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誰堪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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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誰堪為帝?

靖難諸侯的質問彷彿還迴盪在長樂宮中,空氣中傳來的淡淡血腥味道,卻證明瞭那已經是過去。

靖難軍接管了這座帝國的都城,大批的貴族從華貴的府邸中被趕出一一審判,首惡者斬首,作倀者流放,有封國的削土削民,有爵位的奪爵下獄,皇子後妃圈禁,諸事落定,廢為庶民,外戚近支伏法,遠遷天南海北。

至於新皇登基能否成活,那就不由靖難諸侯來管,靖難諸侯不殺劉旦諸子,是不願意讓政治鬥爭打破底線,是為了最終體麵的收場,饒恕大多數貴族的死罪同樣是為了停止戰爭。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流放就足以了。

清掃完異己者,諸侯便團團一坐,“該是為我等此行定論之時了!給劉旦定性,給我們定性,昭昭史冊之上,何等麵目,就在此刻。”

諸侯聞言凜然,所有人都抱著同一個想法,卻有些躊躇。

大漢的社稷就會安穩如山,大漢的國勢一定會蒸蒸日上!

同袍之情最為深厚,有人試探著說道。

宗正立以皇嗣車輦奉迎皇孫,就宗正府,入長樂宮,見靖難諸侯。

諸侯同樣振奮,新帝一旦選出,這世界都彷彿開朗起來,隻要我等同心戮力,平定關東的騷亂,振作關中的局勢。

劉旦諸子直接被排除掉了,全部被廢為庶民,甚至就連一個列侯都冇有。

這天下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這天下再也承受不了一個戾帝了。

要仔細的考慮君王的品德和性格,要愛民,要聽諫,要重視我等賢臣,摒棄奸邪之輩。”

呂產早有準備,伸手取出一遝遝紙張,遞到諸侯們手中,諸侯們有些疑惑的取過。

唉。

皇帝之位,重於泰山,昔年就是一句國賴長君,最後將社稷交到了戾帝的手中,結果導致天下流離,社稷幾乎傾覆。

呂產似乎冇有見到眾人的臉色,又道:“故膠東悼王,品行良善,仁慈惠心,本該是為君的最好選擇,可惜死於劉旦與桑弘羊之手,十數年來,劉旦倒行逆施,百姓愈發的懷念他。

膠東悼王薨逝,劉旦猶不滿足,先奪五縣,藉故除國,王子貶為庶民,又禁於萊西,王侯貴子,竟然流落街頭。

劉旦的兒子不被踩在最底下,靖難諸侯將會寢食難安!

“此次隨我等起事的諸侯王似乎……”

此言一出,諸侯神情各異,有的大驚失色,有的滿臉疑惑,有的若有所思,各不相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呂產話中的意味。

洛斯望著侃侃而談的呂產,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這一次呂氏實在是太出風頭了,這和呂氏的家訓不符,但裝死的前提是選擇一個不會清算的皇帝。

履極天下!”

孝武皇帝孫病已,年二十,受《孟子》、《尊王》、《管子》,操行孝順,慈仁愛人,有文皇之德,武皇之姿,可以奉承祖宗,興盛社稷,成子孫萬世基業。

這話剛出就被打斷,“不可,皇帝應當從孝武皇帝支係中選擇,此次起事諸侯,血緣略遠,若非孝鼎皇帝無子,戾帝子嗣不多,甚至有除國之危,不可為帝。”

眾人蜂擁著向外走去,洛斯慢慢的走在最後,望著前方哈哈大笑,個個喜笑顏開的諸侯,抬頭望瞭望天,他想起了昔年先祖宣公帶著諸姬勤王,最後將國都遷到了洛陽。

元正十五年,五月,戾帝已逝,國家無主,天日惶惶,諸侯議曰:“國不可無君,戾帝禍亂,諸子有罪,不得為王。

但在選帝上,血緣太遠,這一句話就相當於直接判了死刑。

諸侯一下子沉默起來,昔年因為一句國賴長君,有三位皇子直接失去了繼位資格,如今倒是回來了。

他和呂產交流過很多次,呂產已經準備好事情結束就直接回到呂侯國裝死,絕不在長安再發揮力量。

現在的靖難諸侯似乎冇有這個意識,他們隻想著振作局勢,這是連洛斯都冇有想到的,真是一群忠臣啊!

“諸君,我以為不妥啊。

不過實操之中倒也冇那麼可怕,畢竟一個皇帝生不出全國的諸侯王來,還是有不少遠支宗室的。

宜迎之。”

呂產振奮,大事成矣。

諸侯王的流封建製度,理論上比列侯的更可怕,完全依據血緣關係而得國,除國,隻有立下功勞,得到皇帝信任,或者擔任宗正這種官職,才能顯赫下去。

而且,萊西侯和劉旦還有仇,眾人越想就越覺得合適,將皇位交到這麼一位皇帝手中,他們就能放心的回到關東了。

他們的政治身份是極其的不合格,若是讓劉旦的兒子登上了皇位,政治報複幾乎是必然的。

眾人互相對視,用眼神交流著意見,洛斯拍掌笑道:“吾得一君矣!”

我們要慎重啊!

“呂侯可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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