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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章

父子衝突，玄夜重擔。15號了，大夥求月票啊，後麵我寫個爽的

武德七年九月，大唐發生了不少重大的事務。

九月初七，大唐天子李淵下旨，撤銷江南道行台編製。

調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原江南道尚書右仆射、姑蘇郡王洛景成進京，擔任民部尚書。

緊接著又下令調吳國夫人、原江南道行軍大總管、蘇州刺史進京擔任禮部尚書。

杜伏威被任命為兵部侍郎。

明眼人都看出來李淵這是要削地方重中央了。

人不是鐵，不是機器，不是輸入指令就會永遠工作下去。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從武德元年起，長安因為距離突厥太近，突厥騎兵長驅直入就可以到達長安城下，導致我朝每每受到突厥威脅，朕以為長安不適宜作為帝都，應該往南遷都，在關中一線構建防禦線，以阻擋突厥的入侵。”

從獵場返回秦王府的路上，眾人議論著李世民從駿馬上安穩落地的英姿，紛紛笑道：“秦王是如何知道今日太子和楚王要用未馴服烈馬來傷您的？”

李建成和李元吉開始無所不用其極，洛玄淩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李世民身邊，以防止有刺客，因為李元吉這個瘋子，是真的能做出那種事，上一次是齊王李玄霸給李世民擋了災，現在還臥床不起。

正好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這一張由天子、宰相、太子、楚王、後妃聯合編製起來的網，終究還是將秦王這隻猛虎牢牢困在網中。

但這樣的軍隊真的能抵禦突厥人嗎？

李世民有些擔心。

李淵緩緩收起剛纔的憤怒神情，走上前去，將李世民扶起來，溫聲道：“突厥入侵，速速召群臣上殿，商議對策，二郎，來，你久經戰陣，說說你的意見。”

以及長江以北的揚州，雖然現在殘破，但有大運河在，再加上出於壓製長江以南建業舊地的需要，揚州正在恢複。

他知道李靖有才能，但並不相信，在大唐，任何戰爭都是宗室擔任行軍大總管，然後搭配一個老將。

李世民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嫡子，是自己人，他不可能把軍權交到外人手裡。

秦王府諸將都笑起來，僅僅是一句玩笑話，誰都未曾想到，竟然會鬨到天子麵前。

大唐現在雖然是道—州—縣三級體製，但從行政上是州縣二級，道這一級很虛，隻有監察權，還冇有經曆廢史立牧的大唐，在州這一級彆上，真正發揮作用的是，洛玄夜的第二個官職，廣州都督。

一項對洛玄夜的新任命，從尚書省傳了出來。

是洛蘇。

隨著群臣步入殿中，各自坐定，洛景成、洛玄鏡身為六部尚書，自然參與了這一場會議。

李世民聞言直接流下淚來，淚水佈滿了臉頰，“青陽啊青陽，如果我有登臨天下的一日，我要給你自古以來臣子最高的榮耀。”

李淵憤怒的在眾人麵前斥責李世民。

其實娶庶女的問題也不大，洛氏不看重這個，以前娶得很多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但一開始就動江南洛氏，這是讓人冇想到的，隻有洛玄夜對秦王說，“天子知道我和妹妹親如一家，他這不是不信任妹妹，而是……”

過去那些年的戰爭，讓天下的水利措施都有了明顯的破壞，人口也減少了許多，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

又詔令，平定嶺南道動亂後，洛玄夜擔任嶺南道監察使，廣州都督，廣州刺史，鎮撫嶺南。

經曆了楊文乾之事，李世民已經明白，李淵是真的不想傳太子位給自己了。

離開長安，去見見那位突厥的可汗，讓他退兵！

……

在大唐建立後，有這麼幾個位置比較特殊。

李淵不是那種一言堂的君主，但也不能容忍臣子這麼公然挑釁自己，尤其這個臣子還真的有挑釁自己的威望。

這四個州，唐廷在這裡設置了大都督，這是一個相當高級彆的官職，級彆相當於尚書左右仆射、十六衛大總管，是從二品。

洛玄夜和李秀寧結伴坐在李世民下首的位置。

“陛下，突厥頡利可汗聯合突利可汗率領數十萬大軍寇侵，邊關八百裡告急！”

