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起一往而深,天旋峰頂訂鴛盟 五

-

墨月離叩拜過陸雲野的雙親之後就已經算半個陸家媳婦,如今隻需趕回雲峰得到墨千城夫婦的首肯,兩人便可結尾夫婦,至於宴請之事,江湖兒女並無那般繁文縟節,當然墨月離作為雲峰的掌上明珠,即便是她願意簡單,但墨千城夫婦肯定要將孫女的喜宴辦的風風光光,堂堂江湖十大門派之一,膝下又就這麼個寶貝孫女怎麼可能會讓她大喜之日如此簡陋?

回到天旋峰時,不等陸雲野開口詢問天山雪蓮之事,鐘良生便已經欣喜若狂的跟他說了一通,原來這兩個月裡鐘良生翻遍所有的古籍,終於在一本殘破的典籍查到有關溫養血氣,修複經脈的藥方,而他說的與鬼醫仇天的居然一般無二。

臨行之際,鐘良生囑咐他們一些相關事宜之外,又給了陸雲野大把的療傷藥以及溫養氣血之藥,越是交心的朋友越是說謝謝反而變得生疏,墨月離私下溜出雲峰半年杳無音訊擔心墨千城夫婦因她而出什麼什麼事,到了臨安城托人送信上雲峰方安心跟著陸雲野到天山而去。

天山路途遙遠,陸雲野又擔心錯過墨月離用藥的最佳時期,兩人近乎晝夜趕路,墨月離腿上無力,身子並無大礙,兩人共騎一匹良駒長歌縱馬向天山,一路偶有不開眼的匪類或多或少被陸雲野送上西天。

黃金之秋,九月,兩人終於抵達天山山腳南麓的一方州城,這裡是距離天山最近的一處州城,抬頭遙遙望去便能看到連綿皚皚雪山。時逢九月,天山腳下的這片州城亦是酷熱難當,兩人進了城用大半銀子買了禦寒的衣物以及乾糧。陸雲野所想不到萬不得已,要麼是摘采了天山雪蓮,要麼是耗儘所有的吃的,不然兩人便在天山上留宿。

長途跋涉,好不容易停靠在州城,陸雲野便帶著墨月離找了一家大客棧,要了幾碟小菜飽腹,陸雲野往墨月離的碗裡夾了幾塊肉,道:“阿離,多吃點,這一路風餐露宿苦了你。”

墨月離臉上淡淡紅暈道:“隻要我們在一起,吃多再多的苦我也願意。”

陸雲野溫柔一笑道:“等取到了天山雪蓮治好你的傷,我們就再也不分離了,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依。”

“去去去,滾一邊,你敢擋我們公子的路,活得不耐煩了?”客棧門檻一長的像哈巴狗一樣的惡仆一把推開那中年人,嘴裡罵罵咧咧,又朝著那中年人的屁股上狠狠一踹。那中年人亦是練過武功的,反手一拿扣住惡仆的衣襟。

“你敢對我出手?打狗還得看主人,來來來,往著打,不敢打你就是我孫子。”惡仆叫囂道。

那中年人撇了一眼惡仆身後手執扇子的“少爺”之後,身體一顫道:“粱少爺”不自然的鬆開惡仆的衣領。

手執銀扇的粱毋,一巴掌呼在那中年人的臉上,喝道:“打狗還得看主人,我這隻狗是你能動的?滾!”

那中年人縮著脖子不敢出言相激,一溜煙走出客棧,內堂上正在用飯的客人看了幾眼,不少滿是怒色卻無人上前。

粱毋一拍桌子喊道:“看什麼?再看連你奶奶的骨灰都給挖出來。”

客棧的掌櫃一臉陰鬱,牙齒咬得嘎吱作響,迎上跟前笑眯眯道:“粱少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小兒,趕緊收拾一間雅閣備好本店的招牌菜給粱少爺候著。”

粱毋一把推開掌櫃的道:“就你這的菜色就是給豬吃的,本少爺是什麼人,是跟豬一起吃東西的人?”

內堂滿座皆憤憤然,一漢子欲擊桌而起,他的同伴連忙按住他的肩膀道:“算了,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彆惹事上身。”那漢子暗哼一句,負氣坐下。

粱毋,這州城粱府的獨子,其父乃是天山派一長老,依靠天山派的勢力在州城裡橫行無忌,鮮有人敢招惹。粱府亦是這州城的二流勢力,但因為其父粱知的緣故,即便是一等勢力也不敢輕易招惹,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哈巴狗,你說你看到一絕色美人入城,進了這間客棧,人在哪裡?找不出你這眼睛也就不要了。”

惡仆笑嘻嘻道:“我哪敢跟少爺撒謊,你看那水靈靈的美人不正坐在那裡麼?遇到少爺,她的福氣就來了。”

惡仆所指的方向正是陸雲野所在,所說的美人便是墨月離!原來自墨月離踏進州城時,這惡仆就已經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粱毋大步流星地走向墨月離,一靠近便探手抓墨月離的肩膀,然而,陸雲野不等他的手靠近一發筷子插上粱毋的手掌,那粱毋習過一點武功,迅速縮手。

陸雲野喝道:“三息之內,滾!”

粱毋悠悠道:“好小子,你膽敢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陸雲野一把手搭過墨月離與自己同坐一側,並未搭理。

惡仆不以為然,笑嘻嘻地對粱毋道:“少爺,你看看,我冇騙你吧?這麼水靈、絕色的美人,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過。”

粱毋色迷迷的雙眼掃過墨月離,淫笑連連,道:“美人,跟我走罷,讓我好好憐惜你,跟著這小子有什麼前途?小子把你媳婦乖乖送上,我就讓你活著離開。”

陸雲野道:“不想死就滾。”

粱毋眼睛停留在墨月離的身上片刻都冇有離開,道:“打斷他的雙腳雙手,我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怎麼玩弄他的女人,敢對本少爺不敬,這就是下場!”手掌一揮,門外候著的幾條大漢已經衝了過來。

陸雲野初來咋到,並不想惹是生非,但對方居然敢對墨月離動手動腳,已然是犯了他的大忌,當即長劍一劍急出掃過。

粱毋捂著自己的血如瀑布激流的咽喉之處,他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被陸雲野一劍封喉,瞪大的眼睛既是恐懼又是憤怒“你你敢殺我你死定了。”

那惡仆隻覺得劍光一閃,粱毋已經倒在了地上,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粱少爺死了,粱少爺死了,粱少爺死了。”不等他喊完,又是一劍鮮血散漫。

之前那漢子見陸雲野連殺惡主仆兩人再也按耐不住,擊桌而起刀光連連那幾條大漢接連死在他的刀光之下,朝著陸雲野道:“哈哈,少俠好膽魄,為民除害,這廝依仗自己老爹是天山派長老,作惡十餘年終於死了,大快人心!”

堂內有人道:“少俠,趕緊攜著夫人離開州城吧,粱府肯定會派人追殺的,隻要離開天山,你們就安全了快走吧。”

堂內先是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繼而紛紛勸誡陸雲野帶著墨月離離開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