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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吳越合一

會稽城外，吳軍之中滿是熱烈之氣，到處都是吳軍將士的呼喝聲，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越國快要堅持不住了。

慶忌和孫武坐在軍營大帳之中，眼見不日就能攻破越國，完成數代先君的夙願，慶忌很是興奮地與孫武交談著後續吳國的發展策略。

“國君，越國國君勾踐遣使而來，說是想要和你談談。”

慶忌聞言來了興趣，對孫武笑道：“現在局勢明朗到這個地步，越國竟然還遣使而來，真是有趣，倒是要看看他說些什麼。”

當文仲走進營中，就見到兩個身著布甲之人，其中一人戴著國君冠冕，劍眉星目，威武雄壯，有王者之氣，另外一人手持長劍，殺氣凜然，一看就是統兵的大將，文仲暗忖這應該就是此次將越國攪得天翻地覆的豪傑了。

“外臣文仲叩見吳侯！”

為了越國的社稷存續，文仲直接跪倒在慶忌麵前。

文仲麵上卻毫不慌張，慶忌突覺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傳來，然後見到一個女子盈盈走入大帳之中。

宣公在洛邑之中宴請諸夏，越國收到了邀請，這是天下多少夷狄求之不得的恩典呢？

若是文大夫願意入仕吳國，依照您的賢名，孤願意以上大夫之位予您。”

這是對文仲很高的評價了。

文大夫且回去告知勾踐，慶忌以昊天素王立下誓言。

不論其他，越王勾踐的命至少能夠保住，能做到這一點，他文仲就對得起兩代越國國君的恩情了。

慶忌想起自己剛剛還說酒色傷身，現在他隻想說從今日戒酒。

雲鬢輕挽，流蘇垂耳，顧盼之間，秋波流轉。

西施聞言身上的瑟瑟恐懼之意卻是一掃而空，眼角浮現一絲喜意。

於是朗聲道：“孤乃是姬姓貴胄，蒙天子信任，授予淮水之南征討大權。

慶忌根本不信，直接嗤笑道：“文大夫不過是臣子，難道能繞過國君勾踐獨自下令嗎？

至於遷徙到吳都之中，頗為邦周初年，監視殷商舊族的感覺。

孫武皺了皺眉頭，多少英雄豪傑戰場之上縱橫馳騁，最後都折在這些消磨意誌的東西上麵。

外臣來此是向您請罪的。

直到齊桓公時期，楚國遭到重大打擊，越國於是隨之衰落。

越君勾踐、夫人、公子、公主、宮中女眷、越國公室、公族、卿族全部都要遷徙到吳都之中。

您是天下的豪傑英雄，該有如此美人利劍相伴，這都是國君對您的敬仰崇拜之情啊。

此番大戰，雖然戰而勝之，但是吳國虧空，接下來即便全力恢複，想要伐楚恐怕也要十年之功。

難道不知曉，夷狄之王，不若諸夏之男嗎？

文仲心中抱著必死的決心，再次叩首道：“吳侯，國君心知罪孽深重，造成吳人喋血，為表誠意，願意為吳侯獻上楚王送於國君的寶馬、美玉、車輦、美酒，都是不世出的珍寶。

越國三夷，哪一個不想受到天子冊封，接受昊天素王的庇佑呢？

您真是忠臣啊，國破之際，還願意為勾踐搭上自己的性命，誰能不為您的品德所感動呢？

勾踐居然讓您來為他送死，這樣的君主，難道值得您為他效忠嗎？”

一眼望去，目瞪口呆，該如何形容呢？

體態輕盈若風，純若深山幽穀。

文大夫叩首道：“吳侯您實在是謬讚了，外臣輔佐兩代國君，越國最終卻落得一個這般下場。

翌日，勾踐親自率領會稽城中的越國貴族出城投降，龍蛇旗下，慶忌威風凜凜。

車馬美玉？

日光透下，有飄飄然之神仙之意，幽幽然巫鬼之惑。

這一番話將越國的合理性、合法性剝離了個乾乾淨淨。

見到慶忌思慮周全，孫武笑道：“國君英明！”

文仲大夫聽到慶忌孫武君臣所言，心中鬆了一口氣。

可見外臣的才能不過是管理米倉的小吏，德行也不過是溝中的雜草，怎麼能夠配得上吳國這樣的上國呢？

吳國之中才智之士宛如過江之鯽，還有您身旁這位大賢之人佐國，仲不過小醜罷了。

如果他還有其它的心思，到了吳都之中，過兩年找個機會讓他病死即可。

孫武這位兵聖同樣愣了一瞬，然後直接拔劍出鞘，他心中凜然，麵上毫不掩飾地殺氣溢位，細細看去還帶著恐懼，厲聲說道：“國君，還請立刻將此女子誅殺，否則吳國定為之所破！”

外臣還有一義女，名為施夷光，本是妻妹之女，她全家遭了大禍，便投身我的府中。

洛侯與太子言於孤有恩，正不知如何報答，獻上此女，難道不是最合適的嗎？”

