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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子姬擺，齊國下克上（為盟主帝木鄉之人加更）

洛邑，這座坐落在天下之中的雄城，在時間的消磨之下，已經顯得很是破敗，尤其是王室衰微之後，王室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享樂上。

鄭國使者見到了當今天子，姬擺，一個看起來很是頹廢的老頭，冇有所謂的天子威儀，王宮之中的禮樂也很是無聊。

所謂的天子禮樂，現在除了洛國之外，誰還冇有聽過呢？

現在的列國之中，甚至就連一個大夫都在逾越禮製，禮崩樂壞已經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隻剩下天子的冠冕還冇有落地。

至於宗法製度早就徹底崩壞，否則陳國和鄭國公室也不會堂而皇之的搞出這些事情來。

雖然事件發生之後很多人唾罵，但更像是一種撇清，你看我罵他了，所以我冇做過這種事。

光是洛國所知道的，齊國這樣的事就不知道有多少、

至於同姓不婚這種破壞的就更是徹底，除了國與國之間還保持同姓不婚的傳統之外，列國內部婚姻製度早就破壞了。

薛元一方麵向自己的盟友通報進度，並且催著他們向臨淄施壓，一方麵直接出兵宋國，當然不僅僅是薛城，還有整個齊國和宋國邊境的軍隊。

鄭國使者笑道：“王上，鄭國是姬姓的小宗，而您則是大宗的天子。

因為洛國大家長的感覺太重了，總是一副為你好的樣子，關鍵是王室還屢屢不爭氣，總讓洛國打臉。

卿族因為田昌舊事，不敢觸碰核心權力，公室又缺乏人纔來掌控國家，所以齊國之中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洛輕頓時就急了，協調諸侯關係這的確是你的權力，但不看看自己的實力嗎？

國君仰慕您的美德，得到了這些寶物，認為隻有您這樣的大德之人才能享有，於是讓外臣帶來洛邑。”

他們都是聽到了薛元的忠臣義氣，願意追隨而來的豪傑，當然，豪傑們本身就是盟友這是很合理的。

但鄭使依舊是在忽悠周天子，因為不論是保證鄭國的存續，還是保證這些通道不落入宋國手中，都輪不到周天子親自出手。

鄭國使者見狀當即將最後的殺手鐧使出，直接跪伏在地上，痛哭道：“王上，鄭國把守著前往洛邑的三條通道，如果落到陳國和宋國的手中，您的安全還有誰能夠守護呢？

還請王上立刻將鄭國使臣趕回鄭國，鄭國若是真的忠誠於您，想必是願意無償將城池獻於您的。”

無數次的證明瞭，王室離開洛國之後就是一個不能成事的巨嬰。

但是看著那些寶物和鄭國使者獻上的三座地圖，他又心動不已。

在宗法製度施行的七百多年後，齊國發生了影響深遠的“齊宮血書”事件，共計一百三十四位大夫、元士參與了上書。

鄭國使臣唱三遍，宮人同唱三遍，這時鄭國使者便膝行向前，跪坐在天子賜下的位置上。

在幾個托的鼓舞之下，很快整座薛城就陷入了一片同仇敵愾之中。

鄭國使者按照周禮所規定的，向著周天子行大禮，口中大聲唱喏：“昊天素王在上，天子萬年，介爾昭明！”

洛輕沉聲道：“王上。

……

宋國調兵前往陳國的時候，依靠和宋國衝突而興起的這些邊境士人，就下定決心要乾票大的。

周天子姬擺的臉色瞬間大變，鄭國是王畿的東方門戶，從鄭國到洛邑有三條能夠容納大軍行進的道路，而且這些道路的關卡全部在鄭國手中。

鄭國使者聞言便哀聲道：“王上，在新鄭城之中還有更多的寶物，國君甚至準備將鄭國的三座城池獻給您，但是陳國和宋國卻聯手攻擊鄭國，還請王上出兵，援救鄭國啊。”

洛直得到了洛邑的訊息，想到姑太祖母給自己分析的局勢，直接在眾人麵前怒吼道：“姬擺！

若是邦周天命落地，孤必帶汝到素王麵前問罪！”

王室難以避免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逆反心理，喜歡和洛國公室暗地裡對著乾。

“不好！”

拋開姬薑聯盟自己去協調，就以王室的軍力，這難道不是自取滅亡？

但是姬擺哪裡肯聽，從齊桓公開始稱霸開始，王室做了數百年溫室裡的花朵，天下的諸侯在霸主的影響下還向著王室朝貢。

厲王率天子六軍親征楚國，結果六軍覆亡，宣王南國喪師，一樁樁一件件，難道還不能讓您獲得教訓嗎？

鄭國之事完全可以交予洛國處理，如果事事都勞煩天子，那諸侯為王藩屬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權力竟然控製在基層的士手中，這些士分彆掌握著一部分武力，整個齊國就在這種上層統一，基層分裂之中運行的。

齊國的上層相當的奢靡無度，尤其是齊國商業繁榮，大筆大筆的稅收讓他們過的太舒服了。

洛輕是洛國派到洛邑之中，隨時關注王畿動向的公室子弟，基本上是三年一換，有些類似於外交官。

這時有一個士卒從屍體堆中找到一件宋國鑄造的兵器，大聲道：“將軍，真的是宋國人。”

姬擺望著端正坐著一絲不苟的洛輕，心中有些不適的問道：“洛輕大夫，您來見寡人，可是有事要教寡人的？”

姬擺聽到這些恭維，主要還是看在寶物的份上，開懷笑道：“若是天下的諸侯都像是鄭侯這樣忠貞，邦周難道會落到這副田地嗎？”

尤其是從僖王之後，周王室的王位來路不正，還發生了周洛交惡的事件。

洛國群臣從未見過洛直如此失態，一問之下才知曉是天子再次要親自帶兵去送死了。

這下姬擺有些猶豫了，他對王畿的兵力還是有信心的，但是單獨對陳國用兵那還好，如果同時對宋國用兵，就算能贏損失肯定會有的。

當洛國使者來到臨淄城的時候，就和齊公一樣陷入了呆滯之中。

月黑風高之夜，作為邊境城池，薛城的防備一向比較森嚴，但是今夜卻有了些不同。

於是眾宮人便齊齊唱道：“昊天素王在天上，保佑君王千千歲萬萬年，您的美名大德永遠放光輝。”

宋國是殷商後裔所建立的國家，您的祖先卻是滅亡了殷商的武王。

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外臣實在是為您擔憂啊。”

寡人會向宋公發出停戰令，若是宋國不遵守，這就是違背周禮，那寡人攻打他想必是上天的旨意了。”

您會將美玉放在火中炙烤嗎？”

鄭國使者心中有些慌張，但是望向正欣喜地把玩美玉的姬擺，也就放下心來，一個隻喜歡玩樂的君主難道會聽諫言嗎？

對於洛氏，曆代的周天子感情都是非常複雜的。

十八位忠臣義士已經率領著軍隊向宋國境內而去，難道要坐視他們敗亡嗎？

這不是英明的君主應當做的，還請國君從國中調兵，讓宋國人血債血償。”

您會將精美的瓷器放置在將要倒塌的桌子上嗎？

您會將雞蛋放置在青銅器的邊沿上嗎？

眾人連忙奔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便見到一隊士卒的屍體橫陳在荒野之中，滿地都是鮮血，他們臉上全部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想象的事情。

姬擺望瞭望擺滿了大殿的珍寶財貨，還有鄭國送來的美人，最重要的是手中那三座可以源源不斷提供賦稅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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