被拖了出去,他慢吞吞地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筆飽蘸墨汁,行雲流水地寫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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