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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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學校附近有人販子出冇,雖然上頭正在派人處理,但還是結伴同行比較好”老師在夏安然身旁對著全班叮囑著。“醒醒,下節課我要講的東西很重要,先清醒一下不要睡好嗎?”輕聲說著,老師正伸手打算將夏安然搖醒。就在這時夏安然再次醒來,視線有些模糊的看著四周,一旁老師的聲音傳來。“先不要睡好嗎?”“好”夏安然一邊回覆著一邊用手揉了下眼睛,隨後看向牆上掛的時鍾——下午四點整下課鈴聲響起,老師走回講台,頓時班級響起大量學生起身後椅子腿摩擦地麵的聲音,很快便陷入一片喧鬨。就在這時,夏安然的小腹隱約傳來緊張感,催促著他前去廁所。前往廁所時,途中,夏安然不小心撞到一個正在寫字的女生的手臂。女生眼尾上勾看著有些媚態,精緻的五官略施淡妝,往一處空地上站就能吸引許多愛美的人。“抱歉”留下帶有歉意的的一句話,夏安然加快了去往廁所的速度。而女生被撞到手臂後,手上的筆在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紙張上劃出一條誇張的橫線。一條突兀的橫線毀了紙張的美觀,隻見女生握緊了手中的筆,陰沉著臉看起來很生氣。不多時,夏安然一臉舒適的從廁所走出來,走在走廊上扶著圍欄向下看去,風吹過讓夏安然格外清醒。“我現在是真的醒來了嗎?那真的是夢嗎?為何如此真實”“就姑且當它是夢”“記憶,睡著前老師似乎說下週一要測試源力,週二就要升學考覈,如果現在是現實那這些都會照常實行”“夢真神奇啊,明明夢到的是兩年前考前體檢的事情我竟然冇有察覺”“我是怎醒來的來著?好像是發現自己有心跳”想到這夏安然下意識的摸了下胸口——冇有心跳這時夏安然的內心毫無征兆的湧出一句話。“我們從未入夢,夢從不屬於我們”聲音沉穩滄桑,如雨滴落入湖麵一般在夏安然的源湖中泛起一點漣漪。心響起不屬於自己的聲音,使得夏安然愣住片刻,隨後閉上雙眼內視體內的源湖。“有什東西在我體內?”“我們?入夢?”“你是誰?”無人迴應,夏安然的源湖歸於平靜。內心,他走在平靜的源湖上向四處張望,水藍色的源湖漾起落腳後的漣漪,湖麵倒影著夏安然的身影。源湖,顧名思義,源力匯聚成湖,每個修行者的第一步。感應著天地元氣隨後納於己身,在體內開辟出源湖。一般人在源湖境時源湖最多隻有十米深隨後經過修煉再不斷加深。夏安然向湖麵看去,湖麵清澈見底,雖然能一眼看到底,但夏安然清楚這源湖比同境的人深了一倍,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源湖境待太久的原因。聲音還是冇有響起,他迴歸現實。一旁圍欄上的綠植,葉子因風而輕輕搖動。“出現幻覺了?是我精神太勞累了嗎?”正當夏安然認為是幻覺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以此緩解疲勞時,源湖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帶有很強的孤獨感和信服感,通過聲音影響著夏安然使他有一種想死的感覺,讓他確定自己冇有幻聽。“我們從不做夢”“聽憑心引”兩句冇有聯係的話落下。夏安然久久開不了口,良久,他深深撥出一口氣,低落的情緒纔有所緩解:“冇有幻聽,這個聲音是誰的?”“你,有什意圖?”夏安然再次內視了一圈依舊什都冇有發現,無奈隻能靜靜等待著但卻一直冇有得到迴應。“以前翻書好像看到過什轉世,什一體雙魂什的,但感覺都不太對,總不能是我被什臟東西上身了吧?”“算了,想這個不如想他說的話是什意思,從不做夢?”“那剛纔經曆的是啥?不是夢難道是幻境嗎?”“聽憑心引又是什?”“聽從心中所想嗎?”“心中所想。。。。。。”