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千般力,難改物是人非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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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天幫、鳳凰教合約三百餘人,能行走自如的僅有一半,剩下一半要麼是重傷垂死要麼傷筋動骨。

好在這些人剛剛曆經生死,之前的間隙一呼而散,各自照顧傷勢較重的人手。

三百多號人,最終下山的僅有二百三十多。

陸雲野走在前頭為他們開路,經過一番解釋之後終於明白了他是如何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那條路崎嶇,根本不可能容納幾百人悄無聲息的撤離,故此才鋌而走險要與神殿一戰。

沈經與於心藍相視一眼,想起兩人在石洞中的商議,忽然單膝跪地。

“請陸公子擔任鳳凰教、闊天幫之首。”

“請陸公子擔任鳳凰教、闊天幫之首。”

“請陸公子擔任鳳凰教、闊天幫之首。”

後麵的一行人看到教主、幫助下跪懇求之後也跟著下跪,齊聲大呼。

“兩位,這是乾什麼,先起來再說吧。”陸雲野急忙回頭雙手托起,但二人卻不為所動。

於心藍道:“陸公子不答應,我等便不起來。”

“於教主,你這是何苦呢,你與陸某是朋友,朋友何苦為難朋友。”

“陸公子俠義心腸,危難之際仍舊敢挺身而出,沈某及闊天幫誓死相隨!”

“請陸公子答應請求。”

餘下的幫眾又是一聲附和。

“諸位,你們是不知道,我陸雲野尚有深仇大恨未報,雲天盟神醫堂江南三雄,忘憂穀覃空影。”

“這邪魔歪道、武林正道,都有我的私仇,你們跟著我隻會殃及無辜,送掉性命罷了。”

“陸公子,你說這不是巧了嗎,武林正道嫌棄我們,雲天盟追殺我們,再者今日公子義舉,兄弟們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沈經道。

“陸公子,小女子也願意,為公子肝腦塗地,公子的敵人即是我的仇人,請公子勿要推辭!”

“公子倘若離開,雲天盟的人知曉後勢必再起殺心,倘若我們跟著公子,他搖動我們也需要掂量掂量。”

陸雲野長歎一聲,覺得這話是不錯,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出手相救,這次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感謝諸位厚愛,陸某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等到武林再無血雨腥風,這重任再交還於於教主、沈幫主。”

“另外,即日起,如果想要離開的朋友,也可以選擇離開,陸某尊重你們的選擇。”

這兩百多人裡,還有些許人手不是鳳凰教、闊天幫的。

最終,僅有寥寥數人離開,對此陸雲野也冇有多說什麼,打理人手之事仍舊交給於心藍、沈經。

鳳凰教、闊天幫舊址已不能繼續使用,留在那裡的金銀財寶也儘數散去,所幸,他們二人早就留了一手,在不同的錢莊留有銀票,以及各地都有產業打理。

未雨綢繆。

使得這些人吃飯並不是大問題,在經過幾次商議後,於心藍與沈經決定在臨安城的天旋峰定為新的落腳點。

以天璿為名,在此開山立派,所有人手均為弟子,設立門規,陸雲野則是掌門。

那些被雲天盟追殺的幫派紛紛選擇加入,來者需稽覈,臭名昭著的一律拒絕。

陸雲野也將茗遙的遺骸重新遷至臨安城郊,安葬在天旋峰一處,此處即是他的故鄉亦是愛人魂歸之所。

天旋峰上居住的神醫聽聞陸雲野開山立派特地過來道賀,隻是不喜嘈雜,敘舊一番便離開了。

故此,天璿派的事務暫告段落,陸雲野帶領三百餘人匆匆趕往忘憂穀。

茗遙的仇,是時候報了!

武夷山玄元劍派!

自離開龍禦山莊之後,陸雲野的一番話讓唐之軒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幾乎二十年的往事重新被翻起,一閤眼,幼子的哭聲在腦海裡不能散去。

“這玉佩是我自生隨身攜帶”

“爹說有書信給你,但是書信給唐鬆了毀了,內容世上隻有他一人知道。”

玉佩是二十多年尋找幼子的唯一線索,但如果陸雲野真是他年幼的遺失的孩子,那麼為何不把他送上玄元劍派?

唐之軒苦惱多日,唐鬆的秉性,他是清楚的,對於陸傑是恨之入骨,同時對他有所不滿,時不時違背號令。

何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丈夫卻不肯對他透露半句。

“大長老,近日可好?”

“聽聞姓陸的小子還冇死,掌門的心情應該比我好很多吧。”大長老眼睛盯著自己的茶盞,都冇有抬起頭看唐之軒。

“行了,掌門有事就說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拐彎抹角的試探。”

大長老瞧著唐之軒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問道。

“我聽說,在陸雲野上山前,有幾封書信被大長老毀了,這信中的內容,大長老可否告知一二?”

唐鬆臉色一沉,瞬間恢複平靜如水,道:“這些陳年往事,我都不記得了,掌門怎麼有興致瞭解這些。”

“嗬嗬,大長老,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這書信的內容?”

唐鬆渾濁的老眼眯成一道縫,說道:“要想知道內容,也不難,隻要掌門幫我辦一件事。”

“說說看。”

“隻是一封老友的信,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路途有些遙遠。”

“這點小事,隨便哪個弟子都能辦,大長老偏偏點名要我去,稀奇稀奇。”

“當然,我這朋友最愛鑄劍,不喜旁人知道他的名諱,最近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要送給我,我年歲已大,受不了舟車勞頓,書憐遇事衝動,武藝不精,我也不放心讓他去,畢竟我們老唐家就他一根獨苗,其他人我更不放心了”

“這不是看掌門剛好有事,我纔要拜托一程。”

“我保證,掌門這一程的報酬絕對超出你的意料。”

唐鬆饒有趣味的打量,端起茶盞抿了幾口。

“好,我答應你,事成之後,你不要食言。”

“大家同在玄元劍派,又是一脈相連,我怎麼會食言呢。”

“這是信,你可以打開看,但我要是發現被打開了,不用我多說了吧。”

唐之軒點頭,接過厚厚的信封,這封信像是早已為他準備好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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