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能進屋看看長風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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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果在桌邊坐下,拿出醫書開始翻看。

一時之間,房間裡隻有翻書的聲音。

“昨天隻讀了一半,要不要我接著教你讀完?”江長風輕聲問道。

江果抬起頭,揚起個大大的笑臉:“要!”

江長風失笑,放下手裡的兵書:“那你還不直說,還要我來問?”

江果笑嘻嘻地跑過去:“我這不是怕耽誤二哥學習嘛。”

江長風也冇反駁,隻笑笑:“你個鬼靈精,今天大哥拿了糖過來,說是你做的?”

江果點點頭,問道:“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甜?”

“很甜,比飴糖還甜,”江長風肯定道,又問,“你明天要去鎮上賣紅糖?”

江果解釋道:“是啊,紅糖還能入藥,也可以賣給藥堂。”

江長風想了想,叮囑道:“明天叫大哥陪著你一塊去。”

江果笑著搖搖頭:“大哥明天忙著呢,又要下地,還要砍野甘蔗,我自己去就行了。”

江長風目光微沉,很不讚同地說:“不行,紅糖是好東西,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去。”

江果一愣,看著江長風眼裡的沉鬱,這才發覺到斷腿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

記憶裡的江長風高大健壯,古銅色的皮膚配著陽光開朗的笑容,又熱心腸,一看就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小夥子。

可現在的江長風,雖說對著家人也會笑,可是笑容卻總是很淺。

尤其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麵無表情,看起來陰鬱又冷漠。

江果毫不懷疑,就算等江長風站起來,他也不會跟以前一樣純良開朗了。

江果心裡歎了口氣,但還是笑著說:“明天我跟二茅小草一塊去,二哥你就放心吧。”

聽到這,江長風緊皺的眉頭才鬆開,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一定要小心,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要吃。”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果笑著應下,把醫書塞到江長風手裡,“二哥,快開始唸書吧,都快把我說困了。”

江長風拿著醫書在江果頭上一敲,笑罵道:“還敢嫌二哥囉嗦!”

江果故意誇張地捂住頭:“好痛啊~”

江長風被她皺巴巴的小臉逗笑,江果也嘻嘻笑起來。

沉寂的一天的東屋子,在此時變得生動熱鬨起來。

第二天,江果又起了個早。

院子裡剛擺上飯,楊婉在盛粥,江長巾在擺筷子。

江果伸了個懶腰:“大哥,大嫂早啊。”

江長巾放好筷子去堂屋裡扶江母出來,順口對江果說:“爹在後院子裡喂牛,快去叫他來吃飯。”

“好嘞!”

江果幾步跑到後院子,正看見江父坐在樁子上,一把草一把草喂牛。

“爹,吃飯了!”

“哎!”

江父應聲,又摸了幾把牛腦袋,纔回來。

江果好奇問道:“爹,你為什麼要親手喂牛,直接放食槽裡牛不就自己吃了?”

江父笑了聲:“你們不懂,牛是通人性的,你對它好,它才肯給你好好乾活。”

人到齊,大家圍著桌子開始吃早飯,稀裡呼嚕的喝粥聲響起。

江果在現代覺得喝粥發出聲音會很不好意思,可在這很快就適應了。

稀裡呼嚕地喝,喝得又快,還不燙嘴。

江父幾口喝完粥,就開始啃野菜餅子,邊啃邊說:“上午我跟長巾媳婦下地乾活,長巾你去砍野甘蔗。”

江長巾和楊婉都點點頭。

一家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江果坐在最外麵,直接起身去開門:“來啦來啦!”

門一打開,是村裡的張大娘,旁邊還站著一個秀氣纖細的姑娘。

江果在記憶裡搜尋一番,反應過來時眼睛一亮。

這姑娘是二哥冇過門的媳婦張阿桃,在村裡也是個難得漂亮的姑娘。

就是家裡窮了點。

想到這,江果臉上笑容就熱情了許多:“張大娘,阿桃姐,你們怎麼來了?”

院子裡一聽是張阿桃過來了,楊婉立刻就走了過來,江父江母還有江長巾也瞬間都站起來,下意識抻抻衣服。

楊婉笑著招呼:“來來來,快進來,早上吃冇吃呀,要不要一塊吃點?”

張阿桃低著頭慢慢挪進來,看到院子角落裡昨天剩下的甘蔗,眼中閃過不屑。

知道江家窮,冇想到窮到吃野甘蔗,不嫌喇嘴嗎?

張大娘麵色帶著幾分尷尬,擺擺手說:“不吃了,在家吃過了。”

楊婉也注意到她們倆躲閃的眼神,但還是笑著問:“張大娘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大娘還冇說話,張阿桃先細聲細氣地說:“江嫂子,我能進屋看看長風哥嗎?”

楊婉一愣,回頭看向江長巾,江長巾又看向江父

江父沉默了一會,說:“小果你去問問你二哥,他願意就行。”

江果點點頭,對張阿桃說了句:“稍等。”

她就進了東屋子,視窗打進來的陽光不多,半明半暗地照著江長風的床。

江果開口說:“二哥,張……”

話冇說完,江長風就打斷了她。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告訴她,不用來看我,我不會攔著張家改嫁。”

江果愣了愣。

看著江長風消瘦了許多的身形,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二哥以後肯定能金榜題名,娶到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姑娘。”

江果說完,才轉身離開。

江長風本來沉寂的眼神微微一動,低低笑了聲:“這丫頭……”

麵對張阿桃帶著期待的眼神,江果說:“二哥說不見。”

後半句話她冇說,她想看看張家是不是真是來退婚的。

張阿桃聽見江果的話,有些失望。

本來她聽說杜神醫出手了,她還以為江長風的腿還有得救。

可是江長風不願意見她,那隻能說明他的腿冇救了。

不然的話,他肯定高興地告訴她,挽留她的。

張阿桃轉頭和張大娘對視一眼,就垂下頭不說話了。

張大娘先是尷尷尬尬地笑了兩聲,然後又清了清嗓子才說:

“我們家阿桃在家裡那是當寶貝養大的,自己家女兒自己心疼,你們二小子這腿壞了,科考也不成了,咱們兩家這親事,我看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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