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要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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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毆的事告一段落,冇有引起過多波動,不過暗地裡兵丁們對吳憂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他是城主的師弟,是管轄者的徒弟。

修行界的新秀,那不值錢。但城主的師弟很值錢,管轄者的徒弟更值錢,簡直奇貨可居。

經過那一夜的親密接觸,巡防營一夥人的心更齊了,而且又新增了一名兵丁:雲鬆。

雲鬆脫離內門,反正被人看不起,還不如轉換抱吳憂大腿,他堅信跟這傢夥會比楊芳有前途,說不準人家隨便提點自己一番,就能踏過那道門檻,成為修行者。

對弟子轉投吳憂,楊芳全不在意,本來收雲鬆隻是看在錢的份上,於心不愧。

雲鬆到來對巡防營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們在心底看不起歸看不起,可表麵上恭敬奉承,誰讓人家有銀子呢?

不僅重新改善了住房條件,還給每人分了一杆槍。

槍是調兵城武者的標配,隻要你有點本事都會分一杆。巡防營的人整日遊手好閒,是被遺忘的角落,任何好處都冇他們的份。

“大哥,走,帶你挑一杆槍去,我找我爹打造了一批好槍,保準有你喜歡的。”雲鬆巡邏時主動要求和吳憂一隊,趁機顯擺自己的實力。

錢生跟著附和:“是啊,吳憂,咱的槍法不論好不好,但必須得有,走路也威風啊”。

吳憂拍拍後腰的刀鞘笑道:“我習慣用菜刀,不會使槍”。

“咳,天下武道殊途同歸,一門清萬法通,像你這樣的人物,玩個兩三天,就能把內門師兄都打趴下”。

“怎麼?吳憂很強嗎?”錢生有些不信。

“我可不強,喝多了上廁所我扶牆。”吳憂擺擺手,對雲鬆上杆子的討好雖不明白,但能猜出個大概,可能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一些好處吧。

“我吳大哥現在雖然不強,可我從他那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可知的天賦,在他臉上看到了天才的誕生,在他刀鞘處看到了強者的睥睨”。

“停,你彆說了,我聽著肉麻。”吳憂老臉一紅,被男人這麼誇,他汗顏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求我做?冇事你說吧!咱們既然一起打過仗,就算是哥們”。

“冇啥事,就有兩件事要和你說”。

“你先說來聽聽,我能不能辦到”。

“你瞧,我還冇說,你就慌了。不是大事,花樓的老鴇托我傳話,讓你有空再去花樓坐坐,她做東請客”。

“還有這好事?莫非是馬魁的主意”?

“那就不清楚了,我爹讓我問問你,哪天晚上有空,來我家吃頓便飯,感謝你為我出頭”。

“隨時都可以,不過你得等一段日子,我現在手頭不方便,等下個月開了餉銀,我買點禮物主動去看望叔叔。”吳憂打著趣,他確實不好空手上門,哪怕是好友之間的交流。

雲鬆眼睛轉了轉,嘿嘿笑笑,冇說什麼,很用力拍打吳憂的胳膊,一切儘在不言中。

錢生把一切看在眼裡,在江湖混跡這麼久,吳憂雖簡單,但雲鬆這等有錢人絕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有某種目的。

根據巡防小組分配,雲鬆把集體宿舍改建成三人一間,吳憂和錢生以及高老大居住一屋,夜晚回到宿舍,趁高老大不在,錢生扭扭捏捏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吳憂。

“咦,你不是下個月纔開餉嗎?哪來的錢還我”?

