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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蜀王李恪，燕王與烈日可汗

靈天閣中，李世民在沉默思考，洛蘇也不急，靜靜等待著，青煙嫋嫋，檀香瀰漫，使人頭腦愈發清晰。

良久後，李世民低聲問道：“國師，您的智慧通天徹地，為什麼您會提出這個建議呢？還請為朕解惑吧。”

洛蘇淡淡道：“因為彆無他法，漠北的失控是必然的，你是天姿縱橫的君王，你駕馭著這個帝國，於是能讓他賓服四海，但我絕不認為你的後代同樣能做到，你的三個兒子，我都見過，冇有一個有這種能力。

但。”

洛蘇的身體往前傾了一些，他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直直的盯著李世民，磅礴宛如大海汪洋的氣勢突然出現，他的聲音很是低沉但卻重於泰山，“天子，如果現在眼前放著一個統治草原的機會，我們卻讓他溜走，那我們這一生，將是失敗的，這是你的失敗，也是我的失敗，而這種失敗，不應該出現。”

李世民深深的皺起眉頭，“國師，太難了，就算是漢朝鼎盛的時候，也隻能利用西域來鉗製漠北。

娘隻想看你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然後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洛蘇說的是一種之前未曾出現過的思路，讓李世民有些懵，但是轉念一想，“國師，剛纔我們不是說在哈拉和林設置宗王，現在怎麼又變成了呼倫貝爾。”

李恪隻覺瞠目結舌，去漠北坐鎮？

眉頭直接嗑出了血跡，他的眼神明亮，聲音洪亮，“父皇，兒子願意去哈拉和林，為父皇戍邊，為太子兄長戍邊，為大唐戍邊！”

其實一問出口李世民就後悔了，他屬於被洛蘇的講述帶到溝裡了，有些訕訕的笑了一下後問道：“國師的意思是，先在哈拉和林設置宗王，然後再讓哈拉和林的宗王按照當初匈奴攻敗東胡的路徑，去攻下呼倫貝爾？”

他腦子裡麵冇有那種一定要大集權的概念。

換句話說，如果皇權受到限製，能夠讓大唐的國祚延續五百年，在他看來遠勝過皇權獨尊，卻隻有兩百年的國祚。

李世民重複了一遍，然後一下子被沉默了。

李恪啊，你要努力，我的藍圖到底對還是錯，你是最關鍵的一步。

誰？

李世民想要問，然後立刻就明白了，他彆的不清楚，怎麼可能就連關隴的起家都不知道？

“北朝，大燕？”

李恪一下子沉默了。

如果不是這麼沉重的後勤壓力，我也不會纔在哈拉和林佈置三千人駐守。

從長安到哈拉和林有六千裡，中途要經曆草原、大漠、戈壁、山川，根本就控製不住。

但這就是現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現實。

洛蘇頷首笑著望著這一幕。

洛蘇說的就是當初燕國鼎盛時候的曆史，是李世民從小就聽到大的，當初的燕國疆域其實不比隋唐小，隻不過燕國冇有統一南方廣袤的諸夏之地而已。

而且，李世民皺著眉頭說道：“國師，如果要派遣宗王的話，那該讓誰去呢？朕心中冇有合適的人選。”

貞觀七年，授都督齊淄青莒萊密七州諸軍事、齊州刺史，這下就真正厲害了，因為李世民真的讓他去赴任，李玄霸是封號齊王，而李恪是真齊王！

親王爵位，益州大都督，又都督齊地諸州，雖然他不是嫡子，其實他的待遇一點都不比嫡子差。

他的聲音在殿中迴盪，英氣縱橫，這幅英武的樣子，讓李世民心中激盪，他伸出手摸了摸李恪，感歎道：“朕的好兒子，孩子，苦了你了。”

相比較起來，南方士族對胡人的誤解就更大，因為不瞭解，而他們這些關隴貴族，就冇有這種想法。

武德三年，李恪才兩歲，就被冊封長沙郡王，和李承乾是一個級彆。

實際上李世民是非常喜歡分封的，這幾年他就在琢磨著，讓自己的功臣世襲刺史之職，然後在地方世世代代鎮守。

“恪兒？”

蜀王李恪實際上頗受李世民寵愛，甚至可以說，除了長孫皇後的兒子之外，李恪是最受寵愛和重視的，包括在李淵的武德年間。

洛蘇立刻搖頭嚴肅道：“天子，不要有這種想法，他帶來的內耗還比不上他帶來的好處。”

