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神通不敵天數大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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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神通不敵天數大變故!

官衙堂中,威嚴肅穆,洛顯之坐在上首。

堂下有幾人被拿著,其中兩人是方士,還有一個就是當初交易的商人,以及告發太子的宦官,皆滿臉惶恐,邊上有幾人在看,洛顯之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說說吧,你們為什麼構陷太子?”

構陷太子!

這話一問出來,堂中幾人就是一哆嗦,堂下四人更是顫顫巍巍的哀嚎道:“令君,冤枉啊,小人如何膽敢構陷太子?”

幾人不住的磕頭,如搗蒜一般,臉上皆是恐懼到極點的顏色。

洛顯之對著記錄的主簿平靜的說道:“記下他們剛纔的話,為了陰謀推翻太子東宮的地位才構陷太子。”

……

天下最肥沃的土地中,有一半都在梁國手中,梁國完全有足夠的實力去北伐,現在唯一所欠缺的不過是上好的騎兵而已。

洛顯之淡淡的說道:“本公對待你們這些人,從來不用大刑,不喜歡屈打成招,本公喜歡把你們所珍視的東西,全部毀掉,讓你們的死,變成一件冇有價值的事。

洛有之雖然性格強硬,手段略顯粗糙,但規模一般不大,但洛顯之不一樣,他的手段有些太過於絲滑,每次都是突然襲擊,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製作好了陷阱,而後一網打儘,然後不給人機會,直接全部處理掉。

這就是聖主明君的道理所在了。”

殿下之事,是小人陰謀作亂,甚至累及了陛下,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受到奸人所矇蔽,於是揭開此事,殿下不必感謝臣,臣不過是遵從陛下的命令列事,然後正直的去審判一切而已。

你們這幾個人,所依仗的無非就是背後的人和你們說過,隻要硬扛著,隻死你一個,能保住你的家人,如果說出些什麼來,那家人就保不住了。

是讓他們死,還是自己死,這是一個不值得選擇的問題。

洛顯之麵無表情的又問道:“本公為尚書令,陛下又讓本官執掌製敕詔書之事,諸位可知道這件工作所要做的是什麼嗎?”

但洛顯之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聲,他就算是殺再多的人,也隻會在史書上留下“顯之威嚴沉重”、“顯之執法甚重”、“顯之性剛頗強”,這種最差也是中性的詞,酷吏是和他沾不上邊的。

“陛下,這就是臣的結論,太子是無辜的,他的確是受到了奸人的構陷,起因是一個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一個相麵的一句貴不可言,太子這個人又有些過於和陛下不像,他厭惡宦官和陛下的一些近臣,於是被暗地裡針對。”

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洛顯之,還有誰能救了蕭統?

眾人根本就不敢想,隻有洛顯之!

您的一個不理智,一點點的惡意,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足以壓垮他的闔族。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到底該要如此做,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

這世上最多的便是意外,太子蕭統竟然病倒了,在巫蠱案漸漸平息後,他病倒在東宮中,驚動了無數的人,太醫所言,他是鬱氣凝結,換句話說,這是心病,如果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抑鬱症。

洛顯之慢條斯理的從上首走下,在幾人身邊緩緩踱步,“本公說話算數,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想要流芳百世的,本公要讓他遺臭萬年。

洛顯之知道,這就是蕭衍給太子的補償了,父子之間因為這件事,終究是產生了一些嫌隙,太子知道皇帝並冇有那麼信任自己,皇帝也知道太子肯定對自己有所不滿,但這世上真的能父子相和的本就不多,隻要政治上冇有問題,洛顯之也就不再多言。

洛顯之好以整暇的看著眾人問道:“諸位都是國家的重臣,都參加過無數各個級彆的會議,有朝廷的、有部省的、有司衙的,想必最終都會有記錄吧。”

有的人滿臉猙獰的死去,有的人眼睛還大大的睜著,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洛顯之在梁國是當之無愧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取得了太子的示好後,他自忖自己下一朝就算是不如現在,但依舊掌控梁國大政,還是冇有問題的。

一塊白布團塞在他的嘴中,堵住了他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但再也冇有機會了,他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嗚咽嗚咽的含糊不清的說這話,鼻涕眼淚都落下來。

這個舉動又讓眾人疑惑問道:“令君,這是何意?”

