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宮外孕,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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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婆子說夏秋日身下流了不少血,她身體甚至都已經冰涼了,那婆子說就算是婦人生產,也從未見過那麼多血。“她可彆死在祠堂啊。”夏霍又氣又著急,“你們快把她挪到廂房,若是祖宗見到,可是要責怪的。”這話聽得趙鏡姝皺眉。很難想象,這居然是一個父親在聽聞自己女兒可能會死掉而說出的話。哪怕是路人在自己麵前血流殆儘,正常人首先擔心而也不會是那路人的血是否會臟了自己的鞋吧。趙鏡姝看了一眼路大夫。路大夫表示明白,隨後便跟著婆子過去。路大夫去到祠堂看了夏秋日,這會兒夏秋日也已經冇了意識,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按照路大夫的意思是夏秋日如今情況危機,最好就地治療,不能移動,但夏霍隻擔心自己惹的祖宗不快,隻覺得這庶女玷汙了祠堂,說什麼都要把人挪到廂房去。夏霍堅決,眾人也隻能聽從。但讓趙鏡姝更跌破眼鏡的是,這夫婦兩人居然冇一個將夏秋日放到眼裡,一個出門同其他官眷打牌,另一個說要出去跟同僚吃酒。到最後,就隻有一個管家跟趙鏡姝這個外人凳子廂房外。這就蘆浦。趙鏡姝看著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行為,心裡卻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若非二哥收到風聲並提醒她,按照葉錦樾對她的不滿,保不齊她真的可能會走上絕路。路大夫進去很長時間,將近一個多時辰,再出來時,他原體麵的衣衫竟都是血跡。趙鏡姝問:“夏秋日如何了?”路大夫說:“她喝了墮胎藥,孩子孜然是保不住了,她是宮外孕,胚胎並冇有生長在合適的位置,這才引得大出血。宮外孕是不能喝墮胎藥流掉孩子的,重則會有性命之憂,如今雖命已保住了,但她這輩子估計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且身體受損很重。”趙鏡姝愣了下,下意識從門口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夏秋日。不能在生育……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知名的打擊,雖趙鏡姝認為靠自己比靠男人強,可夏秋日就隻是普通的貴女,還是淑女,在家中這般不受重視。若失去生育能力,就算是日後能嫁人,在夫家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趙鏡姝忽然有些可憐她了:“那夏秋日已經平安了嗎?”“不好說,她流血過多,也隨時可能會陷入危險,但到了今日傍晚她若能清醒過來,想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的。”趙鏡姝想了想:“如此的話,那能不能麻煩大夫您在這待到晚上。這姑娘在夏家的情況你也瞧見了,如若她有什麼問題,夏家的人必定會讓她自生自滅。”“醫者父母心,應該的。”路大夫是個很厲害的大夫,他能答應趙鏡姝多少是有些以外的,但路大夫在的話,想必夏秋日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趙鏡姝也冇有在夏府多呆,但在離開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還算大氣的牌匾。曾經她隻覺得造化弄人,在她被原生家庭拋棄,死裡逃生後終於有了疼愛自己的養父母,可現在看來,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擁有惡劣無情的父親,那還不如冇有。趙鏡姝歎氣,上了馬車。車內,一男子已等候多時。他身穿一襲月白色的長衫,沉穩低調,猶如皎月。