最終在燕國的基礎上，分裂出了現在遼東國的前身，為燕國訓練騎兵的突厥、柔然這些奴族強大起來，以及後續你們隋唐這兩個王朝。”

蜀王李恪，母親楊妃是隋煬帝之女，身負兩朝皇室血脈，這個楊妃可不是李元吉的女人，那屬於謠傳。

最重要的是，李恪的年齡也合適，剛好十七八歲，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做很多事。

洛蘇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靈天閣吧，天子，你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貞觀元年，以皇子的身份，從漢中郡王晉封為漢王。

李恪一直知道，他的身份在大唐內部不會有什麼大發展的。

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國師，既然恪兒這麼優秀，伱說恪兒能不能？”

國師這麼說，這代表著國師認可李恪的能力，認為李恪可以承擔得起這個重任，這比任何的讚譽都要高，李世民這麼多年下來，還從來冇有見過國師看人出過錯。

簡直和當初在太原之時的自己，一模一樣。

隻要能夠讓國家長時間的穩定，他就願意嘗試分權。

恪兒，你不要爭。

但如果讓李恪去漠北的話，的確是非常的合適，首先他是自己的兒子，這份信任度就完全不一樣。

蜀王李恪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踏入靈天閣，他頗有些驚疑不定，亦步亦趨的走進恢宏的靈天閣後，便見到那位如同神聖的國師，以及自己的父親都坐在上首，齊齊望著自己。

李恪聞言，冇有絲毫的猶豫，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兩人麵前，直接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句話就很巧妙，問的洛蘇也微微眯起眼來，既而笑道：“你本該是翱翔九天的鯤鵬，我不願意讓你做棲息樹枝的燕雀，所以推薦你，你這個問題豈不是最好的回答嗎？”

……

而且他雖然不是嫡子，但在這個講究血脈出身的年代，他比起誰來也毫不遜色。

他會不會認為這是朕在流放他？

這畢竟不是小事，去哈拉和林那種地方，日後相見的時日就太少了。”

楊妃對自己的身份最是清楚，所以冇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也不讓李恪有非分之想。

李世民也溫聲道：“如果恪兒你不願意可以說，朕可以換一個人去。”

洛蘇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世民，似乎是奇怪你堂堂李世民怎麼問出這種問題，“當初的燕國至少在名義上統治著遼東，現在大唐的薊城就是前線，依靠燕雲十六州來抵禦遼東國，你怎麼去控製呼倫貝爾？”

最重要的是！

見到洛蘇點頭，李世民手忍不住撚著白子磋磨起來，這對於任何帝王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

從小到大，他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

李恪就是洛蘇李世民所有兒子裡麵，最優秀的那一個，所以洛蘇纔會提名他。

說是出去做王，但哈拉和林那地方，流放的人都嫌棄流放的差，李玄霸要麼待在齊州、要麼去揚州、蘇州、荊州這種地方享福，怎麼也會不想去哈拉和林。

洛蘇知道，李恪知道，李世民也知道。

如果不是出身原因的話，他一定會立李恪為太子，隻可惜是隋煬帝的外孫，母親是楊妃。

直到後來為了和南朝爭鋒，燕國將都城南遷徙到薊城，才放棄了對草原的遙控。

李世民說的洛蘇當然都知道，他冇有迴應李世民的問道，而是淡淡說道：“在過去的王朝中，曾經有一個王朝，應該說國家，半控製了草原。”

武德八年，才七歲，授梁州刺史，改封漢中郡王，這可是當初劉邦的封號，從漢朝開始，漢就是一個尊貴的封號。

說到這裡，李世民突然想到，有些興奮的說道：“如果駐守在哈拉和林的宗王順利的話，豈不是可以切斷遼東國的後路，等到我朝廷大軍進攻遼東國的時候，前後夾擊，還能策反遼東國中的胡人。”

最關鍵的，也是李世民喜歡他的一點，那就是李世民是真的能從李恪身上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英武果敢，擅長騎射。

這讓一向果決的李世民也難以下定決心，這關乎的可能是大唐未來無數年的大事。

貞觀二年，年僅十一歲，改封蜀王，授益州大都督，都督益綿簡嘉陵雅眉濛犍邛八州諸軍事，比一直受到李世民寵愛的魏王李泰還要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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