洛顯之盯住了堂下幾人道:“如今同樣如此,這幾個罪人嘴上所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領會他們話中的意思,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你們要好好聽。”

堂中再次陷入了寂靜,洛顯之乾淨利落的下令,這種果斷讓人驚駭,最關鍵的是,他真的有隨便殺人的權力,而且願意去做。

在醫者的觀念中,生病是個相當損耗人體元氣的事情,如果一個病一直不見好,即便是小病也定然會造成大問題。

蕭統一想起這件事,就感覺非常的羞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傳這件事,不知道史書上會如何記載自己,他還是不能忘記當日他和蕭衍對峙時,所發生的那些言語交鋒。

比如魏征那種對局勢本就洞若觀火的臣子,他發揮的作用不比房杜差半分,但在很多人看來,諫臣冇什麼用,因為很多人認為皇帝總是英明的,總是對所有事都很明白,但實際上是,皇帝會犯很多錯誤,十件事能對五件,已經是頗為優秀的君王,君主一人獨治的國家是註定崩潰的。

隻要殿下持身夠正,恭謹孝順的對待陛下,又有誰能夠傷害殿下呢?”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還能活多久,這是洛顯之比較擔心的,洛氏一直以來的壽命都不算是很長,他的父親洛有之就去世比較早,往前也不少這個問題。

想要高官厚祿的,本公讓他窮困潦倒,一生不能入仕。

把你們那黑掉的心,爛掉的場子,洗一洗,看一看,裡麵到底有多少惡毒的陰謀。

你們這些想要保住家人的,本公就偏偏要殺光你們的家人。

這個世界上,總是在輪迴著發生一些事,那些英明神武的君王,人數稀少,還總是天不假年,那些庸碌無能的君王,卻總是會活的長長久久,於是這世上常見敗,而不見盛。

蕭衍點點頭道:“靈秀,還是你去處理這件事,太子那裡你為朕再跑一趟,將宮中的賞賜給他,讓他安心讀書即可,他的太子之位,朕會一直給他留著,以後大梁會是他的。”

這是洛顯之先前所說過的,說殺全家就殺全家。

本公所要做的就是把陛下心裡真正的想要做的寫出來,這些記在文書上的就是決議,就是事實。

如果這種腹誹的東西真的出現在國家的製度中,那將極大的破壞政治,整個朝廷日後都將會受到這個東西的傷害。

地上的四人瞬間不嚎了,愣在原地,有人眼淚還在淌,鼻涕忽進忽出的,卻說不出話來,有些迷茫,自己剛纔說這話了?

如果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就死去的話,那可用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冇有了自己,僅僅憑藉蕭統能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嗎?

自己的兒子還能承擔起掌政一國的大任嗎?

洛顯之不確定,畢竟連出兩代王佐之才,已經是得天之幸,難道還真的能奢求三代王佐之才嗎?

“陛下,現在最關鍵、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離間燕國皇帝和慕容垂之間,離間成功勝過百萬雄兵。”

但洛顯之有些難以接受的是,他解決掉巫蠱之事,就是為了太子之位的穩固,而現在太子卻出了這件事,梁國似乎不可避免的要往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滑去。

堂中另外幾名官員,包括主簿都有些不知所措,這纔是構陷吧,有人試探著問道:“令君,這是不是有悖於國法?”

蕭衍又看了看手中的資料,歎了口氣問道:“靈秀,朕要殺一些人來震懾這些有不軌之心的人,你說朕該怎麼殺?”

幾人已經臉色發白,嘴唇滿是乾裂的縫隙,冷汗涔涔。

本公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不用裝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你們自己在這件事裡麵乾不乾淨,你們自己最是清楚。

說罷他將酒水一口飲下,他這番話很是簡單,他是皇帝的臣子,不能太過於靠近太子,漸漸年老的皇帝,有時候是個普通的老人,而老人是需要陪伴的,老人是很害怕失去的。

……

如果還做出這幅神情,那就全死,本公從來不手軟,當初殺士族的時候,尚且人頭滾滾,更不要提你們這四人卑賤之種!”

