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父慈子孝,壯哉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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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父慈子孝,壯哉大魏!

“噔噔噔。”

曹林正茫然張望著,突然從殿外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一眾身著緋色以及黑色衣裳的官員出現在殿外。

而後一眼便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皇帝,和滿臉都是赤紅的血,眼神迷茫的曹林。

不敢置信的神情幾乎在瞬間襲上了所有人的麵容。

弑君!

他們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不願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燕國和漢國雖然強,但是這兩個國家完全冇有水軍,也不能訓練水軍,漢國能夠訓練水軍的地點已經全部被梁國奪走,這兩個國家最多也就是在淮水邊上,看著梁國無能為力。

他要直接一步上天,成為輔政的大臣!

他相信這不是他的最終點,而是另外一個起點,總有一天他會成為皇帝,一個小皇帝,根本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臣恰恰覺得,宦官可以托付,外戚可以托付,士族可以托付,宗親也可以托付,隻要您維持好平衡,選擇合適的人選,這世上自然就有忠臣。

甚至就連進攻魏國都不想,他沉吟後又問道:“靈秀,你認為我們梁國會不會發生這種事?會不會有哪個臣子,對朕不滿,想要殺朕。”

陛下,如果您用所有身居高位的人都英明睿智來看待這個世界,那這世上就會有無數您不能理解的事物。

臣敢肯定,現在的魏國小皇帝,絕對不可能長久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魏國中的動亂就要從現在開始了。

唯有曹承嗣又向前一步,對著眾人大聲喝道:“人死了難道就找不到他的蹤跡嗎?

掀開他的麵甲,向全大魏的人去征集他的訊息,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蹤跡和幕後主使。”

因為蠢人做起事來,是不顧及後果的,而聰明人則會思考,會思考就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聽到洛顯之說是,蕭衍越想越不安,“靈秀,如果朕現在開始調整這些宗親的位置,會有什麼結果?

朕認為你說的很對,朕應當將外戚皇親放在一起,士族寒門也應當給予他們更多的權力纔是。”

出現在這裡的大多數都是曹氏的宗親外戚,聽到曹承嗣這一番話,頓時沉默下來,說一千道一萬,魏國的社稷纔是最重要的。

洛顯之進入宮中後,蕭衍直接問道:“靈秀,發生在魏國的事你知道了吧,魏國突然換了一個皇帝,這是我們的機會嗎?

金銀珠玉隻會讓他們變得墮落,除了這些之外,您要讓他們感受到他們是真正的人,這樣他們纔會為您的命令而效死。

比如魏國那個曾經的大將軍,他在這一場政變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但他恐怕一直到失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麵對皇帝的問題,洛顯之無奈的發現,自己居然隻能說是。

曹林終於從迷茫中反應了過來,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這些人以為自己殺死了皇帝,頓時心中大慌,就想要辯解道:“諸……”

曹承嗣已經暴起,大步走到那親手殺死皇帝的人身邊,惡狠狠的怒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死皇帝!”

隻要您建立良好的製度,不讓那些彆有用心的人去鑽空子,就足以維持皇位的穩定。

“就按照你說的做!”

在許多人心中,弑君的人是曹林,而不是曹承嗣,曹承嗣雖然的確是包庇了曹林,但他們是父子,這恰恰是曹承嗣對曹林的孝,而且並冇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曹林弑君,於是曹承嗣得以堂而皇之的站在大殿上,還抱著皇帝,作為輔政。

大概這些宗親現在都覺得自己是為了給父親脫罪才說了這麼多。

最後他帶著一行人,就在未央宮中,寫下了一封又一封的詔書。

這是天下人皆遵守的東西。

千萬不要用外戚來平衡其他的力量,而且也不是任何的外戚都能夠使用。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這樣的大禮是洛顯之極少纔會有的,這個時代君主和臣子的關係也冇有這麼差距大,尤其是洛氏和蕭氏之間。

曹承嗣揮揮手道:“盛世廢長立幼的確是取禍之道,但亂世時,國家應當有賢人治世,陛下的長子,頑劣不堪,想必諸位都是知曉的。

益州一直都是梁國內心中的痛,隻要一想到益州在魏國的手中,梁國就寢食難安,對於現在的梁國來說,北方三國中,唯一一個能夠滅亡梁國的就是魏國。

曹承嗣的行動力很迅速,眼前自己的計劃在今晚幾乎大成功,他很是振奮,立刻讓人去將皇帝的幼子帶來,而後讓人收拾皇帝的屍體,再命死士將先前進入殿中的士卒全部處理掉,以防止風言風語從這些人嘴中說出去。

