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我已經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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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一幾乎是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

一早,盛幼怡就讓盛家的司機送她到了盛父盛母為她預約的那家醫院。

“幼怡小姐,到了。”

司機將車穩穩停在了醫院門口,旋即回過頭看向盛幼怡,“幼怡小姐,我就在附近等您,你出來了之後直接打電話給我就好。”

盛幼怡這才從怔愣之間回過神,點了點頭,“好,我知道啦。”

說罷,盛幼怡推開了車門徑直往醫院裡麵走去。

……

片刻之後,盛幼怡拿著診斷報告和拿藥單兜兜轉轉,終於是走到了藥房附近。

這家醫院的藥房並不和門診樓在一棟樓,反而是嵌在了住院樓,倒是讓她找了很久。

盛幼怡將拿藥單遞給了藥房裡的藥師,等待配藥的時候好奇地掃了一圈周圍,結果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那人穿著一件休閒的套頭衛衣,佇在不遠的視窗,拿著一張拿藥單遞給裡麵的藥師。

她甚至聽得到藥師拿著那張拿藥單,對那人說的話。

“江小少爺,又來拿藥了?”

盛幼怡視線下移,這才發現江以柏的手臂纏著厚厚一圈的紗布。

江以柏眉頭一挑,正要和藥師說些什麼,卻感受到身側有一道帶著探究好奇的目光一直在看著他,回過頭,不由呆愣了一瞬。

“你的藥裝好了。”視窗裡的藥師溫聲提醒著盛幼怡。

“……啊,謝謝。”盛幼怡這才匆忙轉移開視線,拿過那袋藥,低低地道了一聲謝,準備離開,卻冇想到對方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好巧,你也在這啊,江以柏。”盛幼怡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的江以柏,眨了眨眼睛,扯出一個微笑,而後看向他的手,“你……手怎麼啦?”

江以柏咬了咬唇,移開和她相視的視線,“冇什麼,不小心……摔傷的。”

他纔不要承認是上次逃課和她去吃甜品,被他爸發現,他爸把花瓶砸在他手上導致的呢。

說罷,他用另一隻手指著盛幼怡手中裝著藥的袋子,“那,你呢?你生病了嗎?”

盛幼怡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將袋子往身後掩了掩,“嗯……冇事啦,隻是有點感冒。”

江以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準備說點什麼,身後的藥房卻傳出了聲音。

“江小少爺,你的藥裝好了。”

盛幼怡還想著司機在等她,向他擺了擺手,“好了,我要走了,司機在等我呢。”跑出幾步後,盛幼怡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看著他,“……謝謝,上次那個蛋糕很好吃。”

……

安澤診療院的一間病房內。

一個男人穿著病號服,帶著氧氣麵罩,緊閉著雙眸躺在病床上,像是陷入了沉睡當中。

陽光從窗簾縫隙間透過,卻敵不過病房內的昏暗,整個病房都很安靜,隻能聽到機器不斷運作的嘀嘀聲,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插在其中花早已枯萎。

此時病房門卻被緩緩推開,一個女人輕輕地走了進來。

那個女人懷抱著一束向日葵,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旋即將向日葵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開了病房的窗簾。

光亮一瞬間充斥了病房,將桌上的向日葵照得格外燦爛,剛纔還顯得昏暗沉重的病房,此時卻透出了一點生機。

女人將花瓶裡枯萎的花全部拿了出來,重新裝了水後,將她帶來的向日葵一枝枝地替換進去,這一係列完畢後,輕輕地拂了拂向日葵的花瓣,金黃色的花瓣與她塗得圓潤的深紅色指甲油相映襯。

隨後女人坐在了病床旁,輕輕握住床上那人的手,溫聲道,“親愛的,好久不見了。”

而男人依舊是緊閉著雙眸,冇有迴應女人的話,隻有氧氣麵罩上隱約的霧氣能夠證明這個人存活著。

女人似乎也冇有期待他會回答自己,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柔和的笑意,“我給你帶來了新的花,是向日葵。”

說著,女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臉龐,“我知道,很快,你就會醒來,就能看到我給你買的花了。”

病房的門此時卻被輕輕叩響,旋即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那個醫生看著坐在病床邊的女人,“這幾年他的各項體征都還很平穩,隻不過……”

頓了頓,醫生繼續道,語氣極其冷淡,“你也知道,他是植物人的狀態。”

“想要他醒過來,顯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或者說……不可能。”

聽著醫生的話,女人握著男人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半晌後開口道,“我知道。”

她放下男人的手,神情溫柔地幫他掖了掖被子,再轉過頭看那個醫生時,表情卻恢複了冷漠,似乎剛纔的溫柔都隻是錯覺。

“我已經見過她了。”

醫生挑了挑眉,神情帶著幾分詫異,“是嗎?”但隨即瞭然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那,你感覺怎麼樣?”

女人側過臉,看著窗外的一棵大樹的枝乾,枝乾上停著一隻小鳥,正在嘰嘰喳喳地叫。

除了床上始終沉睡不醒的男人,這一切都看起來富有勃勃的生機。

半晌,她纔回過頭,看著那個醫生,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回答道,“她,看起來挺好的。”

頓了頓,女人繼續說道,“告訴那個人,我同意和他合作。”說罷,又補了一句。

“條件是,我要他手上的那個方法。”

女人看著醫生的目光極其銳利,幾乎能把人看穿。

醫生點了點頭,“好,我會跟他說的。”語畢,醫生便走出了這間病房,在把門帶上之前,淡淡地出聲道,“那,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不打擾你和他了。”

隨著病房門哢噠一聲關上,女人才側過身,重新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眸中都是溫情和不捨,“親愛的,我知道你等很久了。”

她再度牽過對方的手,放在自己臉側,感受著男人溫涼的體溫,“你再等等,再等一會就好。”

“相信我,我會讓你重新醒來的,很快。”

“不管是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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