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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就不能心軟一點!
在於冰清搬出可能有誤會,以及姐妹之情的時候,就應該袖手這件事情。
我拿了鬼牙就走,對方大概率是奈何不了我的。
哪怕真刀真槍和女鬼乾上一場,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
六太保夫妻倆一直關注的人被我刻意引誘來姐姐死亡的地方,我剛剛買鋪麵的身份資訊都在,都不用花什麼心思,就能查到我。
最關鍵的是,我也在那輛火車上,而阿撿剛好冇有得手。
在他們的視野裡,不,起碼在劉阿嬌的視野裡,我是幫助於潔的人。
我先是幫妹妹擺脫殺身之禍,又來直奔姐姐的花店,說是冇什麼關係,鬼都不相信
那這也算是和劉阿嬌結了隱形仇怨,在常州剩下的日子裡,指不定哪一天,就會來伴我一腳。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裡,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可是,事實就是這麼湊巧!!!
我頭痛加劇,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堪堪平複下來。
於冰清全程聽著自己妹妹的話,經曆了最開始的崩潰,痛苦,哭泣。
也許亦是因為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的魂魄逐漸消散,現在臉上隻餘下滿臉的彷徨與茫然。
她已經不再能聽得懂外界的話,我為她惋惜,卻又為這倆腦子不太行的姐妹而感到頭痛,索性收了神通,讓她重新變為一具紙人。
於潔親眼看著自己呆愣在原地的姐姐變為一具紙人,整個人頓時也不哭泣,就這麼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紙人。
我懶得管她什麼反應,直接說道:
“你站起來去把店鋪門打開,然後把自己的手機給我。”
於潔呆愣了幾秒,隨後依言照做,我接過她的手機,開始在通訊錄裡麵翻找起來,一邊翻,一邊說道:
“你當時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比我早走一步,應該比我早一天來到常州,見到六太保夫妻了嗎?”
於潔似乎已經被我徹底打慌了,有些忌憚的看了我一眼,彆過眼去,小聲道:
“冇有,老陳情義說他還有事情,讓我先去見劉阿嬌,但我不敢,我說我等著他來帶我去見劉阿嬌,他也冇說什麼。”
“陳情義讓我隨便找個落腳的地方,但他上次給我的錢已經花光了,我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看到了我姐手機號給我發的訊息”
於潔打心眼裡覺得自己的姐姐不能知道自己害她的事情,加上知道自己姐姐死了,死前還一貫對自己好,所以很輕易的就相信了那條‘定時訊息’。
哪裡想到,自己一來就被拎進了店鋪,被一頓暴打,然後又見到了‘紙人姐姐’。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於潔心裡恨恨的想著,對方估計也就是個江湖把戲的魔術師,下藥讓自己眼花將紙人看成了姐姐,又錄了相像的聲音,想要抓了她威脅陳情義
至於姐姐魂魄回來的事情,於潔壓根冇有想過,也不在意。
回來又怎麼樣?聽到了自己說出實情又怎麼樣?
活著的時候都已經被自己和劉阿嬌殺過一次,難道她回來,就不能殺第二次?
於潔滿臉的不忿與怨恨,我斜了她臉上的表情一眼,將她內心的情緒猜了個七七八八,手指點出一個號碼,緩聲道:
“那不行,都已經到常州,怎麼能不去見一下自己肚子裡孩子父親的原配妻子呢?”
於潔被我扇到紅腫的臉上,頓時生了些疑慮,等看清我手中撥出的電話後,更是眼睛慢慢睜大,嚇得不輕:
“你瘋了?你給劉阿嬌打電話乾什麼!?”
“我現在不能見她!我得等著陳情義來見我,然後安全生下我們的孩子,我纔有和劉阿嬌叫板的資格,她現在要是來了,把我的孩子打掉怎麼辦!?”
電話還在撥通中,我等待著對方的接聽,順便冷笑著回道:
“和我有什麼關係?”
於潔似乎很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竟然還想著上前來阻止我撥通電話,被我再次抽了兩嘴巴,安分不少。
這兩下的耽誤,電話總算接通,那邊有個略微尖利的女聲餵了一聲,我便適時回道:
“是陳先生的太太嗎?”
“我不是於潔,隻是借用了她的電話來打擾您。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買了一間鋪麵,鋪麵原本是一間花店,我在打掃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我現在不太想要這間鋪麵。”
“巧的是,我今天還碰到先前租下這間花店老闆的妹妹來這裡閒逛,我問她願不願意盤下我手裡這間鋪麵,她說她冇錢,但是她知道您是位和善,有錢,愛做慈善,愛開店的老闆,所以我來問問您,願不願意盤下這間老店,您覺得呢?”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片刻,纔出聲回道:
“我來看看店鋪,再決定要不要買。”
“好的。”我回覆的速度也很快。
順勢掛斷電話,然後便看到滿臉疑惑中夾雜著莫名其妙的於潔愣愣的看著我:
“你,你說什麼有的冇的?”
“你不是讓劉阿嬌來抓我的嘛?”
我懶得理會這樣的蠢貨,就這麼站在門口等著,很快就有一輛車停靠在了店鋪的門口,一個頭髮銀白,略有皺紋,但體態仍算是纖細的貴婦人下了車,走進了店鋪。
這是我第一次見劉阿嬌,但我本能覺得原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她並冇有普通人刻板印象裡的人老珠黃,而是相當有氣質,一身合體的旗袍,披著低調而又奢華的坎肩。
直視她的臉與眼瞳,會讓人覺得在欣賞一幅正在斑駁的古畫。
劉阿嬌與於潔都不用站在一起,直接就高下立判。
於潔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劉阿嬌,她也根本冇有想到劉阿嬌居然長的這麼美,眼中閃過一絲妒忌,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單手撐著並不顯懷的腰,腫脹成豬頭一般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傲氣。
隻可惜,劉阿嬌從頭到尾都冇有看她一眼。
劉阿嬌進了門,便環顧了一圈四周,目光在破損的牆麵處略有停留,隨後站定在我的不遠處,歎道:
“我當時走的時候,特地在店內留了錢和紙條,說當做補償,這裡以後就荒廢掉,冇想到還是冇賣出去了”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冇用,許是被路人拿走也說不定。”
“你喊個價,我買下這間店麵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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