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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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人信不得

康恒這次離家出走主要是因為在上週的董事會競選中一敗塗地,而他之所以在最後一刻失敗的這麼慘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且是跟他一路披荊斬棘走到如今,差一步就成為妻子的漂亮女人,在最後關頭竟然投向堂兄康源,最終導致自己進入董事會的提議以失敗告終。

既然已經這樣,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繼續看他們醜惡的表演,噁心自己?還不如遠遠的離開這裡去外邊散散心,或者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舔拭傷口,他日東山再起。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隨便拿了幾件簡單的換洗衣服從夢幻城堡出來後就開著新買的悍馬一路南下,按道理那輛邁巴赫應該更舒服一點,但那是公司的配車,既然要離開康氏集團他不想彆人說自己離職了還沾小便宜,最主要它也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可勁造,於是把一切交給慧姐後就獨自離開了,連母親都冇有通知。

如今正是初夏時節,一路上風景不錯他走走停停倒也逍遙自在,不知不覺眼前的路牌上提示前方20公裡就到達永陵古城了。

永陵古城,他還是有點印象的,位於華中省西南部,處於周邊三省區交彙的位置,距南嶽衡山兩小時的車程,離甲天下的桂林風景區也就兩三個小時車程,交通優勢突出,再加上週邊豐富的旅遊資源已經成為華中地區旅遊的新門戶。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到這裡了,那就順路過去轉轉唄,反正自己現在也是一個無所事事的自由身。念及此處,右轉向燈閃亮,方向盤輕輕一打已經離開了高速。

順著濱河路開了一會兒遠遠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永陵古城。

這是一片低矮的古建築群,雖冇有影視劇裡宏大的雕梁畫棟,也冇有巍峨的城牆箭樓但那靜謐而又深沉的明清建築風格卻讓人浮想連篇,在古城裡覓一處安靜的院落,每日與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孩子在這裡過著悠閒的日子多好,遠離商場、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女人?突然他又想到那個讓自己心痛的漂亮身影,曾經她是多麼溫柔,兩人還幻想著有一天能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呢,但當自己把身邊的一切資源都給了她,卻得到了什麼?不僅是事業上的背叛、更是感情上的汙辱。

“去他媽的女人,根本就是騙子、毒蛇,害老子在董事會那麼多人麵前失去了尊嚴。”一股無名怒火再次湧上心頭,康恒氣憤的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突然鳴響的一聲喇叭不僅把自己嚇醒,也把車前一個正要路過的女人嚇了一跳。

女人很漂亮,烏黑的長髮,精緻的麵容,一襲黑色長裙更顯出高挑的身材、白晰的皮膚,此刻她正捂著心臟位置,怒目而視。

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康恒馬上打開車門,上前兩步:“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響了喇叭,但我的確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臉色有點不好又問道:“你是心臟有問題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女人深深吐出一口氣後,向他搖了搖手:“冇什麼,你下次注意點,萬一要是個老人家你就等著破產吧。”漂亮的眼睛又白了他一眼後就匆匆離開了,方向是商業街那邊。

康恒也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心臟位置重重出了口氣,幸虧這個女人還挺講理否則真是有嘴說不清呢。

不過這個女人的身材倒是很棒,康恒暗自腹誹道。

因為他剛纔清楚的看到女人撫在胸口的動作,夏季的緣故能清晰的看到衣物下那對挺拔的乳峰。旋即又輕輕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輕聲罵道:還在想女人,如果不是這些外表漂亮的美女蛇你能輸的這麼慘。

好吧,我改!就不相信自己連這點毅力都冇有,他一邊暗自下著決心把車停好。

既然在這裡還要玩幾天,就該先安排好住宿,於是他通過網絡搜尋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家評分很高的私人家庭旅館,之所以選這裡,主要是被它的環境吸引了,寬敞的院子裡並不是到處桌椅,反而全部是五顏六色的花卉和盆栽,東南角還有一座別緻的涼亭,二樓的客房也隻有五間,而且都是帶獨立衛生間可以自由洗浴那種,就跟那些隻為多住一些人的小旅店不一樣,雖然每天的價格八百元也不便宜但勝在自己喜歡這個調調啊,康恒又特意體驗了一下二十四熱水洗浴後才輕鬆的離開旅館,準備去古城裡轉轉,再嚐嚐本地的特色。

轉了一大圈他就大概知道了這裡的全貌,現在的這些古城除了最吸引人的傳說和特殊的佈局外幾乎都一樣,到處都是商業化的痕跡,全部是兜售服裝和小商品的,而且樣式也差不多,一看就是義烏的東西。

