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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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是不舒服?”

三公主一來就看見薑梒在乾嘔,關切地問道:“可是受了風寒?”

魏策看過來的眼神,漸漸泛起冷意,眉頭皺起。

薑梒麵上血色全無,難以壓製泛起的噁心,手帕掩唇,急匆匆往外去。

三公主和魏策同時追出去,好在三皇子正在說著什麼,一群人鬧鬨哄的,並冇有引起過多人注意。

反倒是蘇牡清身旁的蘇尋歡,眼尖的看見這一幕,神情不悅起來。

薑梒跑至廊下草叢邊,乾嘔出幾口酸水,鼻間再不是氣味沖天的脂粉氣,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才覺得好一些了。

“妹妹可好些了?”

三公主帶著丫鬟端來一盞茶,給她漱口用。

薑梒不適地搖頭,神情蔫蔫地接過茶,喝了一口,掩唇吐在草叢裡。

“胃中有些不適,恐怕無法久待。掃公主興致了~”

她撫著胸口,儘量露出笑容來。

“昨日給你送的藥,你冇喝?”

魏策冷漠地質問聲自身後傳來,薑梒不解地回頭。

“魏將軍在說什麼?”

“……!”

魏策沉默一瞬,複答:“昨日我差人給你送了一碗避子湯藥,你冇喝?”

薑梒愣住,“你……!”

“你給我送避子湯?”

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薑梒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賤,就該在當時,當著他的麵多飲幾碗纔是。

省得他追到三公主府上,來羞辱自己。

“不然呢!潯陽公主是想生下我的血脈?”

三公主將這一切聽在耳中,十分詫異地看著他們二人。

薑妍隱約猜到了他們之間關係或許真的不同一般,可冇想到已經發展的如此迅速了。

已經到了決定腹中孩兒生死的地步了。

怪不得薑梒這幾日如此的怪,心情低落常常枯坐半晌。

原來是腹中孩兒的父親,不想要他啊!

“你彆胡言亂語!”

薑梒氣急,心情焦慮,喉頭一癢再次扶欄乾嘔不止。

過於激烈,眼淚都擠出來幾滴。

三公主忙替她拍背,又瞪了魏策一眼,“我說呢,原來那藥是避子湯。”

“來路不明的東西,可不能讓她入口,所以我吩咐人倒了。”

魏策也不氣,隻是冷言冷語補充:“無妨,我會再差人去送。這回務必請潯陽公主,一滴不剩的飲用乾淨。”

薑梒氣甚,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掐死他。

“魏將軍放心,我會熬上一大鍋,一日三頓,頓頓不落地喝,絕不珠胎暗結給將軍添憂!”

“那樣最好!”

魏策抬步離開。

三公主心疼地拍著薑梒的背,語氣裡妥協又安慰地說:“傻丫頭,你若瞧上了魏策,想要生一個如他般的孩兒,也不是,不可!”

“姐姐想想辦法就是了……”

薑梒被她逗笑,“公主殿下彆開玩笑了,我若真懷上他孩子,那便是藏到深宮裡求帝後庇護,都無用。”

她的笑,漸漸冷下來,“如今我才真的覺得,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他的……”

“更不該輕易相信他~”

“是我太天真了!他比褚丞城府深千裡,我不是他的對手。”

薑梒伏在三公主肩上哭,淚水如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

蘇尋歡藏在暗處,將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麵上一喜,她險些就誤以為薑梒懷了褚丞的孩子了。

不行!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訊息,她一定要趕緊說給妹妹聽,也叫她樂上一樂。

三公主進去送了小侄兒一柄金絲纏造的項圈,又送了其它常用的東西,隨即就草草離場,帶薑梒走了。

回府的馬車上,薑梒一直提不起力來,整個人的樣子,像極了她那時懷孕的狀態。

薑梒心裡清楚,不過昨日的歡愉,怎麼可能締結今日的果子,便真的不幸有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有反應。

母親那時可是好幾個月,才吐的昏天地暗。

想必,胃部不適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魏策不一定會懂這些,所以他的反應,應是真的。

他撩撥許久,虛情假意的投誠,幾次三番地提及讓她選他,或許都不過是計劃中的一環。

想到這薑梒捂著心臟,強忍著暗指真相後的心痛,如鯁在喉。

“姐姐~”

薑梒第一回肯柔聲如此叫她,“差人熬一鍋避子湯來吧!求求你了……”

她強忍心酸,緩緩跪在地上,求她成全。

三公主眼含淚花,亦跪在地上回抱住她,嘴裡連聲應著,心疼不已。

薑梒屈腿抱臂坐在榻上,渾身顫抖發冷。

這公主府上的避子湯還未出鍋,魏策處的避子湯就已經連火爐帶藥罐的,提來了。

像是怕薑梒不喝,魏策還親自前來。

薑妍正陪著大夫,去府上藥房挑揀上好藥材,魏策就已經風風火火帶人來了。

給駙馬遞的拜帖,駙馬對今日之事一無所知,隻當是魏策來找他有事。

可魏策一進來就橫衝直撞去了薑梒院裡,不等家中侍衛阻攔,他的人就已經將這院裡院外圍得嚴嚴實實。

同訓練得當的撫慰司侍衛相比,這些守府的士兵倒是不成氣候。

魏策進屋便反栓上門,薑梒見他來,並不意外。

“怕公主殿下貴人多忘事,所以微臣親自登門,伺候公主喝藥。”

魏策拿起方巾,墊著滾燙的陶罐柄,舉止有禮,輕輕將湯藥從裡麵篦出來,滿滿注了一碗。

他高大的身軀,將窗外的光擋去一半,薑梒恰巧就隱在那片陰影裡。

“不急,藥太燙了。晾一晾吧!”

薑梒冇有抵抗,隻是順從的提出要求,並不過分,魏策倒也願意成全。

“也好。”

“我在將軍的棋盤中,發揮如何的作用呢?怎麼我會未察覺,便已經成了廢子?”

“公主不是棋子,”他違心道:“不過是我寂寞難耐時,疏解一番的工具。”

“可,似乎,這個工具不大聽話。”

他意有所指。

薑梒不甚在意,“將軍可聽過一民間理論?”

“何?”

“頂端優勢,會抑製側芽生長。”薑梒靠在角落裡,就那麼靜靜望著他,“所以,果農,大都會將果樹的頂枝剪掉,好讓側芽發育,更加粗壯!”

魏策隱隱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樹同人一樣的道理,”薑梒目光從他麵上劃過,一路向下,最後定格在他的胯間,語氣悠悠,“將軍對這個側芽——過於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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