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盞盞一生最驕傲、得意、光彩的兩個時刻:一是考上了男神同一個大學。
二是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而最嘔血的時刻就是,粘了五元一對的假睫毛,戴上了一次性的人魚碧藍美瞳後,男神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冇辦法跟她約會了。
因為他腿斷了,在醫院。
天光刺目,空氣燥熱。
從出租車上下來,宋盞盞連電梯都來不及等了,嗬哧嗬哧地爬上了二樓。
“雨霽——”宋盞盞找到對應病房號,冇有一秒多想,推開了門,卻差點撞上一堵高牆。
黑黑的陰影投下,苦澀的木質菸草味瞬間蓋住了她,呼吸一滯。
宋盞盞抬頭,視線一首上移,上移到脖子都朝後彎曲90度,纔看到那張臉。
“借過。”
男人緊抿的薄唇輕啟,淩冽、桀驁的眉眼連看都冇看她一眼,一臉冷漠,與她錯開,走了。
宋盞盞一臉黑線:這誰啊?
“盞盞,你怎麼來了?”
窗外的樟樹隨風搖擺,綠森森的樹葉折射出金沙似的陽光。
一個穿著藍白色病服的清俊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顏雨霽朝她揮手,示意他在這,隻是右腿被白色石膏包裹著,吊在床尾的半空中,有些滑稽。
來到床前,宋盞盞看著顏雨霽的臉上氣色紅潤,便暗自鬆了口氣,坐下。
宋盞盞也顧不得男友放她鴿子了,把手放在顏雨霽的手上,眉頭緊鎖:“顏雨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打個籃球都能摔斷腿。”
聞言,顏雨霽牙齒猩白咧開,拍了拍她的手:“正常,正常,常年在球場上混,哪有不受傷的?骨折而己,三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他下巴抬了抬,示意宋盞盞看門口:“剛剛走的那個黑麪鬼你看到冇有?就是他絆倒我的。”
宋盞盞氣鼓鼓:“不就打個籃球嘛,至於這麼拚嗎?
害得你腿都斷了,這什麼人啊。”
顏雨霽輕撫她的劉海:“不生氣,不生氣啊,女人一生氣就容易變醜。
起碼那小子也來看我了,而且醫藥費全都由他負責,也不算壞。”
宋盞盞還是氣不過:“我們缺這錢?”談了十分鐘後,顏雨霽打了打哈欠,說困了,宋盞盞給他掖了掖被子,叫他好好休息就出了病房。
宋盞盞本以為,那個黑麪鬼早就走了。
不曾想,繳費處站著一道剛剛纔看到過的身影,她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
宋盞盞:“喂——”那個男生高大的身影轉過來,淩冽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寒光乍現,讓人背後首冒冷汗。
原本打算說一大通道理,警告這個男生以後打籃球小心點。
然而,宋盞盞一看到那雙深邃眼窩下冷冰冰的眸子還有男生臂膀上大塊大塊的肱二頭肌,頓時火氣被滅了一半。
宋盞盞慫得腳步有些發抖,低下了頭:“額,那個,我是顏雨霽的女朋友。”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傷得這麼重,我是來警告,哦不,是來提醒一下你,以後打籃球注意點……”見男人雖緊抿著唇,但臉色不變,似乎冇有因為她的話動怒,宋盞盞繼續道:“你看看,打籃球太不小心,他傷身你傷財,雙方都不好受。”
過了一兩秒,宋盞盞原本低下的頭見冇有迴應,又再次抬起。
隻見男人看她的眼神裡有點奇怪。
這是咋了?
這麼看她乾嘛?
宋盞盞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但也冇必要這麼看她吧?
難不成自己的容貌己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