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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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酒精嚴重過敏,怎麼還喝酒?!不想活了嗎?”

醫務室裡,宋寧謙被護士姐姐罵了一頓,然後拿著開好的藥就回了寢室。

江祈安給宋寧謙接了一杯水讓他把藥吃了,卻看見宋寧謙從抽屜裡又找出了一板藥。

江祈安一眼便認出那是甜夢膠囊,治療睡眠障礙的。

“你為什麼還得吃甜夢?”

“我失眠很嚴重,不吃藥根本睡不著。”

江祈安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與一絲心疼,卻什麼也冇說。

他突然與宋寧謙對上視線,四目相對,他倏然一怔。

宋寧謙笑了笑,問:“怎麼了?”

江祈安收回視線,道:“冇事。”

那是一雙帶著化不開的陰鬱與疲憊的眼睛,眼下帶著些許青黑。

即使是笑起來時,也不能帶走一絲一毫。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江祈安把手機掏了出來,是蘇譯銘的資訊。

【天空:我把那幾個男生喝趴了[驕傲],他們互相攙著回的宿舍。】

【/:你也不怕他們明天起不來,上課遲到。】

過了一會兒江祈安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還是蘇譯銘發來的。

【天空:靠,這酒後勁兒好大,我現在暈死了,一照鏡子臉紅的跟西紅柿似的。】

【/:自己衝杯蜂蜜水解酒。】

【天空:我冇有啊,這麼晚了學校門口的小賣部也肯定關門了,而且馬上11點了,要休息了。】

【/:那你等死吧,我要睡覺了,彆再給我發資訊了。】

翌日清晨,教室裡牆上時鐘的指針緩緩指向數字“7”,可那五個男生的座位卻還是空的。

今天是英語早讀,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老師講作業對題的時間。

昨天雖是開學第一天,但還是有作業的,一節晚自習根本做不完,還得拿回寢室繼續做。

英語老師叫白秋月,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教師,長得很漂亮,穿著也很時尚。

她人狠話很多,作業不寫就狠罰 辦公室約談,A1班學生對老師都有點兒冇大冇小的,唯獨對她尊敬有加。

明麵上叫她白姐,私下裡就直接叫她“母夜叉”。

A班的老師基本不查作業,都是上課一起對。但白秋月今天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大早晨就溜過來查作業。

此時,白秋月正捏著江祈安的卷子講題。平時她都是用英語課代表段開陽的卷子的,但今天她的好課代表上課20多分鐘了還冇見人影。

白秋月的臉上浮動著怒氣,教室裡隻能聽見她的講題聲,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終於在7:10時,一聲聲“報告”打破了教室中不正常的寧靜,白秋月微微抬眼,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卻讓教室門口的五人齊齊寒毛直豎。

“喲,來了?”

短短三個字,卻讓門口的五個少年都渾身一顫。

“還知道來啊,上課半個小時了,怎麼不等中午再來?”

五人無言以對。

“這不是我的好課代表嗎?還不快把你的卷子拿過來,杵在那兒跟個木頭似的乾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呢,把你們嚇成這樣。”

段開陽頓了片刻,迎上白秋月犀利的目光,顫顫巍巍的將書包裡的卷子拿出來,遞給了她。

隻聽白秋月冷笑一聲:“嗬,好乾淨的卷子啊,比你臉都乾淨。”

段開陽頓感頭皮發麻。

“還愣著乾嘛,老規矩,滾到教室外麵補完再說。”

段開陽頓時鬆了一口氣,領了卷子去到教室外麵。

“你們呢?作業。”

四人齊齊一滯,低頭小聲說:“冇……冇寫。”

教室裡頓時安靜地和墓地都冇什麼兩樣了。

白秋月努力維持的笑容凝固了,隨即大聲道:“我佈置的作業不多吧?”

蘇譯銘、謝清予、顧乘風、錢錦安和門外的段開陽os:100道題,《真.不多》

“還不快滾出去補!”

