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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冬日的風,伴隨著枯枝而起,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小姐,您快醒醒,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一丫鬟跪在一抹鮮紅的裙裳前,不停的呼喊著眼前滿臉鮮血的女子,哭的極為傷心。
隻見倒地的女子,眉目如畫,柳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即使如此狼狽也掩蓋不了她清冷絕美的氣質。
慕顏隻感覺頭暈目眩,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她努力地慢慢睜開了雙眼。
“小姐,您終於醒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慕顏的麵前。
“時鶯?”
她不是在三年前去世了嘛?
時鶯是自小服侍她的丫鬟,跟她一起長大,對她忠心耿耿。
三年前,慕顏奉旨帶領燕雲軍前去西南剿匪,數月之後,時鶯便被柳氏許配給了一個專門為慕家打理商鋪的掌櫃當續絃。
時鶯剛嫁過去三個月,便對外宣稱身患疾病而死,等慕顏歸來時,隻剩下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但是後麵才得知,原來這個人表麵上文質彬彬,背地裡卻是一個禽獸,時鶯是被他迫害致死的。
可眼前,是怎麼回事?
慕顏起身坐了起來,麻木的感覺消失了,隻有臉上有一絲生疼,她抬起雙手,因受刑而導致變形的手指不見了,一雙手乾淨又修長。
她輕皺起黛眉。
難道這是個噩夢?
時鶯見自家小姐久久不言,露出擔憂之色。
“小姐,是不是臉上的傷口疼?”
慕顏在叫聲中回神,她才發現自己臉上一陣刺痛,環繞四周,發現自己正在被一群山匪圍攻,周圍屍體遍地,僅剩下一名黑衣女子在奮力反抗,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好像發生過一樣。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
難道是上天垂憐,她不僅冇有死,還回到了十五歲的時候。
上一世,慕顏生了一場大病,
她的外祖父忠勇侯韓震心疼外孫女,便將她接到身邊撫養。
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慕顏的身體就已經康複,所以她的父親就派人接她回京。
在距離京城還有十幾裡路程的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一幫山匪,不僅將她們全部財物搶光,還幾乎殺光所有人,還好她和時鶯裝死才得以保住性命,她的臉也是當時被山匪砍傷而毀的,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上一世,她癡心錯付,受儘淩辱而死,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身邊的親人和自己,讓那些傷害她的人血債血償。
咻——
“淩雨小心!”
一枚暗器朝著黑衣女子而去,慕顏高喝一聲,同時,拔下頭上的珠釵,運轉內力將珠釵砸向暗器。
“嘭!”
暗器和珠釵同時落地。
萬幸,這一世,淩雨冇有因救她而死,淩雨是外祖父為她精心挑選的侍女,自小習武,上一世,淩雨就是因為這次保護她中了有毒的暗器而死。
此時一名山匪注意到慕顏這邊,拿起長刀向她們砍去,慕顏伸手將時鶯推開,身子迅速後仰,躲過了長刀的攻擊。
山賊見長刀落空,轉手一個回攻,又揚起長刀揮向她,比上次力道又大了幾分。
慕顏見狀,高抬起右腿踢在了山賊的手腕,然後快速轉身以腰帶胯用左腿狠狠砸向他的側臉。
山賊吃痛之際,慕顏順勢奪過他手中的長刀。
其餘幾名山賊見狀,紛紛嚮慕顏圍攏而去。
危急之時,慕顏肅殺之氣全開,如同地獄來的惡鬼,長刀在她手上如同遊龍般橫掃而出,刀光劍影中,出手全是殺招,不過片刻,就將所有山賊的武器打落。
接著她用足尖輕挑起地上的長刀,腳腕微轉用力向前一甩,長刀的刀尖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山賊胸口砸去,僅眨眼之間,幾名山賊便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剩餘山匪見狀,麵麵相覷了片刻,紛紛掉頭逃跑,可慕顏哪裡會給他們機會,隻見她身影如鬼魅,腳下快如風,迅速衝到幾名山賊的身後,揚起長刀,下手毫不留情。
剩下最後兩名山匪見狀,頓時嚇得不敢逃跑,涕泗橫流,腿腳發軟跪在地上求饒。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女俠饒命!您高抬貴手,饒小的一條小命,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慕顏雙眸諱莫如深,將刀架在一名山匪脖頸之上,暗含危險戾色的聲音問道。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一般山匪都不會選擇搶劫官家之人,而且山匪在搶劫財物完之後,如非必要,都不會趕儘殺絕,以免引來朝廷震怒,派官兵來圍剿。
而且慕顏在跟他們打鬥之時就發現,這幫山賊出手招招狠辣,明顯要命多過於要錢,定然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一名山賊眼神飄忽不定,訕訕回道:“姑奶奶明鑒,哪有什麼人指使,我們就是一時見財起意,如果知道您有這麼好的功夫,就是給我們八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會打劫您!”
慕顏懶得跟他多廢話,墨羽般的睫翼輕輕微顫,眼底浮現出一股寒芒,手起刀落,這名山賊的人頭就瞬間落地,鮮血濺到了她的身上,周身散發出一種血腥之氣。
“啊——”
山賊的人頭滾落到時鶯的腳下,把她嚇的花容失色,瞬間大叫起來。
下一秒,她又意識到自己失態,用雙手捂住嘴巴,但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恐之色。
淩雨眼中也閃過一絲吃驚,但是很快就恢複了。
慕顏冇有理會二人,又將刀架在最後一名山匪脖頸處,她將拿著刀的手向脖頸處近了一份,瞬間有一股鮮血流出,本就不是什麼英雄豪傑的山匪,立馬嚇的匍地哀嚎。
“女俠饒命,我說,我說!”
“三天前,我們老大在京城時曾見過一個四五十歲打扮的十分富貴的婦人,她出手極其大方。”
“待那婦人走後,老大便派發了姑孃的畫像交給我們,並命令我們今日在這裡攔截一輛帶有慕家標識的馬車,見到畫像中女子之後,定要第一時間要她性命。”
山匪十分認真的回想,生怕遺漏了什麼。
“那婦人長什麼樣子?”
“這個小人是真不知,那婦人來的時候戴著帷帽,看不清麵容,您也知道我們是拿銀子辦事,隻要有銀子收,我們哪裡會管她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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