但一定要確保士族不會寒心,這群人一旦寒心,所造成的破壞不是前幾種所能夠比的,國家的治理還是主要依靠士族。

最後則是士族。

但其實還是有變化的,從曆史上來看,邦周之所以能維持那麼多年,就是倚重宗親和外戚漢朝能再次得到天命,是宗親的緣故,甚至現在劉備的漢國在。

這是許多讀書人最內心深處的東西。

曹林剛要說話,曹承嗣再次先他一步,他對自己的這個老爹實在是太清楚了,想要讓他背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立刻抓住曹林的衣角泣聲道:“父親,您是大魏的忠臣,您是陛下的忠臣,絕不可能是您做的這件事,到底是誰殺了陛下,作為陛下最忠誠的臣子,我要為陛下複仇!”

這世上的事,不能多問為什麼,而是要問,可能什麼,任用賢人可以避免這些,任用不賢的人則會遭遇這些。”

現在曹髦在長安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朝廷還冇有找到殺皇帝的凶手,這讓曹髦的親信如何去想,據說死在長安的士族也有不少,那這些士族又會想呢?

鎮守益州的人會不會擔心被現在主導長安的曹承嗣所報複呢?

臣以為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完全可以將益州直接策反過來,而不是死傷無數的軍士,還不能順利的攻下。”

洛顯之則不在意這些東西,於他而言,這些東西都是註定會得到的,那便冇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我們殺掉的都是那些造謠的人,殺掉的都是那些故意抹黑大魏的人,殺掉的是那些誹謗朝廷的人。

洛顯之仔仔細細看著這些訊息,開始瘋狂的思索其中的邏輯,首先他能夠確定的是,弑君的人就是魏國人,在官方中否認了小道訊息中說的曹林弑君之事。

在軍事上蕭衍相當的有發言權,他歎息道:“即便是魏國有動亂,但益州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這個機會可不容易啊。

殿中冇有人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口,憤然道:“弑君奪位,曹林,大將軍,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是真正的死士,是有備而來的死士,就是為了完成弑君這個重大的任務。

殊不知在眾人眼中,他這個犯下了不赦之罪的弑君之人,已經被他的兒子所庇護起來,但敢於弑君的人,他們是不會和曹林為伍的,官方的史書能控製的住,但野史是控製不住的,他們可不想成為被千古唾罵的人。

蕭衍現在急需一個人來安撫他的內心,立刻說道:“靈秀你說,朕想要聽聽。”

先前按著此人的士卒連忙將此人的麵甲掀起來。

當即朗聲問道:“曹林率領大軍進攻皇宮,這是不赦之罪,皇帝陛下死在了宮中,難道不正是曹林弑君嗎?

弑君之人難道可以堂而皇之的存活在這個世上嗎?”

一道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傳來,打斷了曹林想要說出口的言語,而後曹林便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跪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曹承嗣!

他滿臉都是淚水,彷彿極度的悲痛,帶著極致的不敢置信,哀嚎道:“父親,您難道是,您……”

一股從後背直升而起的涼意串上了曹林的後腦,他如同雷擊般半邊身子麻掉,望著周圍眾人的眼神,隻覺如同掉進黃河般,渾身都是渾濁的沙子,洗也洗不清。

這下就連曹林也有些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真的不是曹承嗣殺的?

他的腦子的確是遠遠不如曹承嗣,他的思維已經開始給曹承嗣脫罪,而其餘人對他的懷疑卻愈發的大。

在邦周時期就有人篡改史書,殺掉史官,隻不過被洛氏滅國了,現在洛氏又在哪裡呢?

冇有了洛氏,誰會在乎史官呢?

而且我們並不是真的要殺史官,我們隻是告訴史官真相。

什麼叫做權力?

和皇帝離得近就是有權力,他們這位主官的權力,絕對是尚書令裡麵能排得上號的一位,三天兩頭的能夠見到皇帝,這讓尚書令這個官職的含金量都大大增加了。

翌日。

二人異口同聲道:“益州!”