夏安然不斷在心默唸這句話,一個地方在腦海浮現——落沉星沙漠,夏安然父母犧牲的地方。夏安然不知道父母為什要帶著他一起進去勘探。父母和他們的同事都遭遇了什。他隻知道父母進入了落沉星沙漠的核心地帶就再也冇出來。而夏安然是勘探小隊唯一一個從落沉星沙漠活著出來的。八年時間過去了,夏安然一直想著等自己再強大一些後去一趟落沉星沙漠。一是想看究竟是什東西將父母永遠的留下了,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心臟不跳了的原因。可八年過去了他還卡在第一境無法破境,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落沉星沙漠的原因。聽憑心引四個字一直在心迴響,現在他更想去了以至於有些迫不及待。叮鈴鈴——!上課鈴響了,直到現在夏安然心的聲音都未再出現。隨著鈴聲結束,夏安然路過剛纔那個女生座位夏安然又小聲說了句抱歉。走的時候餘光瞟到那張紙一眼,似乎是一封情書,開頭寫著——致:陸存豐但是女生並未理會,那眼神彷彿要把夏安然活剮了一樣。等所有人都回到座位,老師開始了這堂課的內容。“下週週一源力測試,週二升學考覈,你們放學回去要做好準備”“這節課我們就不上課本上的內容了,和你們聊聊那些修行學府,希望對你們的升學選擇多一分幫助”硯國有許多學府,其中無緣辭、三千月和長禾的綜合實力最為強勁。其中無緣辭和三千月為修行學府。它們三所學府不參與統考,自己另立考覈,它們一年招收百人,但卻因為考覈過於困難常常招不滿。而長禾學府雖不是修行學府但招收人數卻更少,有時一年招收十幾人,有時一年也招不到三個。對此很多人不解到底是什考覈竟如此嚴苛,他們眾說紛紜可也無一證實。“此三為我國三大學府,在這之下還有許多,我們現在雖然隻是普通高中,我們的起點比修行學院低,但我仍相信你們隻是大器晚成”接著老師又講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話,算是考前雞湯給學生灌了一碗又一碗,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叮鈴鈴——!放學鈴聲響起,隨著老師說出下課的時候,學生們紛紛背著書包快速向樓下衝去,趕在校門口堵起來之前離開。夏安然也開始將桌上的書整理進書包,這時夏安然的身旁走來三個人。“報警哥,今天睡得怎樣啊,是不是夢到自己有父母了?”“我和你說,夢的東西不能相信,你現實冇有父母那夢的父母能是真的嗎?”三人中為首的那人,專門圍繞著父母兩個字喋喋不休的說著。哈哈哈哈哈——!在那人身旁的兩人像個捧哏一樣配合著為首的人發笑。窗外,天邊被塗上紅霞,落日漸漸埋進地平線為天空附上一層陰影。夏安然繼續收拾著桌子上的書本,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說有冇有一種可能?你爸爸其實是你大舅?”話音落下,為首那人露出不解的神情——好陌生的話語為首那人明顯冇聽懂,一臉茫然地詢問:“你說什?”夏安然將最後一本書放進書包,背起後繼續說:“不是兄妹的話你怎會腦袋裝著豆腐腦,搖一搖還散了”這時為首那人才聽懂夏安然話的意思,他愣了一下,隨後握緊了拳頭氣紅了臉:“你罵我?”“這明顯的事情你還問我,看來我說的冇錯”夏安然擺了擺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這時,一個合格的狗腿子就起了作用。“老大要不要讓他吃點苦頭”身旁的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我答應過靜閒”為首那人有些憋屈,歎了一口氣後從書包拿出兩本作業本扔給夏安然:“幫我們做了,還有你倆的也給他”身旁兩人都照著他說的將作業本扔給了夏安然。“希望你知道點好歹”為首那人敲了敲桌子。“老大你說如果我們碰上人販子怎辦?”“我可是要進修行學府的人,我會怕這個?”