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鎮國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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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蕭亦然和慕容籬抓了兩隻野味烤了,又找了個山洞胡亂湊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穿過清晨的薄霧透進林中,到處鳥叫聲不絕,在山上空蕩蕩地迴響著。

蕭亦然苦著臉揉揉自己的肩膀。果然,冇有床的覺不好睡啊!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儘量讓自己發出的動靜小點,以免吵到正在熟睡的慕容籬。

站在山洞口,蕭亦然伸了個懶腰,愜意的欣賞著清晨山上的美景,鼻尖飄來一陣青草香氣,混雜著她昨晚撒在洞口雄黃粉味,不禁讓她打個噴嚏。

“啊切!”

她趕忙轉頭嚮慕容籬看去,果然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疲倦的打個哈氣,張開雙臂,自然道:“佩玉,給我更衣。”

等了半響冇人,她整個人清醒過來,一抬眼就對上了蕭亦然揶揄的笑臉。

“大小姐!睡醒冇?”

慕容籬臉紅,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梗著脖子道:“早就醒了!”

“醒了就出發吧。各回各家。”蕭亦然拎起包袱。

慕容籬立刻跟上,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巴不得越早回家越好。

兩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向山下走著,蕭亦然警惕的打量四周,以免再遇到什麼大型群居野獸。

腳下的枯樹葉嘎嗞嘎嗞響著,絲毫冇有影響她們的速度。

“小姐~”

“籬兒~”

悠長的呼喚聲漸漸飄入她們的耳朵,蕭亦然立即停下:“好像是找你的。”

慕容籬早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是!冇錯!是我哥哥,是我哥哥來了。”

她不顧一切的往前衝過去,嘴裡大聲應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蕭亦然無奈,趕忙跟著她。

遠處的鎮國公府家丁一聽到慕容籬的叫聲就立刻彙集過來,高興道:“找到了!找到了!侯爺!找到了!”

慕容淵壓住心中的激動,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他看著朝自己撲來的慕容籬,一把將她回抱住。

“哥哥!”看到他,慕容籬安心了,這兩天受的委屈也都一時之間湧上心頭,她聲音嗚咽道:“哥哥~”

慕容淵安慰性的撫摸著她的頭,眼神柔和:“好了,冇事了。哥哥在這兒呢。”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慕容籬逐漸平複下來,她從慕容淵的懷裡不捨的出來,眼眶濕潤:“哥哥,白叔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是因為我。”

“白叔死了?”慕容淵驚異。

“我們遇到了狼群,白叔為了保護我才死的。”

慕容淵沉默,他從小就隨父上了戰場,早就看淡了生死,但看到自己昔日的親人、下屬和朋友在他麵前一個個死去,他還是會心中一顫。

“屍體在哪兒?”

慕容籬給他指了個方向:“大概就在那邊的斷崖。”

“哥哥,我們帶他回家好不好?”慕容籬請求。

慕容淵點頭,就算她不說自己也會將白管家的屍體帶回去好好安葬的。

白管家是他父親的下屬,從小看著他們長大,因此與他們兩兄妹的感情都很深厚。厚葬他,是應該的。

“這位是?”慕容淵目光一轉,終於看到了站在他們不近不遠的蕭亦然身上。

此女雖然身著簡素,臉上不施一絲粉黛,但渾身這股從容自若的氣質卻不容小覷。

她站在距離他們三米處,這個距離剛好聽不到談話聲,但也不會讓人覺得疏離。

是個熟讀人心之人!第一次見麵慕容淵就給蕭亦然下了這麼個定義。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介紹!”慕容籬拉著他走到蕭亦然的身邊,鄭重道:“這是蕭亦然,我的朋友,也是這次救了我的人。”

聞言,蕭亦然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還從來冇有人主動說過自己是她的朋友。

前世的她,雖然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遊走於社會各界,但卻獨來獨往,從來不會主動去結交什麼朋友,當然,也不會有人主動來結交她。

冇想到到了這裡,竟然會有個人這麼鄭重其事的介紹她。這感覺......還不賴!

“多謝姑娘對舍妹的救命之恩。”慕容淵對她抱拳深深一鞠。

可能是剛從戰場回來,慕容淵現在的套著一件碩大的銀白戰袍,腰中佩劍,多年戰場上的風沙讓他的皮膚顏色略深,嘴脣乾燥,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高挺的鼻梁映襯著剛棱冷硬的側臉,眉宇英氣,不怒自威。

看著這位享譽天下的少年將軍,蕭亦然微微回禮,不在意道:“舉手之勞罷了。”

“可不是舉手之勞!哥哥你都不知道,這一路我們有多凶險,那麼多狼圍著我們,亦然姐姐拉著我命都要跑冇了!”

蕭亦然:······

不顧她的無語,慕容籬繼續賣慘:“還有!還有!晚上我們兩個人住在山洞裡,冇想到一條蛇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差點就把我給咬了!最後還是亦然姐姐趕走了她,還在外麵撒上了一圈雄黃粉,我們這才能一覺到天亮的。”

蕭亦然看她上下嘴皮子碰個不停,吧啦吧啦像倒豆子一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們昨天確實遇到了一條小白蛇,不過隻有拇指粗細罷了,還是冇毒的。當時也不見慕容籬怎麼害怕,怎麼現在就好像能要她命一樣?

難道果真應了那句:有哥的孩子像個寶?

慕容淵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己這妹妹,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柔和無奈,終於在她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打斷她:“好了!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說吧,你想要什麼安慰?”

慕容籬眼珠一轉,轉到蕭亦然身上,向前挽住她的臂膀,討好道:“哥哥,你把我們家的通行木牌送一個給亦然姐姐吧。”

這次不光是蕭亦然了,就連慕容淵也吃驚了。

他這個妹妹,從小就生活在皇親國戚的光芒下,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因此也有不少為權勢而主動巴結她的人。

但令他欣慰的是,她從小就是個拎得清的,誰是真心對她好,誰是假意巴結她的,她心裡一清二楚,從來不會給家裡和他添麻煩。

雖然性格大方開朗,但京中和她相熟相好的小姐,他一根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冇想到這次,她竟然會主動交友,還要給人家侯府出入令牌!

要知道這令牌可不是人人都能拿的,執此令者可隨意出入侯府,這就相當於把整個侯府都暴露在對方麵前。因此,必須是非常可信可靠的人才能擁有這塊令牌。

普天之下,除了皇後和他們兩兄妹,還冇有出現第四人。

慕容淵有些遲疑。

蕭亦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趕忙拉住慕容籬:“彆胡鬨!這種東西怎麼能給我這個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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