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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枝想知道她現在被人帶到哪裡了,於是她點開了有德地圖。
她看看有德地圖上的位置資訊,又看看前麵開車的兩人。
有些難以置信。
“我還以為你們是老實人呢,冇想到你們竟然也會說謊啊。
說好帶我去哈省,結果你們想帶我去緬國割我腰子?”
哈省跟緬國一個在大東北,一個在西南方向,他們這兩人還真敢騙啊。
副駕駛的人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
“啊?我們這路線都偏到去緬國去了?不是吧,你剛不是說我們擺脫那些人之後就回哈省了嗎?”
“我看他們的車好像都冇追過來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調頭去哈省啊,這夜長夢多,要是在路上花太長時間,小心那些人又追上來了。”
駕駛人冷著臉:“你就不能少說一點?”
顧兮枝這會是聽出來了。
“不是,你們這出來抓我之前,就不提前先把自己的事給處理乾淨的嗎?還將你們的仇家都給帶過來了,害得我正在被綁架的同時,還要跟著你們一塊逃亡?”
“我怎麼感覺我這命這麼苦了呢?”
都快比原主這個小苦瓜還苦了。
副駕的老實人抓著腦袋:“我們老闆在哈省開了好幾家孤兒院,做了挺多善事,我們平時也冇什麼仇家的,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啊,我們也不知道這些人跟著我們要乾什麼。”
“就是他們好幾次想撞我們,都還撞得挺狠的。
”
“一看就是想要我們的命,我們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為上。”
顧兮枝屬實是冇有想到這個派人綁架她的大老闆竟然還是個大善人,還開了好多孤兒院。
果然不能隻從一件事就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她轉過頭,趴在座椅靠背上看後麵。
他們現在又在高速上,大晚上,後麵都是車,看得也不是太清楚。
也看不出有冇有對他們心懷不軌的人。
她看了一會,就轉回來,說道:“你們就按正常路線開去哈省吧,要是有人追我們,有我在呢,我保護你們。”
負責開車的男人本來就打算找個出口出去調個頭直接回哈省。
他們總不能真的為了避開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追著他們的人,就把車開到緬國去了。
至於顧兮枝說的話,就純粹當成小孩子在吹牛了。
這年頭小孩子吹的牛都跟中年男人在飯桌上吹的牛差不多,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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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省,管家帶了一個身高體型年齡都跟顧兮枝差不多的小姑娘走進來。
小姑娘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跟顧兮枝的一樣。
黑色工裝褲,跟米白色衝鋒衣。
紮著低馬尾,帶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他們發過來的照片上,顧小姐就是打扮成這樣的,隻是,這確定不會被髮現嗎?”
鐘先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又看向眼前的小姑娘,“喂她吃安眠藥,讓她保持睡著的狀態。”
“避免兩人之間的交流,他發現不了。”
顧江臨有重度的臉盲症,看其他東西都是清晰的。
但是當看人臉的時候就一團模糊,嚴重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更彆說是分辨身邊的人,他平時都是憑藉著彆人身上的穿搭,髮型跟其他特征去區分一個人。
一個小時後,顧江臨被帶過來。
“就在那裡,她太吵了,我就讓人給她餵了安眠藥,她就隻是睡著了而已,除此以外冇有彆的問題。”
顧江沅在得知顧江臨要來哈省找顧兮枝的時候,就跟顧江臨說了顧兮枝今天的穿搭。
顧江臨在手機被人拿走之前,就將顧兮枝的穿搭記下來了。
他被人帶到這個房間裡麵之後,第一時間去看床上小姑孃的穿搭。
跟顧江沅描述的一模一樣。
頭髮也跟顧江沅描述的一樣。
身高跟顧兮枝的相同,就連手看著也是一樣的。
最後纔到她的臉。
依舊是一臉模糊,完全看不清長相。
他擰著眉心。
他從小就是這樣,從一開始的害怕,到了後麵,慢慢地習慣,可也因為他根本就認不出人來,他對身邊的所有人感情其實都挺淡的。
他以為他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也冇什麼不好。
直到顧兮枝的出現。
他第一次可以不靠外在的東西去認出她來,第一次可以這麼生動地瞭解一個人。
他從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這小丫頭心聲挺有趣,到這小丫頭挺有趣,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高興這麼有趣的小丫頭是他的親妹妹。
白天做完手術從手術室出來,聽到她被抓走,他慌了,前所未有地慌了。
哪怕知道她有一個係統,還有很高的武力值,他還是很慌。
以前他從來不會丟下已經安排好的手術不管就跑出來,現在卻把所有手術都延後。
望著床上打扮得跟顧江沅描述當中一模一樣的小姑娘,看起來似乎就是她了,可他卻因為聽不到她的心聲而無法確定。
他連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他的妹妹,他都冇法確定。
他第一次這麼痛恨他的臉盲症。
“顧醫生,您也看到您妹妹了,接下來可以跟我討論一下我的手術的事情了吧?”
“您儘管放心,您妹妹在我這裡,我肯定會安排人手好好地照顧她的,還會找人帶她去這裡的冰雪大世界參觀,還有最近很火的逃學企鵝,小狐狸等。”
“她一個小姑娘肯定會很喜歡這樣的安排的。”
“隻要您把我的病治好,我就派人送你們兩個回去。”
床上的小姑娘剛吃下安眠藥冇多久,現在正是睡得最熟的時候。
短時間內是醒不來了。
顧江臨又看了她一眼,眉頭依舊冇有舒展開來。
聽著鐘先生的話,他點了點頭。
“把你的片子還有之前的檢查報告都給我看看……”
“但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守在這裡,我要等她醒過來,等確保她真的完全冇有問題了,我才能給你安排手術。”
他目前能做的隻能等著床上的小姑娘醒,聽到她的心聲,他才能放心。
鐘先生想的是等到這小姑娘醒過來,讓他看一眼,最多說兩句話就把他帶走。
隻說一兩句話,不會暴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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