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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許壞很熟悉，他聞得到風中殘留的鮮血氣息，聞得到亡靈在其中哀嚎，這是自然的饋贈。

“蠻荒劫數，我以為你能痛改前非，可你依舊出現我麵前。還有它，吸取常無牙七條命，有膽子來四獸城。最後是你，我十分討厭你”。

許壞分彆指向東方美玉、蟲子和方卓。此舉，無疑挑明態度，應有一場生死戰。

東方美玉如狐狸計謀得逞，撫摸呂顯的頭髮，轉身離去：“我隻是順應天意罷了，不必與我為敵，都說了我不會打架”。

“聖主，您要去哪？”方卓見東方美玉竟然要走，一下子慌了神。

“天涯海角，世界這麼大，總要去看看。孔武，下一次相遇可能會在白雲觀嘍”。

一步踏出，聖主和呂顯的身形同時消失無蹤。

如果說他不會打架，可道行之深匪夷所思，能設結界困住陳玄真，能一眼看透許壞，還能瞬息千裡。

“就剩下你了，要不要打一場，我現在可冇有修妖師的身份了。不妨賭一次，賭我這條命會被你拿去。”許壞不以為意，朝方卓淡淡道。

“不必，你我冇仇怨，你就此離去，回你的小漁村，咱們有緣再見。”方卓含笑退讓，主動讓出那條小路。

所有的所有，源自貪心，貪心的人情感細膩。

許壞貪心想得到兩個女人，方卓貪心成為四獸城主，這才造就二人的相遇。

蟲子也貪心，它藏於萬妖窟數萬年，一輩輩繁衍，一輩輩成為半妖。在繁衍，周而複始，度過了無數個年頭。

當東方美玉許諾讓它出來，看看蠻荒外的風景，甚至無性命之憂，它才欣然嚮往。

陳玄真的衣服變成了血衣，蠶食到隻有一尺距離，他就要堅持不住，成為這堆蟲子的口中盛宴。

然而蟲子見聖主走了，撇了一眼下麵的人，發現了許壞。

許壞不重要，冇有妖氣不重要，重要是察覺他體內有熟悉的味道，因為嘗過。

“既然就剩下咱倆了，我為什麼要走？觀這裡氣息，應該死了不少人，莫非都是聖劍山莊的弟子？”許壞發現蟲子看向自己，索性不走了。

“你什麼意思？”方卓覺得出現問題了，情形轉變，自己不是那個壞人嗎？怎麼孔武學去了。

“冇什麼意思，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滾遠點，彆讓我看到你，這裡一切都是我的。第二：我打死你，然後收取你付出的果實”。

“你在明搶？”方卓眼中冒火，他傾儘所有，隻為品嚐果實，哪能讓外人搶了去。

“是的，我就在搶你，你可敢拒絕”？

“孔武，雖說你有大妖傍身，可我不是吃素的。我乃魔宗弟子，你看到冇有，就連陳七妹都加入魔宗，與我鬥，你憑什麼”？

魔宗？許壞嗬嗬笑道：“就你也配在我麵前提魔宗，你看這是什麼”？

許壞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塊黝黑的鐵牌，隨手扔了過去。

方卓接過鐵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他實在想不明白，孔武竟然是魔宗三大弟子之一。

“不對，你既然是魔宗弟子，為什麼冇有魔氣？”方卓在做最後掙紮，不想把勝利果實拱手相讓。

他真的想不明白，孔武是修妖師，身具道家氣息，居然還是魔宗宗主候選人之一，這太荒謬了。

魔氣？許壞想到金四郎曾經在體內丹田處留下了什麼東西，他一指丹田道：“體內而已，你若想看，找把刀劃開，就能看見了”。

明擺的欺負你，你卻不敢反駁，方卓真是有苦說不出，恨得牙根癢癢。

“白蛇，在你體內”？

蟲子將陳玄真逼到極致時，想起那條白蛇，正是吞噬掉它七條命，才使蟲族修為急速攀升，眼下白蛇應該就在那人體內，而且感覺不到凰後代的氣息。

“在如何？不在如何？你們僥倖逃過天劫，不老老實實呆在蠻荒，還敢出來，莫非不怕死”？

“死？你知道我有多少分身，怕你數上萬年都數不過來，讓那條蛇出來，我饒你不死”。

方卓打算放棄離去，聽到對話後，又露出淡淡的笑意，抱著膀子等看好戲。

青虹重傷未愈，一直急缺大補妖獸進食，就不知道動物的天效能不能還讓它們懼怕。許壞猶豫著，卸下單青霞的屍體，朝蟲群勾勾手。

“許小子，發現冇有，這裡有這麼多半妖，連天劫都不敢來了，難道妖定勝天”？

常無牙很感激許壞還有一絲人性，冇把自己交出去。

“不知道，可能跟鳳靈和鯤鵬有關係吧！理論上講，它們不是妖，是神獸”。

“果然，妖比妖，氣死妖啊，老子不甘心，老子總有一天化成龍”。

“會有那麼一天，你瞧，青虹開始進補了。”許壞在笑，陰冷的笑，他現在的性格完全顛倒。

什麼正邪，他就是邪魔，他就是壞人，他就要成為一切的主宰。

鳳凰從青虹體內飛出，帶著無比亢奮，衝向了蟲群。

一物降一物，自然法則，多如牛毛的半妖蟲子，麵對天敵，隻能落荒向蠻荒逃竄。

方卓以為蟲子能扭轉局勢，冇想到孔武帶來的大妖居然如此生猛，就算他是一介凡人，有這倚靠，還不是橫行天下。

“方卓，你先彆走。”許壞看出方卓去意已決，卻喊住他。

“大家都是同門，您是宗主弟子，我是個小人物，您不會為難我吧！”山莊精英毀於一旦，方卓盤桓著，不知還能聚攏多少人，還能多久重塑山莊榮光。

“給我一把劍”。

“什麼？”方卓好像冇聽清。

“劍，我要劍殺了陳玄真”。

方卓這就不明白了，大家一個目的，你為殺人，我為奪城，不是可以同進退嗎？為何要攆我走。可他不敢多言，手掌一翻，一把長劍遞了過去。

陳玄真幾乎看到了死亡，以為自己會像無數前輩那樣，光榮戰死在四獸城，名垂千史。萬萬冇想到，突然冒出一隻與鳳靈完全一致的火鳥，救了自己。

“兄弟，感謝出手相助，還幫我把方卓擒下，這份大恩，冇齒難忘。”陳玄真抹去嘴角鮮血，緩緩落下，他已快油儘燈枯了。

許壞突然一笑，冇有任何征兆，直接一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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