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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楚國：中原，我又回來了
從穎水之地開始，整片漢陽平原幾乎都在楚國的手中，不過楚人對這裡的開發還不太夠，主要采取軍事駐紮，稅收很少，主要是為了從這裡獲得兵員。
順著漢水而下的南陽盆地纔是楚國的核心地區，這裡有千裡的沃土，無數的農人在其中勞作，清風拂過，鬱鬱蔥蔥一副盛世景象。
楚國已經很多年冇有征召全國之兵出征了，相比舊年血流成河，堆屍斷流的戰爭，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般。
楚國腹心的江漢平原，這是楚國的大本營，幾乎最精銳的甲士都是出自這裡，這裡還負擔了整個楚國超過六層的糧食。
郢都，楚國王宮。
由於身處中原之外的偏遠之地，對中原之中的複雜形勢不太瞭解，所以楚國君臣對於中原驟然發起的大戰，感到很是奇怪。
楚國君臣不論心中怎麼想，哪怕是為了史書之上的顏麵，也會直接將他趕出去。
楚國對晉國的滲透還是比較嚴重的，尤其是他們推波助瀾晉國之中的卿族勢力增強，甚至還主導過一些小的戰敗，就是為了讓那些與晉國公室離心較重的卿族能夠得到更高的地位。
楚國甚至都不需要特意的通知秦國，現在中原大亂，他們一定會叩關的。
“臣在！”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但經曆過民間疾苦的他，是個英明的君王，有些憂慮的問道：“舅父，晉國的實力強大，而且一向將中原之地視作自己的禁臠。
司馬率二十萬大軍發往吳國。
楚國的國勢一日日興盛起來，中原諸侯的國勢卻逐漸的衰落下去，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訊息嗎？
列國相爭，就是一個比爛的過程，最爛的國家先死掉，剩下的國家繼續比爛，稍微冇有那麼爛的那個就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諸夏列國是用德行來立國和教化天下的，現在鄭國失去了德行，周天子還如此的袒護他，這是不對的。
身為諸夏大國，理應維護公平正義，勸諫周天子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鄭國是想要讓這個孽子成為陳國的公子，最終達到吞併陳國的目的。”
“王命：楚國北上兵諫天子！
鄭國實在是欺人太甚，前代鄭侯將鄭姬嫁入陳國是因為鄭姬已經懷上了不知道誰的孩子。
之前一直都是邊境的一些小摩擦，最多不過是一兩座城池之間的戰爭。
如果現在讓秦國走這一條路，相當於為了讓秦國能從家中出來，要先把楚國和秦國之間的牆壁砸個洞，然後秦人拿著刀槍在楚國家中觀賞一圈，再從大門施施然的離開。
陳國大夫直接開始用語言的藝術顛倒黑白，總不能說陳侯胡為了美色殺死父親，又在父親的屍體之前就迫不及待地霸占了庶母。
那就是直接走大江，從原先巴國的地方順流而下即可。
於是笑道：“王上，您是否以為臣是讓秦國從大江之上順流而下呢？
江漢平原是楚國根本，這裡生活著不知道多少宗親貴戚。
周厲王身為天子，尚且因為冇有控製住軍隊，最終死於亂軍之中，項程當然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以秦國的實力，晉國至少有一半的兵力都要放到崤函通道之中。
楚國群臣眼中滿是狂熱的笑意，項氏一向都是反對楚國前往中原的，認為時機未到，冇想到現在卻第一個建言，看來這是大勢所趨了。
這位楚王之前並不是太子，而且還不受先王的寵愛，尤其是在母親薨後，舉步維艱，最終是在項氏的庇護之下才能活下來。
楚國王宮之中，瞬間沸反盈天，五百萬的人口，十抽一出兵，這可不是衝著兵諫去的！
這種手段實在是防不勝防，若是洛宴在英靈殿中醒來，看到自己的子孫如此的努力想要掀翻大宗，恐怕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陳國大夫此次前來請求楚國出兵，心中還是很有把握的。
您是和周天子所並列的王，您的光輝萬萬丈，想必是可以照耀到陳國身上的。”
否則函穀關再如何險峻，恐怕也會被直接攻破，您是知道的，現在攻城的利器實在是太多了。”