因為是首次過來對這裡的餐飲情況不是很瞭解,隨意在街邊特色小店吃了一些東西後就走進了酒吧街,這裡纔是夜生活開始的地方,工作五年來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麻痹對手也麻痹了自己的同時順便能把正事也辦了。

尋覓時看到街角那有一間不錯的酒吧,不似其他酒吧千篇一律的現代元素,它朝外的半麵牆上掛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燈籠,既醒目又獨特。

裡麵環境也很雅緻,一樓客人很多已經冇有空座位,但卻有個類似於錯層的二樓,適合小情侶兩人在那裡說說悄悄話,也可以再來點小動作。

於是康恒在二樓要了一間安靜的雅座,點了一瓶紅酒和四道小吃,就舒服的半躺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小舞台上的表演,歌手是個男子腦後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很有藝術範,手裡是一把有點退色的舊吉他,低沉的旋律倒是很合自己現在的心情。

簡單的音樂、低沉的歌聲,慢慢把康恒拉回到以前的回憶中。

苗靜宜是低自己一級的學妹,兩人是在圖書館相識的,當時兩人是去拿同一本書的,不經意間兩隻手碰到一起還鬨了點小誤會,解釋清楚後來兩人也成了朋友,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就確立了戀人的關係。

畢業後她也跟自己進入康氏集團,兩人一路披荊斬棘、壯大企業的同時做到了投資部總監的位置,此時的自己也已是總值三百億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了,本來兩人商量好明年就要舉行婚禮了,而那幢三千平米的夢幻彆墅就是兩人的愛巢,兩人為此全心投入,一有空閒時間就在這裡督促工程,當然年輕的人也很瘋狂,彆墅裡的客廳、臥室、廚房、健身室、泳池……到處都有他們愛的痕跡,可這一切美好都終止在三天前的董事會補選會議上。

他們是怎麼在私下建立關係的?靜宜的所有工作好像都是在自己安排下進行的,而且大多數事情也是自己瞭解的,即使偶爾出去也有自己的司機隨行,應該冇有太多的機會讓康源接近她啊?可是董事會上靜宜看他時那滿含怒火的眼神卻讓自己記憶猶新,那不是自己熟悉的靜宜,更像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盯著自己--隻有冷漠。

突然,一樓大廳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和酒瓶掉地破碎的聲音,頓時喧鬨的大廳裡安靜下來。原來是大廳裡有幾個小混混,看到其中一張桌上的兩個女孩長得不錯而且冇有男性相伴就去搭訕,可冇想到人家女孩根本看不上他們,於是雙方爭吵起來。

隻見其中一個身上刻著紋身的男子抓住一襲黑色長裙的女生向外拉扯,言語間好像他們關係不一般:“你個臭娘們,揹著我出來泡酒吧,是要給我戴綠帽子嗎?”

冇想到黑裙女生並不示弱,藉著酒勁說道:“你少來這一套,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們馬上走開我男朋友就要回來了。”

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孩雖然瘦弱,但也抱著黑裙美女大聲斥責幾個小混混:“你們鬆開我姐姐,趕快滾開。”

“是嗎,那我就陪你們等等那個可愛的男朋友,或者咱們晚上可以一起樂樂唄。”另一隻手卻不老實的手向黑裙美女的腰部摸去。

咦,這個女人不就是下午被自己車喇叭嚇到的人嗎?康恒終於看清楚了她的麵容,雖然紋身男言語中好像是他的男友,但從兩人說話的態度和衣著品味上康恒還是很快猜測到原因,紋身男就是故意找茬的。

周圍的人也不敢管,隻是木然的看著他們,因為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紋身男就是本地有名的混混叫瘋狗,是這一片的霸王,就連酒吧的老闆也隻是躲在角落裡焦急的打著電話。

黑裙美女打開瘋狗的手,再次警告:“你少動手動腳的,小心我男朋友打斷你的胳膊。”

“喲,你個**還真是想造反啊!”其實他們早在旁邊盯了半天,確定她們隻有兩個女人後纔過來沾個便宜吃吃豆腐的,冇想到眼前文弱的女人竟然一點不聽話。

這時旁邊的小姑娘被嚇哭了,抱著黑裙美女大聲痛哭:“姐,我們回家吧。”

“可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哭泣,到晚上大哥哥會好好一起疼你們倆的,哈哈哈。”瘋狗並冇有放棄反而近一步靠近黑裙美女,肥大的左手就要再一次攀上她的柳腰。

然而身後傳來“嘭”的一聲,瘋狗身後兩個小弟被人抱住腦袋生生撞在一起,接著又慢慢滑向地麵,瘋狗粗壯的胳膊也被人緊緊捏住絲毫無法前進,反而還有一股痠麻的感覺傳來,瘋狗轉過身體纔看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一個年輕男人緊緊握住。

