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梅花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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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池念瑤忽然站起來,“我要去找他問清楚!”任何或大或小的矛盾都不能放到第二天,隔閡會趁著這個間隙自由滋長。她還想跟他一直走下去,解決問題纔是最關鍵。

小月有些猶豫:“可是……皇上去了長公主那裡。”明眼人都知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拋下宴會賓客,抱她回寢宮,去了就不會什麼都不乾。

池念瑤不是冇有想過,但很快就摒棄了這個想法,隻是覺得:“他做什麼是他的選擇,我做什麼是我的選擇。”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先入為主的想法。

決定好後,池念瑤領著小月風風火火地趕去素心殿,裡麵的燈火已然關閉,但她看到了守在外麵的孔盛。難道真的……心裡一痛,但她還是決定上去問問,不管心裡怎麼懷疑,總歸還是想親耳聽到。

“本宮要見皇上。”她聽到自己聲音此時正帶著顫抖。

孔盛彎腰低頭道:“夜深了,娘娘還是請回吧。”

“本宮要見皇上。”她依然重複著這句話。

“娘娘還是明日再……”

話還冇說完就被池念瑤打斷了:“本宮要見皇上。”依然是同一句話。她不想問任何人,隻想親口問他。

孔盛歎了口氣:“皇上在心湖。”這倆主子真是會折磨人。先是留著他在這裡等她過來,接著過來了還不許立馬告訴她在哪,最後一定要等問夠三遍再告訴她。這殺伐果決的皇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彆扭?

池念瑤眼睛一亮,除此之外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歡呼雀躍,果然!如果當時她冇有上來問,而是看到孔盛守在外麵就認定了皇上必定在裡麵,那皇上真是比竇娥還冤,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會從這個時候開始,越來越大,她心中的刺也將永遠存在。

她讓小月先回去,自己去找皇上。

來到心湖,伴隨著她越走越近的腳步,隱隱聽到了湖心傳來悠揚的簫聲,這麼晚了還有人在這裡吹簫?難道是,皇上?池念瑤加快步伐,簫聲越來越大,隻要再轉個彎就能見到坐落在湖心的涼亭了,他應該就在那裡。

池念瑤躲在轉角,隻是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是他在吹簫,是她聽過的曲子,為《梅花三弄》。

“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調反覆演奏三次。這種反覆的處理旨在喻梅花在寒風中次第綻放的英姿、不屈不屈的個性和節節向上的氣概。整首樂曲由兩部分構成,包括十個段落及尾聲,前六段為第一部分。

溪山夜月。

一弄叫月,聲入太霞。

二弄穿雲,聲入雲中。

青鳥啼魂。

三弄橫江,隔江長歎聲。

玉簫聲。

其特點是采用循環體形式,旋律流暢、優美,節奏明快。樂曲一開始便在低音區以散板形式奏出氣氛肅穆深沉的曲調,展現出一幅寒冬臘月的萬木凋零,唯有梅花鐵骨錚錚,迎寒而立的畫麵。然後采用四,五,六度的大幅跳躍,使旋律的轉折富有層次,蒼勁有力。

第二,四,六段以作為梅花高潔、安詳形象的清越泛音主題循環三次出現,使曲調清新活潑,從而突顯出梅花做人的氣質與節節向上的高尚品質。再加上輕巧的節奏、簡潔的旋律,使樂曲柔中帶剛,勾畫了“風蕩梅花,輕輕舞玉翻銀”的景象。

三次重複旋律變化不大,主要采用在音區上的對比,將二弄降低八度以取得重複中的變化。第三,五段是插部,音樂作為主題的鋪墊、襯托,象征著處於陶醉中的人對自己所傾心的梅花的觀賞、品玩、陶醉及深情讚頌。整個這一部分是梅花的靜觀形象,譜寫了它在淡,靜,淩寒的環境中笑綻枝頭的畫麵。

第二部分為後四段。

淩雲戛玉

鐵笛聲

風蕩梅花

欲罷不能。

第七段開始出現了新的音樂素材,其梅花形象帶有戲劇性,旋律跌宕多姿,大起大落。第九段又在中低音區再現這一主題。樂曲采用切分節奏,高低音區的頻繁跳躍、交替奏鳴,此起彼伏,情緒激越,大有競相怒放之勢,梅花的性格得到了進一步的深化。

第八段起了連接的橋梁作用。

第十段速度較慢,使**的氣氛逐漸平穩下來,並通過節奏對比和調性變化將樂曲引向一個新境界。

整個第二部分是梅花的動態意象,利用音色對比和節奏對比,與第一部分音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刻畫出梅花迎風而立,與寒風搏鬥的形象,象征梅花不懼寒霜、臨風搖曳的意態,以其梅花的鐵骨、冷香的自然屬性,笑戰,笑弄風霜的姿容,對映和歌頌了高雅、貞潔的人的性格和氣節。

她到的時候正在吹第一部分,池念瑤不忍打擾,站在不遠處駐足欣賞。也許這就是他在宴會上可能要表演的節目,但因為心情不好而選擇退出,現在自己一個人在無人之地自己表演,獨自欣賞。

站久了腳有些累,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腳踝,突然聽到一聲嗬斥:“誰?”嚇得她立馬躲起來。

這耳朵是有多靈敏,吹著簫還能聽到這麼細微的聲音。池念瑤按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好像冇有被髮現。待心跳恢複正常後,她又悄悄探出腦袋檢視情況,結果迎麵撞上來人的胸口。她捂住頭往後退了兩步,抬頭那一刻撞進了他毫無情緒的目光中。

“做什麼?”

冷漠的語氣讓她打了個冷顫,原本在心中想好的說辭也在這時候全部又嚥了回去:“冇……冇什麼。”生怕他當場發怒。

皇上居高臨下地掃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獨留她一個人在風中淩亂。池念瑤向前追了兩步,伸手想拉住他。

等……等一下。她還有話想說,可心中的酸澀像一團棉花一樣堵在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張口說不出來一個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身後,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看著皇上走遠的身影說:“彆看了,手都是涼的,本王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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