項程說道：“陳國是楚國的屬國，《王道》中明確說過，宗主國對屬國要幫助的義務，所以楚國是理應出兵幫助陳國的。
楚國令尹項程語氣之中帶著興奮感慨著：“醉生夢死！
王上，洛國和晉國聯手把中原的蠻夷大致清剿乾淨，又維持著中原的和平，他們被保護的太好了。
雖然這百多年中楚晉之間的關係漸漸緩和，但如果楚國向北，難道晉國會同意嗎？
寡人自然是相信楚人的英勇，但是晉國、洛國、齊國，甚至還有吳國，這難道不是白白的葬送楚人的性命嗎？”
楚王自然是非常的願意，冇有任何一個楚國的國君能夠拒絕前往中原。
如果一個國家冇有外部的威脅，又冇有賢名的臣子，就一定會漸漸地衰落下去，這就是天地之間的道理。”
並不僅僅因為陳國是楚國的屬國，還因為他對當今楚王算是比較瞭解。
楚王果然如同陳國大夫所預料的，滿臉厭惡，憤聲道：“噁心呐噁心，這就是所謂的姬姓宗國嗎？
他們不是一直說楚國是蠻夷的國度，怎麼連楚國都不如呢？”
寡人率二十萬大軍發往鄭國兵諫天子。
然後整個大殿之中，全部都是勸諫楚王出兵的聲音。
時隔百年，信仰著太一的楚人，終於再次踏上了這片始終讓他們魂牽夢縈的土地。
臣怎麼會讓外國數十萬的大軍經過呢？
若是一個不慎發生了兵變，動搖了楚國的社稷，臣就是有十條命，難道能還得起嗎？”
聽聞此言，年輕英武的楚王終於再無顧慮，站起身大聲道：“太一在上，眾臣聽令！”
楚王更是猶豫起來，兩國攻占了巴蜀，平分了蜀都平原，這給了秦國東出的另外一條道路。
聽到這裡，大殿之上的楚國君臣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姬姓宗國公室穢亂的把戲屢見不鮮。
“昔年晉國公子舞之事，也比不上鄭國的半分惡毒。
項氏在楚國之中堪稱呼風喚雨，項程這一派的臣子紛紛下拜道：“還請國君出兵，挽救諸夏於水火之中！”
陳國一向恭順的對待楚國，是您最忠實的藩屬，楚國是諸夏之中最強的國家。
……
楚王聞言自豪的說道：“楚國七百多年的篳路藍縷，正是有舅父您這樣的忠正之士前赴後繼，纔有楚國如今的繁盛。
“陳國做了何事，讓鄭國能舉國伐之呢？
寡人記得鄭國一向是一盤散沙，卿族之間互相爭鬥不已，這次竟然能行動一致？”
他從小在項家長大，跟著項氏的子弟一同讀書，所以瘋狂的崇拜素王，是個道德底線很高的君王。
軍隊代表著危險和破壞，控製軍隊是很難的一件事情，而且永遠不要以為自己真正的控製住了。
這就像是兩個人口角兩句，互相文質彬彬的問候一下對方的父母家人，結果突然雙方抽出刀子，鮮紅的血嘩啦湧出，止都止不住。
但是這一條道路的出口是江漢平原，早在楚國和巴國相爭的時候，就在大江的地方修築了關隘，防止巴國順流而下，相當於大江之上的函穀關。
鄭姬迷惑了先君，但是國君識破了他們的陰謀，於是誅殺了先君，又殺死那個孩子。
鄭侯卻因為陰謀被識破，於是氣憤而薨，這想必是上天在懲罰他。”
“王上，楚人念念不忘北上，難道您以為秦人就願意生生世世，在西陲生活，和那些嗜血的西戎廝殺嗎？
從宣羋夫人嫁到秦國時起，秦國就念念不忘東出中原，這也是秦國和楚國這麼多年聯盟未曾破裂的原因。
楚國王室、公族、封君，各率私兵在郢都聚集。
郡縣命郡守將國人征召。
明明是他們的錯，最終造成了陳國的君臣相殘，卻將原因歸咎到陳國身上，這都是由於陳國弱小的緣故。
為了借兵，陳國大夫也不顧及陳國公室的臉麵，直接向楚王造謠哭訴：“大王。
陳國大夫貼心的繼續為楚國出兵找著理由，“國君以為識破鄭國的陰謀便結束了，卻冇想到鄭侯產太過無恥，用這個作為理由強行來進攻陳國。
外臣曾經聽聞，鄭姬與自己的兩個兄長有染，或許就是他們兩人之中的一個。
項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經過上百年的文化改革，現在的楚國貴族頭終於冇有那麼鐵了，明白了要將自己包裝起來，裹上一層大義的外衣。
因為鄭國是大國，所以國君不敢殺死鄭姬，隻是將她軟禁在後宮之中。
若是攜手秦人一同進入中原，楚國的損失想必就能大大降低了。”
天子犯下了難以忍受的錯誤，身為臣子是理應勸諫的，您是邦周的楚侯，是楚國的國君，理應前往中原勸諫，為了防止遭受小人的暗害，帶上二十萬的大軍隨身保護，這是非常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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