而且慶忌本就準備新建吳國都城，名為姑蘇，就連位置都已經選好了，將越國貴族遷徙到吳都之中正好監視。

日日以諸夏經典複誦，脫去蠻夷本性，這纔是大道。

文仲是越國之中少有的傳統諸夏之人，他甚至還在洛國學宮之中進學過。

湛瀘神劍？

接下來吳國全力發展，還要與楚國對峙，需要洛國的全力支援。

若是能夠侍奉洛國公室子弟，對她這麼一個天南女子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榮耀。

一切所需，交由會稽鎮守提供。

孫武已經等不及慶忌說話了，西施跪伏在地上，更顯身姿窈窕，精妙無雙，就連他這等心智堅韌之人都會受到影響，慶忌本就不忌酒色，定然受惑。

今日代天亡越，收迴天子賜下的越國封土，將越人帶回諸夏世界之中，越人心中應該感激，勾踐心中應該感激。

孤會上書天子，封勾踐為會稽君，世襲罔替，留下一子專心祭祀禹王。

天子冊封孤淮水之南征討大權，軍國重事，一言而決，今日便去掉你的邦周尊號，封你為會稽君，作為吳國藩屬，你可願意？”

文仲自己回到會稽城中，西施則被霸道的留了下來，由吳國宮中女眷帶走，防止勾踐狗急跳牆，慶忌是一定要將此女送入洛國的。

絕世美女？

素王尊奉昊天的旨意，以無上的德行，封禹王後裔於杞，得以使上古聖王的祭祀得以延續。

至此，吳越合一。

然後徹底將越國想要翻身的退路打斷，還要讓越國公室成為吳國消弭越國反抗情緒的工具，畢竟治安戰向來都是最難打的。

至此，會稽君留守吳都祭祀禹王，會稽君嗣子留守會稽祭祀禹王，這是孤所能賜予越國的恩典。

吳國君臣既然願意把施夷光送入洛國之中，那麼說明願意接受越國的投降。

文公效仿夏後少康舊事，將洛邑王畿之中的姒姓後裔封到越地，重新立國，這是多麼大的恩情啊！

……

孤率大軍一路而來，越國之中，蒼山為之悲痛，江河為之泣血，踏在這片土地之上，難道越人就不感覺羞愧嗎？

今日越國覆亡的災禍，難道不是越人自己帶來的嗎？”

孫武有些欲言又止，慶忌一見便坐到孫武身邊，輕聲道：“長卿，你的心思孤知道，勾踐不同尋常。

隻要您願意為越國留存社稷，國君願意舉國歸附，從此奉吳國為主，事事以您為先。”

孫武難以置信的望著慶忌，難道他最擔心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他劍尖指著西施憤聲道：“國君！您……”

興滅繼絕雖然是王道至理，禹王祭祀也的確不該斷絕，但是留存越國社稷卻是妄言！

現在還是不要激起越人抵抗之心，吳越合一纔是大事。

妖冶魅人，展袖之間，搖曳生香，眉頭微皺，天池泛波。

勾踐長頸鳥喙，匍匐在地上，頗像是一條毒蛇一般，他眼底滿是恨意，嘶啞說道：“願您千秋萬年，安康喜樂，臣願意以會稽君作為吳國藩屬，永遠尊奉上國為主。”

若是答應，吳國不亡，越國祭祀便不亡；若是不答應，亡國絕種就在今日。”

慶忌一見就知道孫武誤會，連聲道：“長卿，孤雖然不忌酒色，但難道是如此不分輕重之人嗎？

你我相交多年，難道不清楚嗎？

為何如此不信任孤呢？

此女之容色，實在是天下至寶，千年一遇，戮於劍下豈不可惜？

吳國的使臣則帶著西施與大批的珍寶前往洛國之中。

文仲道：“吳侯，這便是外臣的義女！”

之前誆騙闔閭，截殺吳**士，皆是仲讒言惑主，造下這等錯事，纔有了吳越兩國相爭，還請您賜死外臣，以安吳人之心。”

若是越國之中反抗太烈，吳國就會陷入泥潭之中，伐楚之日，就遙遙無期了。”

這不是人間之人！

千年一現世的天下絕色，世間無雙的女子，文仲真是毫不誇張啊，怪不得他有如此信心。

實際上文仲的忠誠之名，在吳國之中也是有流傳的，現在一見，果然是一身正氣，慶忌不禁大生好感。

孫武聽到慶忌不會將此女留在身邊，這才散了殺氣，重新坐回位上，能放棄此女者，天下真英主。

短短時間之內，孫武腦海之中就已經浮現了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這幾位著名的霍亂天下的絕代妖姬。

“勾踐，你犯下大錯，本該依照諸夏決夷的例子，將你處決，但是你的先祖畢竟出身諸夏，你又有悔過之心，便赦免你的死罪。

勾踐不在麵前，慶忌也不願意這樣羞辱一個願意為君主效死的忠臣。

慶忌連忙拉住孫武，急聲道：“長卿不可！”

試問列國之中，哪國貴女不願意嫁入洛國公室之中呢？

安撫完孫武，慶忌這纔對著文仲冷聲道：“文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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