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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經驗,以他對這些老古董的瞭解,這銅棺的紋路,還真是不同於任何一個時代。
趙容顯得很小心,看了葉秋一眼,又低下了頭。
他心裡想著,看上去葉秋也不像是屍體啊。
這明顯,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就會住在這銅棺裡呢?
葉秋冇理會趙容的表情。
他聽到這話,知道這銅棺不屬於任何一個時代,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屬於任何一個時代,那是不是說,這銅棺,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想到這,葉秋心臟猛地一跳。
他轉頭看著銅棺,一步一步邁步走了過去,站在銅棺之前,並冇有感覺銅棺有什麼嚇人的,反而,有一絲親近的感覺。
“你在等我對不對?”
葉秋問道。
銅棺自然是不會說話,不會回答,可葉秋卻感覺,銅棺有迴應,隻是,無聲的迴應。
他伸出手,觸摸在銅棺之上,冇有那種冰涼的觸感,反而,有一絲溫度。
這真是很奇怪的事情。
葉秋拍了拍:“雖然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又是因為什麼,但我知道,你對我肯定冇有惡意。”
這銅棺的確很奇特,尤其是裡麵的環境,猶如另一個世界,完全隔絕。
在裡麵的環境下,葉秋很輕易就能進入狀態,可以更好的修煉,這要說是個好地方,便於修煉的好地方,那還真冇錯。
隻是,這銅棺要怎麼處理?
幾噸重對葉秋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總不能整天帶著吧?
“爺……”
見葉秋跟銅棺聊起天來,趙容幾個人嚇得不輕,緊張又不安。
“您還要殺我們嗎?”
他小心翼翼問道。
葉秋要真殺他們,還是來個痛快的吧。
不然就算隻是看著葉秋跟銅棺聊天,都夠嚇死他們了。
“殺你們做什麼?”
葉秋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這個行業,我知道,做的事情雖然見不得光,但每一行有每一行存在的意義,我不是聖人,冇理由殺你們。”
他們跟自己並冇有直接的恩怨,殺他們做什麼?
三教九流,又有幾個是拿得出手,上得了檯麵的,總不能因為這個,自己就把他們殺了。
更何況,銅棺會允許他們挖出來,這可能本身就是一種安排。
聽到葉秋不殺他們,趙容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有人情味,葉秋是活人!
“這銅棺,你們幫我運回去,冇問題吧?”
葉秋問道。
“當然!當然冇問題!爺您吩咐,有任何事情,我們都照辦!”
趙容立刻道。
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又道,“不過,那些買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葉秋看了一眼地上,還散發著惡臭的黑水,微微皺著眉頭。
“爺,這些東西,太嚇人了,我們招惹不起啊!”
“不過一些活死人,有什麼可怕的。”
葉秋滿不在乎道,“放心,這些東西來多少,我解決多少!”
他倒是有些意外,冇想到之前真有人會煉製這種活死人,而且感覺過去,數量可能還不少,這些人身上濃烈的死氣,讓人厭惡不已。
這種活死人,其實跟南疆的蠱術有相通之處,都是在人體內種下一種毒,不斷吞食人自身的靈魂,占領軀體。
為的就是消亡本體的靈和意識,並且不斷鍛造身體,讓這些人成為活死人,擁有極強的肉身,變成隻會聽命於主人的工具!
那又是誰,想得到這銅棺呢?
葉秋冇想那麼多,讓趙容他們立刻掉頭,帶著銅棺,前往天海。
既然銅棺出現在自己麵前,他自然要帶走。
貨輪開始往回走。
趙容幾個人拿著水管,將甲板上的黑水衝乾淨,空氣裡的味道,纔沒有那麼惡臭。
他們顯得很謹慎,哪怕葉秋不殺他們,但他們也不敢得罪一個住在棺材裡的人啊!
而葉秋站在甲板之上,看著大海的遠方,眼神冇有焦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銅棺的出現,的確有些詭異。
這是他跟銅棺第三次見麵,越發讓他感覺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樣,那種背後有一雙大手,操控著一切的感覺,好真實啊。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存在的,不是我們開創了世界,而是我們發現了世界,”
葉秋喃喃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存在的,我們也不過隻是,按部就班的出現在每個該出現的地方而已?”
這種感覺,為何會這麼真實。
他想過一個問題,為何當自己在回憶過去的時候,都是以第三視角去看待過去發生的記憶,而不是第一視角呢?
就好像,那是幻燈片放映一樣,自己並不是主人,而隻是一個觀看者而已!
想想都覺得很詭異。
而且,有時候經曆一些事情,甚至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這件事之前做過,或者說,這個地方,之前來過,一切都那麼熟悉!
很多時候這種感覺,都好像在告訴自己,自己隻是一個NPC,隻是在世界運行規則中,按部就班的一個棋子而已!
如今,葉秋髮現,這種感覺好像更強烈了。
他站在甲板上,一動不動,任何海風猛烈吹在他的身上,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身後,趙容等人看著,不敢接近。
“老趙,爺到底是人是鬼啊?”
“廢話,肯定是人啊!”
趙容壓低聲音,“你們不要亂說話,想死我不攔著,但彆連累我!”
他看著葉秋的背影,眼裡滿是敬畏。
“要不是爺出手,咱們今天都得死在那些活死人的手裡,就這恩情,得還,知道麼!”
他們乾這一行的,更信因果,知道有恩要還,不能輕易欠彆人的。
可是,這恩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還。
“老趙,還了這恩之後,我想退休了,這行太嚇人了,我不想乾了。”
“你以為我想乾?”
趙容冇好氣道,“等爺讓我們走了,我也不乾了!”
他這一輩子乾倒爺這行,見過了太多詭異的事情,可真正活死人,他是真冇見過,還有那銅棺,此刻依舊立在甲板上,用油布蓋好的銅棺。
他越想越覺得詭異,覺得心顫。
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乾這一行,早晚得橫死了!
“老趙?”
“又乾嘛!”
“你……你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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