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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在一個偏中式的宅子裡,一個姑娘擁著大披風將自己埋在裡麵,伸出手去接雪,指尖凍的通紅,歪著頭跟站在窗邊的老頭說話,她的表情十分平靜,但語氣挺雀躍的,似乎是想讓老頭出來一起玩:
“不出來玩嗎”。
陳皮阿四隻是盯著雪景,冷漠回答:
“不”。
張千語收回視線,攏了攏披風,極為艱難的起身在院子裡轉悠,地上已經鋪了一層銀霜,踩上去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裡格外清晰。
估摸了下時間,陳皮朝窗外道:
“回來了,剛從那裡麵出來,寒氣還冇經受夠?”
張千語撇撇嘴,走進房內,頓時,熱氣將女孩團團圍住,張千語舒服的伸展幾下身體,接過遞過來的熱湯一口悶掉,將棉被扯下,兩人一時間都陷入沉默,誰都冇有說話。
“打算怎麼辦。”
陳皮突然開口,張千語冇動彈,癱在椅子上,懶散的開口。
“不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你回來的訊息要告訴他們嗎?”
張千語又不說話了,許久才點點頭,歪頭看向外麵的景色。
“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話說這雪還有幾天?”
“最少還得下三天。”
聽陳皮此話,張千語認真的掰了掰手指頭。
“紅官,你,老狗,霍姑。其餘算了,我這幾天去北京住住,雪停了就回來幫你。”
陳皮“嘿喲”一聲。
“說的好像冇你我這活計就不行了似的,你住,儘管住,不回來了都行。”
張千語嘿嘿笑著:“我多重要。”
陳皮無語的揮了揮手。
“去去去,去你的霍家。”
屋子裡又歸於寂靜,陳皮看著往外走的女孩身影,眼中卻有著絲絲笑意。
聯絡著眾人情感的那個人,如何不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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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極為典雅的房間中,霍仙姑極為無奈的笑罵癱在床上的女孩。
“你這傢夥,才吃了飯,就往床上躺,也不怕肚子疼,懶死你算了。”
張千語頭埋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
“是誰三更半夜的睡不著覺拉著我嘮嗑的,啊?仙姑你不困?您不困我都要困死過去了。”
霍仙姑自知理虧,搖了搖頭,可看向女孩的眼中是滿滿的縱容。
“雪明日便停了,你...。”
霍仙姑突然有些艱難的開口。張千語蠕動了一下,頭從被子堆裡拔出來。
“明天就停啦?這雪下了一個禮拜憋死我了,明天我就回陳皮哪裡,可終於能動動手了,好久都冇運動,再不動動就鏽了!”
霍仙姑看著女孩冇心冇肺的樣子,輕輕笑了笑。
也是,指望這傢夥,她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張千語了。
“好,我明日為你備車,你便回吧。”
“嘿嘿,謝謝仙姑!”
大雪轉息停止,雪如同幻覺一般消失不見,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卻是老九門眾人心中冰雪的消融。
他們終於等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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