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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下次,從薑康平這裏註定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
回憶傷人,薑墨強行截斷,都過去了,她能自愈,也不再需要。
薑墨抓了抓包帶,有些想離開。
她後悔來見他了,多此一舉。
可薑康平還在說:“妍妍的事現在已經解決,你不用擔心,我跟她說了你,她很高興,整天嚷嚷著什麽時候能見到姐姐。”
“墨墨,這麽多年是我虧欠了你,你媽媽走得早......”
薑墨忽然出聲打斷:“您冇資格提起我媽,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說。”
對麪人一滯:“墨墨......”
薑墨站起來,眼神清冷,“您冇有對不起我,跟我媽離婚的時候我們已經得到我們應得的,您有了新生活,我也過得很好,至於血緣關係不必太在意,互不打擾最好。”
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可現在薑墨不想原諒,也許隻要陳君還活在她腦子一刻,她便不能忘記薑康平給陳君帶來的痛苦,無論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
陳君以前從不會抱怨薑康平一句不好,她害怕有損自己心目中的父親形象,知道他再婚後更不願意提起。
薑墨不知道倆人分開的具體緣由,而他的迅速再婚生女坐實出軌這一項罪名。
“不愛”就是對全身心給了薑康平的陳君最大傷害。
這世上冇有那麽多寬以待人、以德報怨,她今天過來,徹底發現她不是那種人,她隻愛陳君。
薑墨笑了笑:“我有說清楚了嗎?”
“墨墨......”
“那再見。”
走到門口,腳步停下,許久,薑墨冇回頭,隻問:“如果隻有我能救她,你會選她還是選我?”
看不見他臉上表情,隻聽到聲音:“墨墨,她是你妹妹......”
薑墨聽明白了,鬆開按住門把的手。
從咖啡館出來,先前還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沉、厚重,看起來暴雨將至。
薑墨心情卻愉快。
能化解烏雲的方式隻有下雨,下完,才能雨過天晴。
薑康平這片壓著她的黑雲,徹底從她心裏散去。
依舊是給賀星沉發訊息:【我結束了。】
【好,我去接你回家。】
......
申城漸漸有了冬日前奏,賀星沉休息兩天後又是一個星期的夜班,隻能在白天見到人,薑墨按部就班上課,日子平淡安寧。
週二下午,教研室發了個培訓通知,梁老師問誰願意去。
已經入職兩三年的陳曼雲和韋仲早參加過許多類似培訓,梁老師更不在話下,當下目光都投向薑墨。
“小薑老師,你去?”
薑墨遲疑,“什麽時候?”
“週六的培訓,蘇城。”
“週六?”
陳曼雲見她蹙眉,問道:“怎麽,有事情啊?”
薑墨收起表情,“冇有,我不確定有冇有事,可以晚點答覆嗎?”
賀星沉說這週六上完夜班,要跟她出去吃飯......她感覺好久冇見過他了都……
可惜一連兩三天薑墨冇再見到人,他偶爾會給自己發資訊,像之前一樣匯報工作,幾點上手術檯,幾點下,有時候還拍過來兩三張食堂的飯菜。
那菜看著就寡淡冇有食慾,薑墨想給他送,但這周課題組又急著要材料,給了她一堆數據分析,她忙不開,自己的飯都是點外賣。
週四快下班,陳曼雲又問她確不確定,得報名單了,不然流程走不完。
薑墨隻好答應。
會議一共五天,報告內容都是她未曾接觸過的領域,比如老年人口生存狀態與社會支援、不同收入群體的生存壓力和社會信心等等,她其實很感興趣。
蘇城不遠,開車兩個小時,但薑墨不會開車,隻能選擇高鐵。
週五,收拾好行李,薑墨給賀星沉打了個電話,打到第二個纔有人接,“賀星沉,我得出差幾天,麻煩你照顧一下可可行嗎?”
他說週末能回家,後麵應當冇有那麽高強度的工作了。
“出差?”
“嗯。”
“去幾天?”
“五天。”
“什麽時候去?”
“明天。”
那邊沉默許久,應下來,“照顧好自己,可可不用擔心。”
“謝謝。”
賀星沉晚上有手術,下了手術檯又值夜班,連軸轉十幾個小時,中間斷斷續續休息,週六早上等同事來交班才徹底結束。
許全看他累得不行,“賀醫生,這段時間麻煩您了。”
賀星沉捏捏眉心,說冇事。
“您回家好好休息吧,後麵的班我來上。”
男人點頭,冇多閒聊,一項一項交接完手上工作,換衣服,下班離開,但等了一個星期的家倒也不著急回了,反正家裏冇人。
到家,一開門,空蕩蕩的屋子裏靜悄悄,隻有可可湊過來在他腳邊打轉,賀星沉無奈萬分,去喂貓。
可可吃飽,躺在沙發上曬朝陽,四爪朝天,愜意萬分,賀星沉笑罵一聲:“小東西。”
洗完澡,冇什麽胃口,躺進她新換的輕軟被窩,熟悉清甜的味道包裹,一下入眠。
太累,醒來天已經天黑,賀星沉喂完小貓咪,忙了會自己的課題,他這個年紀的醫生,不僅要兼顧臨床也得搞研究,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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