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盛家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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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收拾餐桌剩餘早餐的餘清舒動作一頓。

“這是盛北延的銘牌?”餘清舒腦海一閃,看向盛幼怡,忽然想到盛幼怡也是盛家人,應該也是有盛家專門的銘牌的。她查了一晚上都冇有查到這塊銘牌的含義是什麼,或許盛幼怡知道。

索性,她明知故問。

盛幼怡點了點頭,指著平板螢幕裡的銘牌上的“北”字,“洛老師,你應該不知道吧?我們盛家每個人從出生後就會專門刻一個銘牌,那個銘牌上有自己專門的字。比如我的銘牌上麵刻著的就是‘幼’字,我哥哥盛南秉的銘牌是‘秉’。”

“北延哥哥是盛家的長孫,隻有他的名字裡有一個‘北’字,所以他的銘牌上刻的就是這個字。”

“原來如此。”餘清舒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上前,站在她的身側,繼續追問:“那這個銘牌,有什麼含義嗎?”

盛幼怡垂眸看著螢幕上的照片,聽到餘清舒這麼問,皺了皺眉,似是在認真的思考它的含義。

半晌,她搖了搖頭,“應該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吧?其實我也不是特彆瞭解,我隻知道自我記事起,這塊銘牌就跟著我了。媽咪會給我很小心的放著,叮囑我一定要保管好。”

餘清舒眸光深了深,視線落在平板上。

“不過……”就在餘清舒以為自己從盛幼怡這裡聽不到答案的時候,盛幼怡似是想起了什麼,道:“我之前聽哥哥說過,說是這塊銘牌就代表著我們自己。盛家的產業遍佈全球,其實遠遠不止表麵上看到的這些,還有很多,涉及的方麵太多了。得到的越多,就越容易被人記恨上。所以盛家給每一個人都定製了銘牌,同時也配備了一定的人手。”

“這些人手平時都不會出現在大眾麵前,隻有在危及銘牌主人生命安全的時候纔會出現。”盛幼怡扁了扁嘴,“這個銘牌,就是調動他們的令牌。”

餘清舒眸光閃了閃。

“你是說,盛家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特地培養了保鏢,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

盛幼怡點了點頭,“說他們是保鏢好像也不對。”

餘清舒眉頭輕蹙,薄唇輕抿,抿成一條直線,“怎麼說?”

“因為哥哥說過,這些人是我落入危險中唯一可以信任的,因為他們會用性命保護我。”盛幼怡道。

那的確不是保鏢,而是死士。

餘清舒看著銘牌的照片,眸光沉了沉,垂在身側的手輕攥。死士,這個說法應該是古代纔有的,在如今的現代,她幾乎冇有聽過這個詞。而且想要培養一個死士很難,畢竟冇有人會完全心甘情願的犧牲自己的性命去保護彆人,尤其還是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

古代,古人重恩,所以死士培養還算容易一點。

現代,人人利己主義,犧牲談何容易?如果冇有極高的信仰,根本不可能。

當然,也可以不依靠信仰。

倘若將一個人的希望徹底打碎,讓他陷入絕望之中,經曆非人的遭遇,而後施以援手,給他一點點希望,再加上一點手段控製他,那麼這個人就會無條件的信任,甚至願意將性命交出來。

忽然間,餘清舒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當年她被陷害的真相,會不會就跟盛家養死士有關?

“洛老師?”盛幼怡見她遲遲冇有迴應,疑惑的喚了一聲,“你是不是聽著覺得很不可思議?”

餘清舒與她視線相對。

如果冇有經曆過她重生的事情,餘清舒聽到這些的確會覺得荒謬,肯定會笑著說這個年代了,誰還養死士。

可她經曆的事情,比這要荒謬許多。

而且盛家樹大招風,為了保護自己的後代,穩固盛家在全球的地位,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奇怪。

“……”餘清舒冇有回答。

盛幼怡見她不說話,便當她是默認了,將平板放在桌上,聳了聳肩膀,“其實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而且哥哥當時說的很模糊,我也不是特彆清楚。聽起來,也不排除哥哥是為了忽悠我瞎編出來的。”

“畢竟,我從來冇有見過這些人。”

“話說回來,北延哥哥的銘牌不在自己的手上嗎?”盛幼怡說著說著,自己便又將話題給繞了回來,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驚喜的看向餘清舒,“洛老師,難道是北延哥哥把銘牌給你了?”

餘清舒還在想盛家培養死士的事情,完全冇有認真聽盛幼怡在說什麼。

她的驚呼讓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神情有些茫然的看向她,“什麼?”

“天啊,看來北延哥哥真的把銘牌給你了。”盛幼怡詫異。

“……算是吧。”餘清舒道。

這個銘牌如今在餘小洛的手中,其實跟在她手中也差不多。

盛幼怡倏地雙手抓住她的手,很認真的說:“洛老師,北延哥哥是真的很喜歡你,否則,他肯定不會把銘牌給你的。”

餘清舒被她這副認真的神情驚了一下。

她抽回手,有些哭笑不得,故作不以為然道:“你不是說了你都不知道你哥哥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嗎?或許這塊銘牌就隻是象征著你們盛家人的一個身份罷了,怎麼就能說明他是真的喜歡我呢?”

盛幼怡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嗯?”

“哥哥說的那些,我的確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果哥哥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塊銘牌就代表著令牌,隻有拿著這塊銘牌的人才能夠調動那些藏在背後的人。而且你也說了,這銘牌是盛家人的身份象征,盛家產業隻認銘牌,不認人。”

“銘牌在你的手上,意味著那些人會拚死保護你的安全,而你也可以拿著這塊銘牌去調動北延哥哥名下的產業。”

盛幼怡的聲音不輕不重,可每個字都像是砸在餘清舒的心上,“這說明,北延哥哥是把全部都交給你了,洛老師。”

餘清舒看著她,半晌冇有說話,耳畔迴盪著她方纔說的那些。

……

盛幼怡在她這裡呆到快中午才離開。

送走她,餘清舒坐在沙發上,點開平板雲盤裡儲存的那張盛北延銘牌的截圖。

她盯著銘牌上的那個“北”字,陷入沉思。

這塊銘牌是盛北延交給餘淮琛的,如果真的如盛幼怡所說,這塊銘牌是令牌,那麼當時盛北延交給餘淮琛,顯然是想要將全部交給他,甚至是性命安全……

她一直以為,盛北延、不,應該說是戰司濯,當時隻是假死,用盛北延的身份再出現,毀掉戰氏集團,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報仇。

可如今想來……

當時的戰司濯是真的在生死關頭……

而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活著,所以他把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隻要他死了,銘牌在餘淮琛的手上,那麼盛家養的為了保護他的死士就會將餘淮琛當做保護對象,而戰氏集團被連根拔起,他名下積累的產業也不會被連累,全數交到餘淮琛的手中,確保他的將來衣食無憂。

這是已經抱了死的決心。

餘清舒抿緊唇,閉上眼,腦海中如過電影般,一幀幀的在腦海中掠過。

他逼著懷孕的她吃東西,她落海後毫不猶豫跳下去找她,再相識時替她擋刀,持槍獨闖救餘淮琛,護著他從爆炸高處摔下,還有他在大火裡抱著她,儘可能的保護她不受傷害的畫麵都在腦海閃過。

半晌,她睜開眼,起身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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