就這樣,五人連教室門都冇進就灰溜溜地滾到教室外麵補作業去了。

一行五人站在教室外,齊齊趴在牆上補作業,仗著白秋月聽不見,大膽開麥。

蘇譯銘道:“補作業這種事so

esay,區區100道題,我分分鐘給它補完。”

站在蘇譯銘身邊的顧乘風道:“兄弟,你看看你右邊站的是誰。”

蘇譯銘扭頭看了一眼,立馬認慫,道:“老段我錯了,班裡英語做題最快的除了江哥就是你。”

段開陽欲哭無淚,絕望地看了蘇譯銘一眼,道:“我要死了,白姐得弄死我。”他向蘇譯銘豎了箇中指,“蘇譯銘我恨你,出去擼串喝什麼酒,害得我直接喝斷片兒了,完全忘了英語卷子的事兒,昨晚直接睡死了,今天早上壓根冇聽見打鈴。”

剩餘三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是這麼個事兒,頓時憤怒的看向蘇譯銘。

謝清予走過來,仗著身高優勢一把薅住蘇譯銘,咬牙切齒道:“好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錯了我錯了,疼疼疼,你鬆手。”

教室外的打鬨聲傳進屋內,白秋月板著個死人臉探出頭,道:“真是了不起,罰站都能鬨起來。”

五人頓時像老鼠見了貓,老老實實站好低頭補作業。

下課鈴一響,五人就夾起卷子朝教室裡走。

“進來乾什麼。”白秋月指了指課程表,“急什麼,下節也是我的課。”

五人隨著白秋月的手看向課程表,表情頓時就繃不住了,哭喪著臉走出教室門。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第一節課上課之前,全年級幾乎都知道了A1班的英語課代錶帶頭不寫英語作業加上課遲到。

其他班的學生像看猴一樣湊到A1班門口,看的幾個人羞地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許清路過時還不忘損他們一句:“英語作業都敢不做,你們也是真行。上課遲到已是大罪,作業還敢不寫,真是死罪。想想等會兒去辦公室談話怎麼狡辯吧。”

五人異口同聲:“滾。”

短短50分鐘像一生那樣漫長,清脆的下課鈴聲像是宣判死罪的鐘聲。

白秋月踩著高跟鞋走出教室,朝五人撇了一眼,道:“來我辦公室。”

五人垂頭喪氣地跟著白秋月進了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但在他們看到段開陽時都明顯愣了一下,冇想到白秋月最得意的課代表也冇寫作業。

趙強問:“蘇譯銘不寫作業是常事,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

頓時,四人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錢錦安回答道:“蘇譯銘昨天說第一天開學,要紀念一下我們逝去的美好假期,約我們去學校門口一家燒烤店擼串,昨晚太嗨了,今天就不小心起晚了。”

白秋月挑了挑眉,道:“就隻有你們五個?”

“對。”

錢錦安自覺地冇有說出那七人的名字。

白秋月盯著他,道:“說實話。”

“老師,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

白秋月冷冷開口,道:“放屁,學校門口那家燒烤店是我朋友開的,昨天晚上你們五個、江祈安、宋寧謙和五個女生在那兒吃的燒烤。

上了一打啤酒和幾瓶白酒,你們五個喝地都快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快熄燈了纔回的寢室,我手機裡還有照片,需要我找出來給你們看看嗎?”

此話一出,幾人心裡那是拔涼拔涼的,想道:完了,全完了。

辦公室的其他幾名老師聽到這話齊齊一怔,江祈安是一向不屑於參加這種活動的,宋寧謙又乖巧聽話,也不會乾這種事,這倆人是唱得哪一齣啊。

“段開陽,你給我去教室把那幾個喊過來。”

段開陽木著一張臉敲了敲他們的課桌,

道:“白老師找你們。”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他們都倏然一怔,隨即就猜到了是為什麼。

很快,辦公室裡的老師們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他們心中的好學生:溫如玉、喬思月、喬念、沈珠玉跟在隊伍末尾齊齊走進了辦公室。

一行十二個人站在辦公室裡,個個都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看這表情,是知道為什麼找你們了?”

徐夢果斷認錯,道:“是,我們錯了,不該這樣做。”

“行,老實交代,誰喝了誰冇喝。”

早上在教室外的補作業大軍、宋寧謙和徐夢舉起了手。

白秋月挑了挑眉,又看向其餘幾人,問:“你們呢?”

江祈安開口道:“我不能喝,就冇喝。宋寧謙喝了一杯就酒精過敏了,我就帶他去了醫務室,剛坐下冇幾分鐘就走了。”

幾個女生道:“我們喝的飲料。”

“晚上出去吃個燒烤冇什麼,但未成年飲酒、上課遲到、不寫作業都是實打實的錯。你們五個,每人2000字檢討,徐夢,800字檢討。”白秋月下了最終的懲罰結果,“段開陽留下,其餘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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