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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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易安被他罵得一愣,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後,反倒連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一時間氣氛很是微妙,洛星河索性破罐破摔的問:“你就冇有別的想說的嗎?”

他的神情即羞惱又別扭,緊緊抓著他手腕不放的掌心熱度極高,甚至微微滲汗,就連心跳都好像通過手掌傳遞了過來,趙易安回憶了一下他昨晚的所作所為,最讓他介懷的必然是那莫名其妙的標記,於是便寫道:以後不許那樣,你是小狗嗎?

洛星河本想讓他表表態度,不然顯得好像完全是自己一頭熱,卻冇想到他會提起這個,他當然知道趙易安在說什麽,臉紅得更加厲害了:“那是我喝醉了!”

“再說,我哪有你門口養的狗待遇好?”他說著說著竟覺得辛酸了起來,“你喂他們吃,都不餵我,我連狗都不如!”

趙易安真是萬萬冇想到他竟然這麽幼稚,連跟狗都要計較,也不知道在心裏究竟計較了多久了,但他這麽一控訴,趙易安也難免有些歉疚,便寫道:我冇那麽想。

“那你是怎麽想的?”洛星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難得的逼問道,“我在你心裏更重要嗎?”

他雖嘴上這麽問,心中還是有點虛的。

趙易安被他如此迫切的盯著,一時也有些無措,洛星河這麽個大活人,怎麽還自降身份的和狗比?但他的問題似乎又遠冇有那麽簡單。

趙易安冇辦法否認,洛星河早已在自己心裏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若不是這樣,他昨夜又怎會因為他的淚水而心軟?

他在木板上一筆一劃的寫道:你重要。

“算你識相。”洛星河哼聲道,他那顆提著的心這才終於落了回去,羞恥感也淡去了不少,即舒心又別扭:為什麽就這麽個問題他還要比半天?

院子裏的時間靜謐又緩慢,趙易安現在已經不急於離開了,但洛星河卻捨不得鬆手,他抓著趙易安手腕的手慢慢滑到他的手心,不著痕跡的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踟躕著開口道:“趙易安,你不是天生啞疾,你的聲音是可以醫的,你想治好嗎?”

趙易安愣了一下,這話他昨夜就聽洛星河說過,為了逼他說話,醉了酒的洛星河還狠狠折騰了他一回,然後纔想起來他出不了聲這回事,他當時隻以為洛星河是醉糊塗了,冇想到他當時說得竟是真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和正常人一樣發出聲音,簡單又輕鬆的就可以與他人對話溝通。

見他吃驚又懷疑的看著自己,洛星河不滿道:“我說能治就是能治,別把我和外頭那些庸醫相提並論!”

趙易安聽他這麽信誓旦旦,眼神中透出了熱切,洛星河略有幾分得意的說:“最初我就替你把過脈,要治好你的啞疾並非難事,但是這裏藥材稀少,無藥可用。”

他放了這麽長的線,終於別別扭扭的說到了重點:“神醫穀裏的藥材種類繁多,你若跟我回去,很快就能醫好。”

趙易安雖不知他口中的“神醫穀”是何地,但也看得出洛星河武功高超,並非常人,這約莫是他所屬的江湖門派。

不過那些門派裏不是會有很多高人嗎,這些事情輪得到洛星河做主嗎?畢竟他看上去實在太過年輕,行事任性妄為,脾性還幼稚惡劣,怎麽都不符合趙易安心裏對“高人”的定義。

趙易安猶豫的斟酌了好一會兒用詞才道:你能做主嗎?

洛星河從不是個愛炫耀身份和才能的人,行走江湖時他向來討厭那些因他外貌或身份巴結上來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隻恨那些頭銜為什麽冇有長在自己腦袋上!

“當然能!我就是神醫穀的穀主,他們都得聽我的,你難道以為我隻是個門徒嗎?”洛星河對上趙易安難以置信的目光,真是氣得窩火,一個勁的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高貴,“穀裏價值連城的藥材不在少數,平日裏求醫的人絡繹不絕,尋常人想要見我一麵都是難比登天,為求我出手救治更是散儘家財、一擲千金,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趙易安更加懷疑了,他知道洛星河不太會過度吹噓自己,但若他真是掌門人……那趙易安完全無法想象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門派,竟放心讓洛星河來執掌……

好在洛星河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然能給他氣死,他拉住趙易安的手,微揚起下巴,狀似不耐煩的問:“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去,治好嗓子?”

趙易安其實心裏早已有了答案,聞言慢慢的搖了搖頭。

洛星河錯愕道:“為什麽,你不想說話嗎?”

趙易安心裏自然是想的,但若要他跟洛星河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與洛星河非親非故的,如果洛星河的診金真如他所說的那麽貴,那他根本付不起。即使撇開這診金的問題不談,他也斷然冇有跟洛星河走的道理,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何必要去寄人籬下?這讓他感到非常別扭,心裏也不踏實。

再說了,現在明明是住在他家裏,洛星河還這麽作威作福的,若是真到了洛星河的地盤,他豈不是得上房揭瓦?

即使趙易安再想治好自己的嗓子,也冇法忽略這樣的狀況,洛星河急躁的追問道:“難道你還想留在這村裏嗎?”

趙易安找理由推諉道:我付不起診金。

“誰要你的錢了!”

趙易安順著他的話回道:那你要什麽?

“當然是要你……”洛星河一時心直口快,話出口後才驚覺不妥,立刻住了口,趙易安冇聽明白他的意思,也想著將這個問題含糊過去,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結束話題道:我去做事。

他的手剛一動彈,洛星河又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等等,先把個脈。”

趙易安茫然的看著他,自己根本冇什麽不舒服啊,為什麽要把脈?

洛星河支支吾吾的說:“昨晚……那樣,可能會傷到你的肚子。”

趙易安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對這些真是一竅不通,男女有別,即使村裏的婦人有孕也不可能在男人麵前提起這些,他又冇有與女子相處過,幾乎是洛星河說什麽,他便信什麽,聞言便乖乖將手腕翻起,遞了上去。

洛星河雖精通醫術,但於此一道才堪堪入門,到底經驗不足,心裏有些冇底,最後為圖安心,還是將專精於此的洛星雨提溜了過來。

洛星雨雖麵上故作嫌棄,實際上卻對趙易安的身體特別感興趣,她一貫為求醫的女眷醫治,精通於此,還從未見過趙易安這樣兩性兼具的身體,心裏好奇得緊,但洛星河平日裏就跟護食的狗似的,一步也不讓她接近,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一探究竟,她根本冇擺多久譜,很快就求之不得的同意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人,他的容貌並不女性化,神情也絲毫冇有魅惑之感,膚色偏深,看著就像個模樣周正的老實男人,但他的脖頸上卻結結實實的印著好些牙印和吻痕。

洛星雨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少女,雖已經診治過很多婦人,但這樣濃重的**痕跡還是不多見,她有點臉紅的腹誹:都已經有身孕了還這麽折騰,洛星河可真是個禽獸!

然後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向下落在了趙易安線條起伏的胸口:那裏看上去比自己要豐滿多了,而且還很軟……

趙易安感覺到她的目光,尷尬窘迫的向後縮了點,洛星河見狀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哎疼!”洛星雨捂住腦袋大叫道,“你乾什麽啊!”

“再亂看剜了你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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