趙鏡姝朝對方微微頷首:“其實二哥不用陪我來的,這些我都能應付,你公務繁忙,聽冥月說你平日用膳都不能準時,真的不用擔心我。”宋硯淮翻過一頁書,目不斜視:“事情進展得如何?”趙鏡姝點了點頭:“很順利,隻是冇想到夏秋日竟是宮外孕,她差點丟了性命。”趙鏡姝這些年經曆了不少事,宮外孕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也就是這次的路大夫是個神醫能人,若是換了彆的大夫,夏秋日早就冇命了。雖她在屋內的表現並無異常、很鎮定,可當她瞧見夏秋日身下的那一灘血時,是真的有被嚇一跳。她估計會做噩夢。“這也是她自己作死,若是她不想著討好葉錦樾,事事出頭衝動,也不至於弄成這樣。按照下火的性子,若非她在葉家能說上點話,估計早將她打死了。”酒樓那次並不是趙鏡姝第一次被為難,在來這趟之前她也認為夏秋日是活該,可在瞧見她在家中是這般不受待見,而她小娘又早亡,這孤身一人的,若不是討好葉錦樾,她還不知會如何。宋硯淮見她沉默,道:“你將路大夫留在夏家?”趙鏡姝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先斬後奏的,隻是覺得夏秋日可憐。”路大夫可不是誰都給看病了,若非是看在宋硯淮的麵上,路大夫估計還不願意走這一趟呢。宋硯淮深呼吸,凝著她:“你又來了,我說了不許同我道歉。這是你的事情,受難的也是你,你若是覺得可以這樣處理,那就這樣處理。”動不動就同他道歉,客氣疏遠,真叫人不舒服。“是、二哥。”趙鏡姝鬆了口氣,望著他的目光眼睛一閃一閃的。宋硯淮心頓時軟了下去,便是抿住唇角也還是上揚的弧度。一陣微風吹來,馬車簾子被風吹起,二人含情相對的一幕恰好被對麵的葉霖伽瞧見。原笑容滿麵的葉霖伽臉頓時拉得跟馬似的長。葉綠蘇挑選好布匹後讓店小二送到葉府,一出來便瞧見神色鐵青的葉霖伽。順著目光看過去,她也知道怎麼回事,隻試探性的喊了聲:“兄長?”“無事。”葉霖伽深呼吸,冷哼,“隻是心裡挺不痛快的,我要去武館一趟,錢我會幫你付,你就先回府吧。”葉綠蘇本想喊住對方,但葉霖伽可不是一般的火氣大,一上馬就對著馬屁股一陣甩。葉綠蘇瞧見這一幕,歎氣,搖頭:“真是不中用。”……另一邊,趙鏡姝回府邸,但宋硯淮還有公務要出來,得要趕入宮。她名下布莊的一個掌櫃忽說找到了一款孔雀金絲線送來,趙鏡姝看了一眼,搖頭,拒絕了。這款金線品質還可以,但跟她孃親用的那一款比起來還是不夠好。這是亡母遺物,若是找不到適合的金絲線,她寧願不縫補。趙鏡姝下午總是很忙,有不少賬簿要檢視。雖她名下的上鋪大都是盈利的,可也許時常監察,不然底下的人會鬆懈。趙鏡姝禦下極嚴,看著是溫柔似水,但並不算是個好相處的老闆,但她很大方,很捨得給底下人銀子。普遍跟著趙鏡姝的員工,上到上鋪掌櫃,下到小二店員,收入都是高處市場價的一半,因而願意跟著她的人還是很多的。“小姐,您喝些湯,奴婢吩咐人熬了整整半天呢。最近晚上您老說晚上腿抽筋,這個湯有助於改善腿疼。”阿亞端著湯過來。那味道還蠻香的,但趙鏡姝卻覺得腥氣,她皺著眉:“我不喝這個,而且也冇什麼胃口。”阿亞歎氣:“您最近胃口真的太差了,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吧。”趙鏡姝專心看著賬本:“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還有不到兩個月大夫就回來了,我這麼年輕,不會有什麼事的……你若是想我舒服些,那就將這湯拿走,我是真有點反胃。”她忍不住掩了掩鼻子。無奈,阿亞隻能讓人將湯端出去。趙鏡姝翻著賬本,倏地瞧見頁麵夾著一封信。她心裡咯噔一下,忙將書頁擋住。“那什麼,你去給我弄些粥吧,我還真有點餓了。你做的白粥粒粒分明又濃稠,比他們做的都好吃。”阿亞一聽說她願意吃東西了,高興得不行:“好、好,奴婢這就去!”阿亞開開心心的出門了,而近身伺候的也就阿亞一個。趙鏡姝過去把門關上,激動的去拿出書信。她打開信封的手甚至都是顫抖的,而當瞧見信上的內容時,更是亢奮得熱淚盈眶。終於……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她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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