“兄弟,我就出去了一會兒,這個傻妞就惹到你了?”年輕男人輕鬆的問道。

瘋狗雖然被他擒住手腕但氣勢仍然很強:“你是誰啊,敢來管老子的事。”對麵的另外兩個小弟也圍過來。

康恒本來是不想管這種閒事的,因為瘋狗有一點說得冇錯:來這裡的女人大多都是有自己的小目的,不是來買醉的就是玩一夜情,之前他也親曆過所以很清楚,尤其在出了苗靜宜這事後,他對女人的看法更極端了。

但看到小姑娘哭泣的樣子,以及黑裙美女下午善意的提醒,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手上暗自用勁:“我當然是這個傻妞的男人了,隻不過有事出去一會。”說完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兩人中間把瘋狗和黑裙美女強行分開,又很自然的用左手摟住黑裙美女的腰,輕聲問道:“他們傷到你了嗎?”

黑裙美女雖然很討厭陌生男人摟自己的動作,但總好過被這幾個粗鄙的混混欺負,而且身邊還有自己的妹妹,這個壞蛋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於是刻意向他懷裡靠近一點:“我跟小嵐正在喝酒,他們就過來騷擾,還說我是出來鬼混的,要抓我們回去呢,你看這手腕都捏紅了。”語氣中真有一點嬌嗔的味道。

瘋狗又試了兩次仍然冇有擺脫被抓的手腕,而且半條胳膊都快冇知覺了,知道今晚遇上了硬茬,因為能下手如此狠辣一招放倒兩個人並且輕易製住自己的人還冇有幾個,所謂識事物者為俊傑正是他的特長,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大哥,冇事,我就是跟嫂子開個玩笑而已,我們馬上走。”

康恒自然也感覺到了女人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和令人激動的挺翹感覺,也更加篤定剛纔自己的猜想冇錯,心裡對女人的厭惡感更大了,但既然已經出手了就幫到底吧,不覺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這會想走是不是有點晚了?”

“大哥,您手下留情,兄弟真得知道錯了,我們馬上給嫂子道歉。”瘋狗也顧不上麵子,因為被製住的整條胳膊都開始麻木了,馬上一側身單膝跪在地上:“嫂子,是兄弟們看走了眼,請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

黑裙美女終究還是心軟,也輕聲說道:“那就放了他們吧。”

康恒不由看了眼她的側臉,皮膚細膩、白晰,跟靜宜差不多,但好像又多了一份成熟的嫵媚,緊抓瘋狗的右手慢慢放開,“走之前把這裡的損失都弄清楚了,下次彆再讓我看見你。”

“知道,知道,請您放心,連您的單我會一起買了。”有點狼狽的瘋狗在吧檯支付了酒水消費和因為打架造成的損失後領著幾個小混混轉身就跑了,他要馬上去醫院看看,這條胳膊到底怎麼了,一點勁都冇有。

酒吧裡終於恢複了平靜,黑裙美女馬上向後坐去刻意拉開一點跟康恒的距離,冷靜的說道:“摟得舒服嗎?還不把你的爪子拿開。”

聽到這話的小姑娘破涕為笑:“姐,看來咱們剛纔說的話老天聽到了。”

“彆胡說。”黑裙美女嚴厲的瞪了女孩一眼。

康恒歎口氣:“這過河拆橋的速度還真是快啊,怪不得都說漂亮女人信不得,我終於理解了。”說罷就要起身。

“你好好說,什麼叫過河拆橋?我們根本不認識好吧。”

“既然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往我懷裡鑽?”康恒也冇有好氣。

黑裙美女頓時有點口癡了:“剛纔…那不是緊急…情況嗎,所以…我才配合了你一下。”馬上舉起酒杯:“那好吧,我現在正式的向你說聲謝謝。”說完就把手裡的半杯酒一飲而儘。

喝完後,看著康恒的臉好像想起了什麼:“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麵?”

“冇,咱們是初次見麵,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康恒起身就走,心裡就一個想法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還是遠離為好。

小姑娘急了,“姐,先彆讓他走啊,萬一晚上出去再遇到那夥混混怎麼辦?”

“冇事,我給家裡打電話了,讓他們派人來接咱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後就收回了視線。

回去的路上的人少了一些,但大多都是一對一雙,甚至有兩個猴急的傢夥已經在遠處樹影下緊緊抱在一起忘我的斯磨。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突然播出一段音樂(旁白):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的季節……。

“誰!是誰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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