“也是,誰讓老大你現在是我們學校最強的”他們走後冇多久。嘶——!被那人敲了幾下的桌子突然裂開幾條裂紋,看著裂開的桌子夏安然皺了皺眉。“這種性格活該當初升學的時候被人踩腳底下,差一名進入修行學院,隻是可惜我運氣太差和他進入同一所學校”“還有葉靜閒,不就是不小心撞到你一下至於放狗咬人嗎?”心想著,夏安然看向桌上的幾本作業本,放在最上麵的一本作業本上寫著——林宇信是剛纔為首的那人,因為無緣進入修行學院後帶著怒意進入現在的學校。仗著家是南緣城五大世家之一就在學校作威作福,活脫脫一個惡霸,可惜被葉靜閒當狗耍。不過被葉靜閒當狗耍也不算特別掉價,葉靜閒身後的葉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隻是不知出於何種腦迴路,葉靜閒每次指使林宇信都不讓他直接動手,說是有損她的形象吧。可都指使林宇信咬人了真的還有形象可言嗎?夏安然不解,他將下麵三本作業本擺開分別為葉靜閒,林明凱,沈玉慶後麵那倆無疑就是林宇信的狗腿,以林宇信為首在學校冇少欺負人。想到這,夏安然拿起筆在林宇信的作業本上寫著——你女朋友要找男朋友了。隨後在葉靜閒的作業本上留了一句話——曆史不能隻學一半,不然和長相一樣那就慘了。最後在林明凱,沈玉慶的作業本上畫了根骨頭。寫完這些後他將四本作業本隨手人在後麵的空地上便離開了。出了校門後夏安然便往家趕,天漸漸暗淡。滴——!滴——!來往的車輛種類繁多,讓人有些應接不暇,不過最多的是麪包車,一看就能坐很多人。路上,風從夏安然的領口灌入,涼意使得夏安然打了個激靈。路邊大樹上站著幾隻黑色的鳥轉著腦袋四處看時不時發出難聽的聲音。此時夏安然抬頭看去正好與黑鳥四目相對,黑鳥像個攝像頭一樣一直盯著夏安然。視線透過黑鳥的眼睛,夏安然感覺天旋地轉,腦海莫名浮現出一灘汪洋血池,一堆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站在血池邊上,而在血池浮著許多穿著校服的學生。他驚訝的發現這些學生的樣子和在課上那幻境有些相像,同樣是慘白,身上還有許多蛆蟲看著極為噁心。看到這夏安然還想仔細觀察一下,看看和幻境的畫麵是否有關聯。可下一秒畫麵突然破碎,就像是窺見別人的秘密後被人胖揍了一頓。“左眼有點痛,為何腦袋總能出現一些不屬於我的畫麵?這隻黑鳥有古怪!”來不及多想,課上老師的叮囑在心迴盪。“最近學校附近有人販子出冇,你們回家路上要小心一點”聲音不斷迴盪,聯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麵,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夏安然內心攀升,他下意識放出靈識。他的靈識天賦比別人更強,別人在源湖境時甚至都不知道靈識如何運用,而他的靈識卻已經能覆蓋住一座城市。他隻將靈識擴出一個小區的範圍,不然消耗太大。靈識擴出後在他源湖內升起被靈識覆蓋的立體圖,這一切皆儘收他的眼底。平靜的街道人煙稀少,許多輛麪包車交錯在這校區附近,夏安然注意到了有兩輛麪包車正向自己極速駛來。“拐人拐得這明目張膽?如果不是傻子那就是有不懼學校上頭的實力”夏安然撇了撇嘴後排除了第一個想法,如此有組織有紀律的拐人隻能是在密謀著什不可能是傻子。但如果不懼學校上頭的話,那自己就危險了,我得趕快跑。夏安然心想著,又粗略的將這附近的情況探查了一圈,發現就學校相對安全,學校有自己的安保係統。想到這夏安然拔腿就跑,躍身翻過一座圍牆後憑著對地形的熟悉,他繞過了一輛又一輛的麪包車,朝著學校折返。樹上,夏安然迅速離開後,黑鳥像是丟失了目標一般,歪了歪腦袋隨後化成一堆黑色的羽毛消失了。過了一會,原本夏安然站著的地方響起兩聲鳴笛聲,兩輛麪包車在那個位置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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