您的一點點施捨,就足以讓一文不值的人卓然而起,讓寒門成為士族,甚至最後成為門閥。

但每發生一件大事,梁國權貴纔會知道,他們想的還是太淺了,皇帝對洛顯之的信任簡直就像是信任自己的心腹和頭腦。

洛顯之給蕭衍彙報著最後的結果,他說一句,蕭衍的臉就黑一分,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利用,這些人竟然利用他的信任,去讓自己殺太子,他可是皇帝啊!

“靈秀,朕是皇帝,有無窮無儘,難以想象的龐大權力,他們怎麼敢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他們嗎?”

其中一個方士撲倒在地上,依舊嚎叫道:“令君,草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最關鍵的是,洛顯之他毫不猶豫的動手,而且不給人反悔的機會,這就相當的恐怖,他們可是看到了,剛纔那個方士是有點想要反悔的,但卻被洛顯之直接堵住了嘴。

當那衛士接令要離開的時候,那方士才感覺到洛顯之的決意,有些驚慌,正想要說話,卻被洛顯之喝道:“堵住他的嘴。”

洛顯之點點頭道:“天下人都知道,但這件事最關鍵的點在於,陛下在闡述旨意的時候是不會用官文的,是不會邏輯嚴密的,是很可能前言不搭後語、來回猶疑,甚至有些話是陛下不好說的,要不然史書上不好看。

……

如果給他幾十年的時間,那梁國取得天下,還是很有希望的,畢竟現在的梁國已經不能說是一個單純的南朝了。

隻要太子安安分分,他會在朝廷上護著太子,一直到他順利登基。

他的聲音很輕。

嘶!

堂下四人已經麻了,這位天下聞名的梁國宰相,出招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根本不講道理,洛顯之臉色卻冷肅起來厲聲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堂下四人已經被洛顯之這無恥至極的話震驚到了,這如何能一樣,揣摩上意是為了更好的做事,揣摩他們,不,那根本就不是揣摩,那是**裸的構陷!

不等他們出聲,洛顯之又問道:“陰謀推翻太子東宮之位,這件事情對你們冇有好處,說說吧,背後是誰指使伱們的?”

幾人都點點頭,會議的結論當然要記錄,尤其是朝廷的公論,那是要記在史書上的,君無戲言不是說皇帝真的金口玉言,而是蓋上了皇帝印璽的詔書是不能變得,於是紛紛道:“自然如此,凡事有檔,凡事必記,這是千年傳承的要求。”

幾人都冇有接觸過這種政務,頗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齊齊躬身作揖道:“郡公高見!”

洛顯之皺眉道:“一半人就這麼點?他是不是在建業城外還有家眷,給本公查一下,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放過,去全部抓來。”

洛顯之手中掂著一份口供,那幾人已經被拉下去,就算是交待了,幾人也必死,不連累三族,但家族裡麵知道這些事的也得死,構陷太子這種罪名太大了,一個人的死不夠的。

嘶!

眾人已經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倒吸涼氣了,但洛顯之這趕儘殺絕架勢,實在是太恐怖了,讓人不由的升起涼氣。

依舊是平淡至極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這件事對這幾個人冇好處,那對誰有好處?

簡直細思恐極,洛顯之這是要做什麼?是要在梁國掀起一場大亂嗎?

按照真實的記錄,這是案典的第一要求,諸位都是國家日後的重臣,乃至於三公九卿,切記,要依照大梁律來執行。”

很多官員在當政的時候,是不願意大開殺戒的,那樣會讓風評不太好,甚至會在史書上留下一個酷吏的名聲,而且喜歡殺人的強人,通常會遭遇巨大的政治失敗。

洛顯之告辭,幾人連忙躬身將他送走,然後繼續對視懵逼。

太子或者皇帝的短命,這其實不是意外,自古以來長壽的皇帝本就很少,魏國那幾個皇帝的壽命都很短,任何一場病都可能帶走一些生命。

剛纔不是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他們的心裡話嗎?

不需要幾人說話,從幾人的表情上,洛顯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又說道:“既然心中有疑惑,本公今日就再告訴諸位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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