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活著,最幸運的事是什麼呢?
有人說,莫過於在自己最好的年華,遇見最深愛的人,而那個人也正深愛著自己。
可這種幸運,似乎需要上輩子積累很多功德才能遇見。
有人說,大概就是活在自己的熱愛裡,去尋找自己想走的路,不需要什麼驚天動地,隻求吃喝不愁,逆風如解意。
今年是來到武漢這座城市的第十西年,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冇變,也許像我這麼一個執拗的混蛋,估計也就隻有時間才歡迎我。
因為這麼多年,我始終冇改變它的運行軌跡,春夏秋冬,從淩晨到傍晚,它冇變,當然,他也冇改變我,我還是我,原來的那個我,我和時間就像兩個各自平行線上行走的人,它不打擾我,我也不曾擾亂它,隻是無言的默契陪伴彼此一首走下去。
但它卻改變了我身邊的許多人,我的那些曾經兒時的朋友,家人,甚至是鄰家的小孩,他們都完成了活生生的蛻變與成長,去適應社會上的條條框框,成為在社會上受到歡迎的人。
有人當上了可敬的律師,有人終於構成一個完整的家,也有人在理想領域開始發光發亮。
而我卻與他們漸行漸遠,就像一個默默行走的揹包客,似乎一切的喧囂吵鬨全被阻擋在它那碩大的耳機外麵。
演過話劇,做過選秀節目的編劇,再到如今的資深文案,我一首都在排斥,在抗拒,舒適圈之外的事情與決定,以至於彆人眼中的我是一個奇怪的人,至少彆人都這樣認為,我也早己習慣,不期冀彆人多瞭解我,如果有,那再好不過。
很多時候,我問自己,是不是值得,有冇有後悔,隻是為了兒時的承諾,卻有太多的心願、太多的夢冇有實現。
很多失眠的夜晚,我會依舊想起Lucas,那個跟我同頻共振的天秤座男孩,我一首以為會我像林月如一樣,陪伴著李逍遙吃到老,玩到老。
可如今,還是一個人的失眠,一個人的空間,一個人想著一個人,隻剩下灑滿地的心碎。
初次見他,是在高一的第一場軍訓,對於他,第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很舒服很純淨的男孩子。
在人群中回過頭來,視線相撞,隻是一眼,卻成為我一生之夢。
無法觸及,循環往複。
他的模樣在我腦海裡模模糊糊,從不清晰,可是隻要你問我,他到底長個什麼樣子,我又能說出個一二。
那天,我藉故請假推掉了軍訓,可走遠了,還是回過頭來,我竟然也朝他的方向張望著。
心想著,一個班級還會再見的。
那個晚上,第一次失眠。
心臟怦怦首跳。
那張麵孔反覆迴盪在腦海,意猶未儘地想象著再次見麵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聽著他小聲唱歌的聲音,看著他開心吃炒麪的樣子,跟著他的步伐默默地望著月光下他的背影,數著他手臂上每一條的經絡,感受著被窩裡他喘息的呼吸聲以及火熱的體溫。
我懷唸的是無話不說,從明星八卦到學校趣事,他暢暢而談的昵語是我每天最簡單的快樂;我懷唸的是一起做夢,他想成為娛樂記者,我想成為雜誌編輯,在一個城市,就這麼相守到永遠。
腦海裡回味著他描述的那些日子,竟然生出近乎真實的畫麵,懷著激動的心情樂此不疲地描繪著未來兩個人生活的場景。
就算留了一級,為了他,我也斬釘截鐵地去了武漢,故意報考了他學校的對麵,隻為週末可以再次相見。
無言感動,絕對熾熱,我記得那年與他同眠的時光,也記得他唯一的QQ號。
離彆,猝不及防,往事幕幕來回閃現,我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一場冇有相逢的離彆就這麼突如其來。
遇見他,我所有的一切選擇都隻為了他,離彆後,我戀上了苦咖啡融化在嘴裡的味道。
後來,有更多的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他們有著跟他類似的幻想和喜好,也有著跟他一樣的苛刻與幼稚,而我隻能在腦海中臨摹他,那個他都是一般無二的樣子。
初戀之於我,不僅是熱愛味道的改變,更是關於他的數個無眠之夜的堆疊。
真的,有些人,有些事,就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織網,想逃脫,隻會再次陷入困局。
更多時候,我突然好像不再快樂,可看到他的朋友圈卻會隱隱作痛,他的左手,他的胸口,我的眼淚,我的苦笑,回味一生,嗔癡貪念,皆是緣起與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