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蒙了一瞬,立馬藉著紙人的優勢,探身到棺材縫隙裡麵細細檢視。
藉著微弱的熒光,我能依稀看到裡麵森然的白骨,以及人頭邊很明顯缺失的一個大空位。
高健墓葬的主墓室,葬的還能有誰?
明顯就是高健啊!
而作為高健最寶貝的‘長壽陶甕’能放在哪裡?
必然是放在高健棺材內!
但現在棺材邊很明顯有了一個空位
這長壽陶甕,竟是已經被盜了?!
我心中震驚,立馬飄身到正在埋頭工作的兩隻小動物麵前。
小狐狸見到我來,手下的動作也冇停下:
“屠姑娘,你稍等等,我們覺得東西就在這個棺材裡麵,等我們挖開這些泥土,然後打開棺材,取到陶甕,咱們就可以”
我心中急的要命,壓根冇時間聽他廢話,直接撲倒小狐狸的臉上,拍了他幾下,又將包裡的紙片一通拚接,說出了我自己想說的話:
小狐狸看著我的動作,慢慢念出了上麵的字:
“陶甕,冇,了?”
這回兩人都愣住了,小狐狸反應最快,立馬反問道:
“怎麼就冇了?”
“又發現什麼了?”
我馬上騰身而起,非要那縫隙幾不可查的棺材之上,小狐狸和大耗子重新檢查了一圈棺材,又都將頭奮力探進那棺材裡麵檢視。
竟是三息,又重新將頭拔了出來。
大耗子簡直氣急敗壞:
“有人來過了!”
“他孃的,我們晚了!我們怎麼辦?大嫂等著我們回去呢!”
小狐狸不由猶豫,快速道:
“我們早該想到的,那東西如果是真的,怎麼可能冇有人來過!”
“這墓早早就被盜過了,咱們對盜墓者一點線索也冇有!”
“你看一下身上的聯絡裝置還能不能用。”
“我們聯絡一下大哥”
大耗子開始四處尋找信號。
我腦中有些混沌,開始細細盤點從第一天到達之後的所有線索。
冇有線索嗎?
未必!
高健所處的年代距今不過一千年,正是隨葬品最多,種類最繁複的年代。
但他身上既冇有戒指,或是其他值錢的隨葬品。
更關鍵的是,這棺材裡麵的白骨,他連衣服都冇有!
並非是氧化到隻剩下些許蹤跡的衣物,而是乾脆就冇有!
冇有隨葬品還能解釋是後來者來盜取的,但盜墓者為什麼連衣服都扒完了?
先不說衣服這東西在屍體生蛆的情況下,到底有多噁心,就說那東西忍著噁心盜出去了,若是時間久一些,怕是就隻剩下一半了,要怎麼賣?
除非——
來盜竊東西的人,是下葬冇幾天就過來盜取東西的。
誰能在高健死後就獲得訊息,且知道墓葬地址,一入葬,就跑來盜墓?
要知道,古時為了防止盜墓,下葬時候繞的彎那可都是有講究的,哪怕是盜墓賊,也得擔心被髮現踩上月餘的點!
除非,就是自家人。
而且排除掉有莽撞盜墓賊,以及家中見錢眼開的小概率情況。
更大的概率直接就擺在我們的眼前,或者說那塊石碑之上。
在老爹死之前就開口向他索要‘寶物’的逆子,知道老爹死後,有冇有可能,更加猖狂一把呢?
我腦中思緒翻飛,就聽不遠處的大耗子和小狐狸總算找到了信號,嘰嘰喳喳的給胡老大打去了衛星電話:
“大哥地下的墓,已經被盜過了。”
“我們”
小狐狸欲言又止,大耗子在旁亦是緘默不語。
電話中的胡老大沉默許久,這才疲憊的歎了口氣:
“冇事,上來吧。”
胡老大的歎氣聲迴盪在墓室之中,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沉默,我一馬當先,重新腦中記下的路往回走,路過仍在不停敲動的殭屍身邊,我還等了一會兩臉不甘心的老五和老六。
隨後才引著他們重新回了地麵。
胡老大早早就在洞口等著,但精神頭和送我們下去的時候頗為不一樣,整個肩背都垮了下來。
小狐狸和大耗子抱著胡老大的褲腿就開始默默哭泣,我直接飄回了自己的帳篷,附體回魂,隨後一把掀開被子,套上外套往外走去。
小狐狸和大耗子估計是悲從中來,聲音也多有哽咽:
“對不起大哥,我們冇能找到東西。”
“這地下的墓葬被人盜過,就四個墓室能夠進去,主墓室裡麵的棺材還已經被撬了,屍骨頭旁邊有很大一個空位,應該就是”
“我們是廢物,大嫂她”
胡老大張了張口,最終隻說到:
“回去吧,現在還能回東北,估計見你們大嫂最後一麵”
“等一下!”
我剛剛回魂,體力又不算太好,跑了幾步就是滿頭大汗:
“東西還在下麵,被泥土掩蓋了。”
“我們下去的人得調整一下,不能用這個配置。”
“不然靠他們兩個挖東西,挖到明年也出不來。”
“還有就是,底下有個綠帽殭屍,剛剛就是他一直推著那三個人走,估摸著得有一千年的年份,你們還能問話嗎?”
“如果問了他,能更快找到東西,他是墓主人高健的第三個兒子。”
“哦,也是盜他爹墓的盜墓者,我估摸著應該就他一個,因為他若是第一個盜墓者,且變成了殭屍,後麵的盜墓者估計就像剛剛三個死掉的人一樣,墓穴都進不去。”
我一口氣說完,看到麵前數張震驚的麵孔,不由得有些氣惱:
“不是要救老婆嗎?”
“愣著乾什麼?閒著的人給我拿紙筆,我要畫地圖。”
這怎麼,和自家兄弟說的完全不一樣!?
看了一眼腳邊還在呆滯的兩兄弟,胡老大率先反應過來,輕輕踹了一腳兩個滿臉茫然的兄弟,往邊上喊道:
“紙筆!”
立馬有人捧著紙筆上前,我直接蹲在馬紮子上,順著腦中的記憶,將路線悉數畫下。
這纔對上數道茫然的視線。
小狐狸委屈極了:
“那綠毛殭屍怎麼能是高健的三兒子?啥三兒子,哪有那個情報?”
“怎麼在地下不說呢?讓我們倆被大哥白白踹了兩腳。”
“哦對,紙人不能說話算了我不多嘴了,你和大哥好好說說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