“今天下午手氣好,小贏了一點,你不是要去雲府嗎?這點錢買不上什麼貴重物品,但一般禮物還能買的。再說人傢什麼都不缺,禮輕情意重嘛,拿著”。

吳憂把銀子揣入懷中,淡淡笑道:“人家客氣客氣,我也就客氣客氣,關係還冇那麼熟”。

“這可不是客氣,人家請你是給了很大麵子。來,坐下我跟你說,彆看你是城主師弟,其實有些地方調兵城還要仰仗雲家”。

聽著錢生誇誇其談,說了很多,道理講了不少,歸根結底四個字:錢能通神。

吳憂逐漸明白了他的想法,說了半天,希望吳憂能帶他一起去雲府,他想看看豪宅的內部是什麼樣,看看有錢人都吃什麼。

吳憂想了想,認為這件事不妥,婉言拒絕他,他難免心生怨恨,於是說道:“人家有錢是人家的,跟我冇什麼關係,我暫時不會去的,我來調兵城隻是想平靜過一段時間,然後就走”。

“這樣啊。”錢生說的口乾舌燥,見吳憂不為所動,好像下定決心似的,忽然一拍大腿歎道:“方纔忘了,今天他們幾個說好的晚上再戰,我這剛把銀子還你,恐怕要失約啊”。

吳憂隨手又把剛捂熱乎的銀錢拿了出來,眉頭一挑:“像你這樣過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呢?你要為以後考慮的”。

“這你就不懂了,人得要靠外財,我是三更窮五更富的命,註定要有所不同,等我贏大錢的,請你逛窯子”。

“走吧!他們應該等急了。”吳憂冇了說話的興趣,他很想試探一下,銀錢對於一個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我借你錢的時候,很仗義,當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會回饋給我多少呢?這是個問題,令吳憂帶著疑惑沉沉入睡。

第二日巡防,走了一圈錢生照舊找地方睡回籠覺,吳憂卻找雲鬆借了一根魚竿,他要釣魚。

禮物,什麼最有價值,當然是親手釣的魚。

雲鬆跟狗皮膏藥似跟著吳憂,問道:“大哥,你怎麼有閒情雅緻釣魚了”?

“你昨天說的話,我考慮了一下,出於那日你請我胡吃海塞,花錢逛青樓。叔叔想要見我,理應不能推遲,我打算釣幾條魚,拿到你家,做一桌子全魚宴”。

“大哥,你還會做菜”?

“以前跟爺爺住在一起,就是我做飯。”吳憂有點想爺爺了,真不知道爺爺怎麼樣了,想到爺爺就會想到美花,那夜的夢太真了。

釣魚對雲鬆這種富家子弟來說,就是閒暇打發時光用的,運氣好能釣上幾條魚,運氣不好可能釣一天都冇魚上鉤。而且最主要是吳憂的魚鉤上冇有任何魚餌,除非遇到傻魚。

可當吳憂把魚線甩入屠龍江,還不到兩個呼吸,魚竿猛地一沉,一條大魚上鉤。

運氣,這一定是他孃的運氣,雲鬆不屑的撇撇嘴。

但第二杆、第三杆、第四杆後,雲鬆終於坐不住了,像看鬼一樣看著吳憂,這簡直就是釣魚界的天才啊。

不到一炷香,魚簍就滿了,吳憂表情不變,好像猜到了事情的結果,就像打獵一樣,總會有獵物主動上門。

“走了,把魚先拿回宿舍,晚上去你家。”吳憂把魚竿扔給雲鬆,提著魚簍往回走。

從沿岸到巡防營宿舍還是會經過演武場南側,這邊練槍的兵丁雖少,還是有兵丁攔住了吳憂的路。

“我叫鄭玉,咱們見過,那夜的事不好意思,怪我出手太重”。

吳憂笑笑:“七天這麼快啊,找我有事”?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很強,那夜你喝醉了,我占了你便宜,不如咱們挑個時間?喏,這是我的戰書,請你迎戰”。

吳憂看了看這張堅毅的臉,又看看那張薄薄的挑戰書,腦海中迴盪美花的話:我隻想平平淡淡過一生,你卻總是在製造麻煩。

吳憂冇接,聲音冷淡道:“冇興趣”。

繞過鄭玉繼續前行,卻突然回過頭說道:“不是我怕你,是我不想惹事,那件事就此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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