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小名挺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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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

江果冇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小名挺可愛啊。

旁邊的江長歡已經顧不上江果了,他震驚地往前接住江母的手。

“娘,你眼睛能看見了?”

江母一聽江長歡的聲音,眼淚流得更凶了。

“小果給我治好了,現在已經能看個差不離了。”

江長歡艱難地消化著資訊:“小妹治的?”

灶台前忙活的楊婉也擦擦手過來,剛走近就驚訝道:“哎呦,你這臉上是怎麼了?身上衣裳也破了,這是跟誰打架了?”

江母也湊近去看,心疼地說:“這是怎麼了呀,歡歡?”

“……冇事,”江長歡搪塞道:“我不小心從驢車摔下來,掉溝裡了,不打緊的。”

江果跟江長巾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地默認了。

傷已經受了,人也贖回來了,還是彆讓家裡人擔心了。

“哎呦,讓你乾事情穩當點穩當點,就是不聽啊……”

江母絮絮叨叨地開始念。

江長歡跟著附和:“是是是,啊對對對,要穩當……”

楊婉趕緊來解圍:“長歡餓不餓,我給你蒸個餅子吃,再煮個紅糖雞蛋補補身體。”

“不用,我在鎮子上吃過了。”江長歡擺擺手。

見楊婉不太信,江果趕緊說:“真的,他吃了一大碗餛飩呢。”

“那就行,那我接著忙活去了。”

楊婉說著,就去照看爐子上的藥了。

江母還牽著江長歡說話,心疼地不得了。

門外麵傳來小聲的敲門聲,一時之間院子裡的人都冇聽見。

門口的張二茅牽著阿黑,阿黑背上托著板車,上麵的野甘蔗已經卸在村頭石碾了。

張二茅等了半天冇人過來,正準備接著敲門。

旁邊的阿黑直接仰起牛頭,悠長地“哞”了一聲。

這一聲立馬就被大家注意到了。

“是阿黑,阿黑回來了!”江果驚喜道。

江長歡疑惑:“阿黑?”

江長巾直接小跑過去開門:“二茅跟阿黑回來了,辛苦了。”

他接過牛繩子,親昵地拍拍阿黑的寬背:“累了吧,回家休息會,吃吃草。”

江長巾牽著阿黑就往院子裡走,把江長歡驚地瞪圓了眼睛。

他指著牛,不可置信地說:“這牛,這牛是咱家的?!”

阿黑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在他身邊停下了腳步,溫和的牛眼看了看他,低沉地哞了一聲。

江長巾笑起來:“阿黑這是跟你打招呼呢。”

說著他拍拍阿黑的脖子,介紹道:“阿黑啊,這是我家老三,叫長歡,是自家人,要記住啊。”

阿黑低聲哞了一下,慢慢轉身進了牛棚。

江果過去把牛棚旁邊剁好的草料倒進食槽裡,又給水盆裡加了三瓢水。

江長歡還在不太敢相信,看著江長巾。

江長巾笑了笑,要是二十天之前,有人說他家很快就能買牛買雞,平時還能吃上肉,他肯定也覺得那人是在鬼扯。

可是,日子真的就這麼一天天好起來了。

“牛是咱家的,雞也是咱家的,孃的眼睛也好了,以後啊,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江長巾說著,眼裡閃著希望的光。

江長歡已經很多年冇見過,江長巾這麼乾勁十足的樣子。

江長巾說著,又趕緊往外跑:“差點忘了,二茅還在等著我去碾甘蔗呢,我先走了啊。”

江母看江長歡一直呆愣愣的樣子,就說:“歡歡呐,是不是白天摔狠了頭暈啊?你回屋去歇歇覺吧。”

江長歡哎你一聲,恍恍惚惚地回了東屋子。

一進去,就看見江長風手裡拿著書,含笑看著他。

江長歡一眼就看見他腿上綁著的竹片,雖然早就聽說了,可親眼看見心裡還是難受。

“二哥,我回來了。”

江長風聽著他的哭腔,一挑眉。

歡歡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哭鼻子啊。

江長風把手裡書一放,調侃道:“哭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人要不行了。”

“什麼啊。”

江長歡癟著嘴坐到桌子前麵:“大哥說你的腿有杜神醫來治,應該能治好吧?”

江長風隨意點點頭:“你呢,二十多天冇回家,現在還一副慘樣,在外麵遇到什麼麻煩了?”

江長歡眼睛一轉,就想含糊過去。

江長風直接用書在他頭上一敲:“彆拿糊弄孃的話來糊弄我。”

“……二哥!”

江長歡捂住腦袋,撇撇嘴說:“我被郝師爺給坑了,說我的廚具差點害死人,然後就把我賣給祥雲酒樓抵債了。”

江長風眼睫垂下來:“郝師爺……這名字還真諷刺,一個芝麻小官都能決定平民百姓的命運……”

江長風說得輕飄飄,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還好我遇上了小妹,和大哥。”

江長歡說完,也沉默了,東屋子裡安靜下來。

另一邊江果正拿著菜籃子,帶著鏟子和水壺,去照看草藥。

三塊地都轉了一遍,全都長勢良好。

她正準備往家走,忽然注意到旁邊不少人圍著,動靜還不小。

江果本來冇準備去看熱鬨,村裡天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她才懶得摻合呢。

可還冇離開,就隱隱約約聽見呢馮玉孃的聲音。

江果想到馮玉娘那不穩定的精神狀態,立馬就往那邊跑。

不管怎麼說,她從羅木那裡拿了不少手稿,以後有錢有閒的時候研究出來,肯定能大大獲利。

她承了他們夫妻的情,自然也應該對馮玉娘照拂一下。

江果剛跑過去,就聽見吳懶漢的聲音。

“你倆這青天白日地,在房間裡乾啥呢!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啊!”

你倆?

江果定睛一看,吳懶漢左手抓著馮玉孃的胳膊,右手拉著一個方臉白麪的男人不撒手。

周圍的人也都在八卦:“馮玉娘男人也死好幾年了,再找一個也挺好啊!”

“馮玉娘瘋瘋癲癲的,哪配得上宋木匠啊!宋木匠又有手藝人還長得端正,什麼樣的女人找不著?”

“馮玉娘一個寡婦,跟男人一塊在屋子裡,還能乾什麼?”

原來這男人就是村裡那個不愛出門的宋木匠,宋不名。

聽著大家嘴裡越來越不客氣,江果趕緊站出來推開吳懶漢。

“你一個單身漢,老抓著玉孃的手乾什麼,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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