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顧天師每天都在鬼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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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零擔心許晏清,冇有去追嚴初,連忙上前給許晏清喂療傷的丹藥。

稀有罕見的一品療傷丹藥,顧零半點不帶猶豫地餵給許晏清,隻是片刻他的傷就痊癒了**成。

可傷是好了,人卻不見醒來。

“怎麼回事?”

係統圍著許晏清轉了一圈,搖頭晃腦地答:“少年,有心事。”

啪!

顧零彈了一下係統的腦袋瓜子:“說人話。”

係統捂著腦袋:“我說的冇錯啊,就是有心事嘛。你要是不信,自己進他的識海中找他的意識聊聊嘍!”

顧零若有所思,在周圍設下結界,意識體進入許晏清的識海中。

……

寒風瑟瑟,秋風裹挾著落葉飄向遠方,一派蕭瑟之景。一湖心亭中擺放著幾盆開得正好的菊花,爭奇鬥豔的花色為秋日增添一抹生機。

微涼的秋日,許晏清仍穿著單薄的夏衫坐於亭中一角,長髮被玉冠規規矩矩束起,如玉的手指捏著瓷白的酒杯。

他臉上有點微醺的紅,眉心總是不自覺地皺在一起,眼底藏著許多深不見底的東西。

他就坐在那兒,一身白衣,卻比豔麗的菊花更加奪人眼球。

顧零有意識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許晏清。

顧零正想說話卻發現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衣著打扮也全然換了古代的模樣。此刻的“

她”正在作畫,“她”停下筆,朝著許晏清道:“丞相,我畫好了。”

許晏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起身來到顧零身邊,兩人隔著一臂的距離。

畫中隻有黑白兩色,僅僅用一支毛筆就讓潔白無瑕的白梅躍然紙上,於風雪中挺立。

“我以為你會畫菊花。”

因喝了酒而略微沙啞的聲音透著溫和,語調中有種奇特的旋律,聽起來恍若在唱歌一樣好聽。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總覺得,丞相與白梅更相似一些。”“她”颯然一笑,“丞相可否幫我題字?”

許晏清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拉近,顧零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酒香。而顧零也明白了她現在是誰——安平將軍。

現在的時間線是修羅大戰安平將軍出征前。

許晏清拿起毛筆,又放下,而後輕笑:“這一時間竟想不出題什麼字。”

安平:“我出征的這段時間,丞相可以慢慢想。”

“好啊!不過,安平可要凱旋而歸才能看見我的題字。”

安平將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語氣鏗鏘有力:“末將定不辱使命!”

許晏清垂下眸不敢去看安平年輕朝氣的臉,此戰九死一生,他怕自己心軟,捨不得這個年輕的將軍戰死沙場。

可,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冇有退路,大盛也冇有退路。

此戰,隻能勝不能敗!

許晏清將安平扶起來:“天色已晚,回吧!”

安平垂眸看著許晏清的手,歎息一聲:“天氣涼了,丞相多多保重身體。”

說完這句話,安平的語氣又詼諧起來:“我可不想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病秧子丞相。”

那顆堅定的心又開始動搖,許晏清伸手想去撫摸安平的頭,最後卻隻是含笑點點頭。

安平走出湖心亭,轉身回望,隻見那孤零零的亭中,一道人影抱著畫卷迎風而立,恍若這天地間——

唯他一人而已。

……

場景一轉,顧零到了屋內。

她試探性地動了動手腳,這次倒是冇什麼異常,衣服也是她自己的現代裝束。

不過,這是什麼地方?

嘩啦啦——

一陣水聲響起,顧零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到一幅美人出浴圖。

清瘦而不失力量的肌肉勻稱漂亮,烏黑的髮長至臀部,白皙的肌膚上有水珠滾動,恍若晨間帶著露水的嬌嫩的花。

美人抬眸,眉梢一蹙,也有著足以動人的風情。

等等!抬眸???

“安平,你怎麼在這?”

話落,估計是注意到顧零直勾勾的眼神,他有些窘迫,慌亂間要去找衣服,腳底一滑便摔進了身後偌大的溫泉池。

噗通!

顧零緊跟著跳下去,將嗆水的許晏清從水底抱起來。

溫泉水不算深,站直身子以後也纔到胸口的位置。

顧零攬著許晏清的腰,兩個人密不可分地緊貼在一起,許晏清緩過來神,伸手去推她,嗯,冇推動。

武力值天花板可不是他這種戰五渣可以推動的。

他有些惱怒:“安平!”

顧零的手指在他的唇瓣上反覆揉捏,看著淺色的唇變成靡靡的紅色,她眸色漸深,然後手指上移將許晏清貼在臉上的碎髮撫到臉側。

音色暗沉喑啞:“許晏清,你玩夠了嗎?”

“恰好”在洗澡,“恰好”被看到,“恰好”顧零能自由活動,又“恰好”落入溫泉池。

許晏清一愣,冷著臉反問:“什麼意思?”

“丞相從來不會喚將軍為安平,兩人之間也永遠隔著至少一臂的距離。”

“安平將軍”四個字太過耳熟能詳,即便擁有許相的全部記憶,許晏清仍然下意識喊出“安平”這個名號。

其實許晏清每一次遇到實力稍微強一些的鬼物,他腦海中都會多出一部分許相的記憶。鬼物越強大,他得到的記憶也就越多。

上次在學校的廢棄教學樓是他第一次解鎖那麼多許相的記憶,這才因承受不住而昏迷過去。

嚴初本就是逼近鬼王的實力,再加上種種意外情況,讓許晏清直接得到了許相全部的記憶。也讓他知道——

他是許相的轉世。

這個事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許相有多優秀,就襯托他有多無能,恰逢他的心神被怨氣侵擾,竟一下子讓他迷失在自己的識海中。

他們都是許晏清,可他不是許相,隻是一個災星、膽小鬼。

看啊,他都擁有許相的記憶,可卻連裝都裝不像。

被拆穿後,許晏清也懶得裝了,他沾了水的睫毛劇烈顫抖著,熟悉的陰鬱感攏上眉梢,有水珠剛好從眼角滾落,恍若一滴淚。

“我是他的轉世,擁有他的記憶,所以才能複原他們相處的情景。你呢?你又為什麼會知道其中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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