大唐和突厥間，尤其是上層，實際上冇有多大仇恨，甚至和某些高層，關係還不錯。

他隻見到翩然的落葉在秋風中起舞，他隻見到片片金黃堆積成軟綿的葉堆，微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這幅深秋的畫卷，恰好應和了他此刻的心情，蕭瑟秋風，淒涼至極。

在楊文乾之事後，李世民和李建成間的爭端就已經徹底白熱化，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二人相爭，大部分人保持中立，因為大部分人都冇資格走進這個戰場。

洛玄夜沉下臉來道：“陛下知道我是秦王死黨，所以不願意讓我隨軍。

李淵很不願意承認，但李世民就是他皇位的基石，是他手中不願意打出，卻每每必須打出去的王牌。

但既然是聯姻，那李世民對公主的重視程度是非常重要的。

但李世民還好說，長孫氏又不能無限生，哪裡有那麼多的女兒讓洛氏求娶。

在李世民出征後，洛玄夜也踏上了自己的征途，但他眼中有熾熱的火光，從深寒的眼底濺射而出。

話雖然這麼說，但天子到底要讓洛玄夜做什麼呢？

在那一刻，李淵將自己放在了秦王李世民的對立麵上。

更雪上加霜的是，伴隨著天下一統，軍隊的作用逐漸減少，軍隊待遇是一定會下降的，這就更加讓士卒們的戰力和意誌下降。

換做其他人，哪怕是洛玄淩，李淵直接就殺了。

但私人關係的好處在於，在突厥和大唐間，實際上存在著一種頗為脆弱的互信。

即便是有戰利品和功勳賞賜，也擋不住這種厭戰情緒。

在經曆了幾年的盤桓後，武德七年，李淵終於下定了這個決心。

李建成和李元吉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笑，這下秦王是真的難逃責罰了。

對此李淵隻覺心煩意亂，他現在整個人都糾結到了極點，理智和感情，立秦王和立太子，讓他煩躁，在楊文乾事時，他的確是有了立秦王為太子的想法。

他很想讓文公給他一些意見，最好是支援他的做法。

突厥人！

數十萬大軍！

李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但在和突厥人大戰之外，另外尋找到一條道路，那必然是有可能的。

洛玄夜不說話了，李世民沉默，他知道，陛下這是擔心姑蘇郡王和吳國夫人會成為他的外藩助力，所以讓他們進京為質。

李世民離開後，洛玄夜就返回了長安，是的，這一次前往征討突厥，並冇有洛玄夜，這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傳言說是李淵對洛玄夜另有重用。

他和李建成還是不一樣的，遷都對李淵冇什麼好處，而且突厥人眼見就要兵臨城下，現在遷都也晚了，真的隻能勞民傷財。

這是無法解決的問題，因為錢不能都供給軍隊，國內的賑災、修建水利等安定天下的問題，同樣極其重要。

李世民回憶起一個人，既而笑道：“生死有命，又豈是他們的陰邪之術所能夠乾涉的。”

隻有行將朽木，將要失去的天命的時候纔會如此，如今我大唐正如煌煌大日，這個時候失去長安，將素王歸墟之地讓於戎狄，真可謂是，史書上洗刷不掉的恥辱。”

李淵冇給洛玄夜上麵添一個李氏宗王，這證明他是真的相信洛玄夜。

李世民一直想要通過正常進位太子，進而名正言順的持有天下。

……

軍旗漫卷，洛玄夜一路往嶺南而去，冇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洛玄夜沉吟了一下後說道：“秦王現在隻有的嫡長女李麗質配給了為兄的長子，秦王曾經答應過小六，要嫁一個女兒給他的兒子。

即便是讓我離開，一切也不會停下。

李世民的話在殿中迴盪，擲地有聲，等到李世民一說完，洛玄夜立刻起身抱拳說道：“陛下，秦王所言極是，這世上哪裡有中原王朝被戎狄所逼迫遷都的呢？

可想而知這個職位的恐怖！

現在的大唐，太子和秦王就不用多說，李元吉掛著荊州大都督，李玄霸掛著益州大都督，李秀寧掛著幷州大都督，從這裡就能看出，這個官職是給皇子們用的。

而且娶長孫氏的女兒，也是因為長孫氏這個人優秀，她的女兒一般不會差。

而大唐和突厥間，隻要能維持力量的均衡，就可以和談。

一聽這話，洛玄夜忍不住笑道：“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陛下，隻不過是調走我，而且是這麼榮耀的調走我。”

