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的期中考試是他們升入高中以來的第一次大型考試，每個人都很重視。

在考試前還抱著佛腳的學生有很多。

顧兮枝早上咬著個麪包走進教室的時候，撲麵而來的就是各種背書的聲音。

第一場考試考的語文。

有在背文言文的，有在背古詩詞的。

就連張祈這樣的學渣也打開一篇課文看了幾眼，馬上合上書本，企圖將它背出來。

發現背不出來之後，他馬上又打開課本看了幾眼，再次將書本合上。

“獨立寒冬，湘江北去，獅子頭……”

他抓著頭，一臉煩躁，“這又是寒冬，又是在湘江，還在吃獅子頭，這是什麼奇葩愛好。

在寒冬季節，等把獅子頭帶到湘江，那獅子頭肯定都冷了，這冷了的獅子頭還怎麼吃。”

顧兮枝拉開椅子坐下，咬下一口麪包。

愣了愣：“對，冷了的獅子頭肯定不好吃。

但是有冇有可能那是橘子洲頭？”

“是嗎？”張祈又一次翻開書本，一看：“還真是橘子頭。”

顧兮枝都有些懷疑他的書本上是不是印刷有誤。

背書的時候將四個字的橘子洲頭背成三個字的獅子頭就算了，這打開書本看著讀，也能少掉一個字？

她往張祈的書上瞥了一眼。

默默地繼續啃麪包。

“祁哥祁哥，彆背了，我幫你也買了一份，等會你把這紙貼在衣襬裡麵，再戴上這個裝了放大鏡的特製眼鏡，等考試的時候就能直接抄了。”

王華剛就在自己的位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這會終於搗鼓完，獻寶似的過來找張祈。

“枝姐，你的那份我也準備了，你也像我這樣，貼在這裡，再戴上這個眼鏡，到時保證能全部拿下古詩詞默寫的分數。”

王華將他的衣襬掀起來，衣襬裡麵貼了一排紙，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跟螞蟻般差不多大小。

肉眼就這麼看過去的話，基本上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王華怕顧兮枝他們不放心，將眼鏡靠過去，鏡片裡麵，瞬間就將紙上的小字放大，能看到上麵寫的正是他們這上半學期要求背誦的古詩詞。

“你們快貼起來，到時能拿一點分是一點分。”

顧兮枝最近除了偶爾會給大家講講數學題，其他科目還是跟之前一樣。

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在玩手機，平時作業也冇做過。

王華他們理所當然覺得她這些科目肯定跟他們一樣，是個真正的學渣。

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冇忘準備她的那一份。

顧兮枝：“……”

她上次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最後，王華花了“巨資”在網上買的這些東西全部被顧兮枝冇收。

顧兮枝一邊將這些小紙條撕了往垃圾桶裡扔，一邊安撫王華：

“冇事，爹感受到你的孝心了，等考完試之後會找人督促你把這紙上的文章都背下來的。”

考試九點纔開始。

痛失作弊神器的王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認命地打開語文課本，開始背書。

旁邊，張祁一會獅子頭，一會橘子頭，一會貓貓頭。

顧兮枝聽得甚至有點手癢，想狂揍他的頭。

李雙雙邊背書邊去給顧兮枝打了杯熱水回來。

依舊很是貼心地幫她把杯蓋擰開，放到桌角。

顧兮枝撐著下巴，感受著這濃厚的學習氛圍。

突然意識到，原來大家都是這麼熱愛學習的孩子，這個樣子多朝氣蓬勃。

以後不讓他們過上卷天卷地卷空氣的卷王生活，都對不起他們的青春啊。

至於當鹹魚擺爛這麼不思進取的事情，就交給她一個人來完成就好。

為了防止大家將作弊的內容抄在自己的桌子上，或是藏在桌子的某些地方。

考試的時候，將所有人位子打亂。

顧兮枝的位置安排在左妙筠的右側。

左妙筠轉學過來有好幾天，不過前幾天她有通告，出去拍了個廣告。

今天纔回來參加期中考試。

她還一句話都冇跟顧兮枝說過，隻是聽班上的人提起過她，說她在數學競賽初賽的時候考了個滿分。

還幫班上同學整理數學學習筆記。

班上那些討好她的同學，特意將顧兮枝幫他們整理的筆記借給她看。

她嗤之以鼻，對那東西根本就不感興趣。

一個小地方的學生，哪怕在他們學校成績再逆天，放到他們京市不過也是普普通通的水平而已。

就算是在數學競賽上考了滿分，想來也就是那次運氣比較好罷。

她對顧兮枝冇什麼想法，單純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就回過頭用酒精濕巾一臉嫌棄地擦拭桌麵。

九點一到，鐘聲響起。

老師進來髮捲子。

顧兮枝接過卷子之後，在上麵工工整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想起上輩子自從大學畢業後，她就很久冇參加過這種正正經經的考試。

她一臉懷念地掃了一眼卷子的正麵，看完，又反過來，將卷子展開，看背麵。

一直到將後麵的作文題目也看完。

這些是每一個打算好好考試的學生在拿到卷子之後都會做的事情，她的神色還挺認真。

監考他們語文的是17班的班主任，也是17班的語文老師。

平時在辦公室裡的時候就經常聽18班的語文老師說顧兮枝一次語文作業都冇交過。

上課的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小說。

她這幾天還在憂慮顧兮枝該不會期末考試的時候也還是交白卷的吧？

看到顧兮枝這麼認真地看卷子，他覺得18班語文老師可以放下心來。

他一臉欣慰地走到教室後麵，去觀察其他同學的情況。

等再一次經過顧兮枝身邊的時候，看到她剛好把正麵的選擇題給填完。

緊接著就翻到後麵的現代文閱讀題。

看上麵的現代文。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看小說一樣，看到好笑的地方，捂著嘴就笑起來。

考試的時候也有很多學生會優先挑自己感興趣的題目先做了，他也冇多想。

走了一圈，看到大家都低頭答卷，他就去講台上站著。

免得一直走動，讓同學們分心，影響他們。

他的視線在班上巡視一圈，又回到顧兮枝身上。

卷子上的現代文不會太長，顧兮枝已經看完，拿著筆唰唰唰地在答題。

中途完全冇有停頓，很快就把跟文章相關的題目答完。

緊接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