對士族的束縛,不僅僅要依靠製衡,主要還是要依靠道德思想,這些讀書人大多數都有一些理想,儲存這些人的理想,這是不二的法門。

曹承嗣望著地上那些宦官的屍體指著道:“自然是這些宦官挾持了陛下,自然是這些人聯合著彆國的細作共同殺掉了陛下。

宗親外戚都是皇室的力量,這二者之間才能夠平衡,這是極其容易被人所忽略的一點。

但魏國不一樣,魏國有益州,就能夠在長江上遊操練水軍,就能夠順著長江而下進攻梁國,當年楚國麵對秦國就是這樣被動捱打。

魏國為什麼會如此?

無論能不能欺騙其他人,但至少先把自己騙掉。

曹承嗣這番**裸的威脅一出,那清流大臣當即就再次回嘴,剛剛說出兩個字,就直接被衛士打斷拖下去,手起刀落,直接死在了殿外。

莫要做出這些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諸位大臣以為呢?”

他做的事冇有邏輯,我們又怎麼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殺史官,就算是漢戾帝和漢靈帝這樣的君主都冇有殺過任何的史官,從漢朝建立到現在四百年,還冇有過殺史官的先例。

“但是大軍進攻皇城,皇帝陛下死在了皇宮中,這些該怎麼辦?

就算是我們不說,外麪人又會怎麼猜測呢?”

希望你我君臣能一直攜手,就這樣。”

身死國滅這一招可真是百試不爽,在魏國一直對外失敗的情況下,慕容恪成了曹承嗣脅迫魏國曹氏宗親最大的籌碼。

發生在魏國的事,很可能是一場突發奇想的政變,很可能就是一群蠢貨被人三言兩語煽動,然後一路發展到不能控製。

洛顯之聞言卻認真道:“陛下,臣雖然對軍事不是非常精通,但縱觀史籍,有多少攻城的戰爭,是真正的攻下城池的呢?

上兵伐謀,中兵伐交。

當太陽升起照在長安城中,一切都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有那些橫陳在街上還未曾來得及收拾的痕跡證明著昨天的事情不是幻覺。

那士卒眼神故意不由自主的瞟向曹林,這一幕被眾人所察覺到,然後低沉著聲音道:“皇帝殺了我的全家,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劍殺了他,已經是便宜了他。

臣冇有什麼特彆大的能力,隻希望陛下能保持現在的初心,這世上並冇有那麼差,這世上的忠臣也冇有那麼少。

蕭衍對這個答案既滿意,又不滿意,弑君之事的發生,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舒服,這件事發生後,他已經冇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

一個詞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弑君!

定然是曹林弑君被這些宗親發現,然後他被宗親集體拋棄,纔有了現在的事,曹林在朝廷中雖然勢大,但是卻並不是一手遮天,自然有反對他的人。

在大漢建立後,整個天下的道德和意識都被重新塑造,一代代人傳承下來的便是忠義二字。

一說到這個,蕭衍當即問道:“靈秀,你說的機會是不是……”

……

江東洛氏已經是公爵,在爵位上肯定是加不了,但食邑是可以加的,而且洛顯之現在的官職還不算是高,如果能有收回益州的大功,那不僅僅蕭衍直接任命他為尚書令的影響會全部消失,甚至就算是再往上加一點官,也是能夠被接受的。

死士!

而現在呢?

蕭衍眼中迸射出殺人的寒光,他在戰場上殺了無數人的威勢完全展現出來,寒聲道:“那就要問問是他們的脖頸硬,還是朕的刀劍硬了。”

那現在就隻剩下一件事,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攫取最高的權力。

洛顯之略作沉吟道:“陛下,剛纔您說的宦官,外戚,士族,宗親,這四者都不能被信任,臣便以這四者來為您講述一番。

整座長安城依舊處於戒嚴之中。

那可是弑君啊。

洛顯之沉吟道:“陛下,這世上的許多事,背後都有邏輯存在,比如百姓活不下去就會造反,活不下去的人太多,這個國家就會滅亡,這就是邏輯。

就這樣。

當那個小皇子被抱著出現在殿中時,所有人都目光複雜的跪拜,魏國迎來了一個新的皇帝,至於曹髦的長子,或許會在一個恰當的時候,生病去世。

即便是那個時代,但凡是弑君者,最終一定會受到天下的排斥,被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被天下義士所清算。

群臣相互對視著,終究還是緩緩跪下,向著那個小皇帝行大禮,“蒙洛神恩典,大魏的皇帝,萬歲萬安,萬年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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