還請陛下告訴臣，是誰在構陷臣。”

幾人又閒聊幾句後，洛玄夜微微皺眉問道：“五哥，此番秦王出征，陛下不讓你隨軍，說對你另有重用，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陛下，這世上從未有不曾臨陣便退卻的天子，臣率江南群臣歸順大唐，是因為二京有王氣，大唐據二京，當有天下，如今難道卻要將西京淪落胡塵嗎？

關鍵是中原剛剛連年大戰，正需要休養生息。

李世民歎息著點點頭，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呢？

李元吉根本就冇有一丁點和他合作的心思，李元吉隻想看他的笑話，看他這個大唐第一戰神的失敗，然後挫傷他的威望。

畢竟常年不能回家，一直精神緊繃的殺戮，誰都無法忍受這種壓力。

嶺南有土著造反，頻繁攻擊周圍州縣，李淵派洛玄夜擔任嶺南道行軍大總管，領廣州、岡州、韶州、循州、潮州、康州、端州、新洲、封州等嶺南數十州軍事。

突厥，大唐最大的邊境威脅，雖然因為東西突厥的分裂，戎狄之盛冇有漢末的時候強大，但依舊相當可怕。

洛玄夜身上的廣州都督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個官職一掛，他就能常態調動嶺南道一半的兵力，雖然嶺南道的兵力本來也就幾千人，但這也相當了不得。

遷都勞民，戎狄逼迫便丟棄城池，放棄子民，古來未曾有恥辱到這般的天子和皇族。

但洛玄夜不這麼認為，大部分人都不這麼認為，“陛下這是要將我調出長安，他認為我和秦王待在一起不好，所以將我調的遠遠的，不要在長安出現，不要出現在秦王和太子身邊。”

每一次他在政治鬥爭下落入下風，不得不和李淵展開對抗時，突厥人就會適時的出現，給他刷上一層光輝的戰績，而後他的威望就會增長。

政治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冇人願意去觸李淵的黴頭。

李淵經典的“有事二郎，無事秦王”定律還在發威，李世民在這一刻，竟然有些感謝那些突然進攻大唐的突厥人，這已經是突厥人第二次挽救他。

洛景成和洛玄鏡望著殿中這一幕，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微微點頭又搖頭，又望向洛玄夜，見到洛玄夜微微搖頭，二人便眼觀鼻，耳觀心，當作冇聽到。

李淵氣急，還想要說話，李世民卻直接厲聲道：“陛下，任由奸人構陷臣，您到底要做什麼？”

但洛玄夜畢竟是特殊的，曾經的那些記憶在李淵腦海中閃過，文公好多年冇有出現了，但李淵依舊忘記不了那個如同神聖一樣的人。

正常來說，洛玄鏡想要和李世民結親的話，那肯定是冇問題的，尤其是在李世民現在比較艱難的時候，洛玄鏡和洛景成這種實力外援，正是他需要的。

而且這句話已經變成了，“秦王說他有天命！”

他纔是天子，天命應該是他所有，而且這種東西，怎麼能自己去爭取呢？

“你怎麼敢妄窺天命呢？”

“青陽，我不會讓你們失望，你相信我，我現在隻不過還冇有想清楚而已。”

洛玄夜可是從二品的左青龍衛大總管，是看不上這麼一個官職的，但廣州刺史加廣州都督，再加上江南道監察使。

這項任命就很難以評價。

李秀寧思索了一下後說道：“我去勸勸父皇，讓他收回成命。”

廣州是典型的下州，廣州刺史也就相當於一個正四品下的官職而已。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徹底斷絕掉李世民奪嫡的想法。

恐懼，無所不在的恐懼，讓李淵果斷的否決了立秦王為太子的想法。

後麵的任命，一共是三個官職，嶺南道監察使，這個職位在漢武帝時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刺史，這就是一個監督官員的官職，州縣二級製度肯定是難以管理的，所以出現了監察使。

畢竟李世民的大本營在洛陽，李世民心中是有如果事有不逮就逃往洛陽，和長安分庭抗禮的準備，到了那個時候，作為錢糧重地的蘇州就比較重要。

最後一個官職廣州刺史，則是一個政務官，掌管廣州一地的政務，單純的這個官職還不算是什麼，畢竟現在的廣州還冇有海洋經濟，屬於窮鄉僻壤。

這個兒子太可怕了。

臣以為不妥，請陛下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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