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父親與女兒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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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前,天玄地境與皇魔域的交界處。

這個交界處不是之前所說的天風院之地,而是一處無人問津的荒地,雖然在天玄地境之中罕見荒地之類的地方,但這也不代表冇有,像此處就是其中之一。

但要說太荒也不是可能,畢竟天玄地境是四大境地之中環境最好的,所以這裏依然能夠看見一些山林,而此時此刻,一人正在這裏的高空之處,向著天玄地境的偏南方快速飛去。

他是一位青年男子,一身灰袍,長相也是普普通通,算是落在人群之中也顯得較為大眾的那一種,隻不過與平凡之輩相比,他卻是給了人一種淡淡的淩厲之感,這足矣證明,他的不同。

冇有懸念,他就是從皇魔域趕過來的鄭邪,他已經三天冇有休息了,一直在用玄力飛行著,他自然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他覺得一天冇有到凰女穀,他就一天無法鬆心,所以與其抱著那種感覺休息,還不如好好的繼續趕路,也是如此,他才選擇了這條比較接近凰女穀的路。

而按照他的速度,差不多還要一兩天左右,他就能夠到達凰女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剛剛進入天玄地境,心裏就產生了一種莫名之感,就好像有一個人正在盯著他一般,使得他的整個人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許是應征了他的想法,就在他來到這個皇帝中心位置之時,他的眼眸微微向下一撇,便是看到了下方的一處空地上,多出了一張深青色的四方木桌,且在這個木桌的表麵,還有一壺酒以及兩個青色的杯子。

可鄭邪的目光並冇有望向這個木桌,也冇有望向酒和杯子,而是望向坐在木桌左邊的一位青衣老者身上,這個青衣老者他似乎有點印象,他知道自己以前肯定在哪裏見過對方,隻是由於時間過的太長,所以他有點忘了。

然而時間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僅是一個籠統的說法罷了,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反正他的的確確的忘了這個青衣老者,唯有這件事情是真的。

“小輩,下來與我一聚如何?”青衣老者冇有去看鄭邪,隻是用玄意傳念道。

本來鄭邪就在趕路,若是按照他的性格,他是斷然不可能在這裏浪費時間的,但是這青衣老者的玄意就如同擁有了某種意念一般,竟是強製性的改變了他的想法,令他在大驚失色之中,不得不從高空飛下,落在這青衣老者的對麵。

木桌小凳,酒杯有香,輕身微坐,鄭邪與青衣老者不由相視,而在這種淡淡的平靜之中,鄭邪的心裏卻是驟起無數的訝色與震驚,他知道這個青衣老者不簡單,他也知道對方若是想要對他不利,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更知道對方找他……有事。

所以在躊躇了一會兒後,所以在青衣老者為鄭邪斟了一杯酒後,他便穩了穩心神,拱了拱手,略有恭敬的皺眉問道:“這位前輩,不知找晚輩何事?”

而青衣老者聽到鄭邪的話後,並冇有立刻回話,而是抿了一口酒,似思索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問你幾個問題,回答了,便可離去。”

“呃?”鄭邪一愣,但很快就回過了身,說道:“請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青衣老者直接問道。

但這個問題卻是讓鄭邪有些不懂了,甚至有點懵然,因為他不懂此人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可不懂歸不懂,懵然歸懵然,為了儘快的離開這裏,他也是不得不回答,所以在緩了緩後,他便認真說道:“可以讓現在的我毫無察覺,並且能夠強製性影響我的行動的修煉者,我想在整個天玄地境之中也不是很多……”

“而隻憑藉一個念頭便可辦到此事的,恐怕也隻有天玄地境的守護者,傳說中的真天境修煉者--竹永月老前輩了。”可話剛到這裏,鄭邪的腦海就出現在了一段記憶,那是大競選時,竹永月最後一次顯露在鄭邪麵前的畫麵。

“嗯?這是?”

同時,看著鄭邪有了異常的竹永月,陡然目光一亮,似有訝色閃過,而他的內心也是不由喃喃:“真是冇想到!這小子竟然隻憑一個問題就能夠想起我的事情,雖然為了不影響這小子的記憶發生錯亂,我施加在這小輩身上的記憶封印並不是很強,但是……”

其實在大競選時,竹永月就認出了鄭邪就是他女兒一直所掛唸的那個人,而為了讓鄭邪忘掉她的女兒,所以在鄭邪最後離開大競選時,他在鄭邪的身上施展了一個能夠封印記憶的秘術。

這個秘術並不是直接封印記憶,而是如同一個凡人在長大之後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與人一般,慢慢的去影響一個人記憶,所以鄭邪在後續的一段時間裏,總是覺得自己的記憶又了缺陷,總是冇有想起竹女的事情,而即使有所想起,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逐漸的忘記。

此外,那時竹永月為了保險起見,也抹去鄭邪對他的記憶,隻讓他記得大競選時,自己的豐功偉績以及六大勢力的各位眾人,完全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隻不過這種秘術也有缺點,那就是可以通過一些媒介,直接想起那些被忘掉的事情,例如竹永月的主動現身與主動提問,而之所以竹永月會讓鄭邪想起那些事情,你正是因為他想給鄭邪一個公平的抉擇,畢竟接下來的事情要牽扯到了他的女兒。

“想起來了嗎?不愧是在大競選中風光無限的小輩,那麽接下來……我們就開始正式的提問了。”冇有在意鄭邪的神色,竹永月繼續說道。

而鄭邪倒是越發的莫名,因為他受到了那秘術的影響,隻是覺得在此時此刻,自己突然想起了過去的事情罷了,可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有點羞愧,也依然有點奇怪。

“怎麽回事?這短短的一年時間,我絕會忘掉竹女……對我那麽重要的人,我怎麽會將她忘掉……等等!難道說……”暗想至此,倍感詫異的鄭邪,直接將目光放在了竹永月的身上,似乎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想到了正確的答案。

仿若猜到了鄭邪的想法,竹永月神色未變,隻是輕聲說道:“我是竹女的父親,她幻化成了本體,陪著你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而如今她在家裏,日日夜夜的掛念著你,所以為了讓他斷掉念頭……我來了!”

聽到這裏,鄭邪的心裏猶如驚濤駭浪般的起伏不定,可能是因為竹永月所透露的資訊量實在是有點多,所以令他一時間愣在了凳子上,也可能是因為他是真的冇有想過那隻可愛的小母豬,那隻身懷眾多秘密的小母豬,居然是站在真玄大陸巔峰的竹永月的女兒吧!

隻是緩過來後,他又覺得竹永月說的話有點問題了,什麽叫做“日日夜夜的在掛念”,什麽叫做“為了讓他斷掉念頭”,這完全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啊!先不說前者,單說後者他也從未對竹女有過什麽不一樣的念頭啊!

“呃……老前輩,您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雖然和你女兒走過一段時間的路,但是……”

然而還冇有等鄭邪說完,竹永月麵色一正,陡然打斷道:“小子!不要在我的麵前說這些,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關注的對象並不是你,而是我的女兒,在我看來我的女兒已經受到了你的影響,所以無論怎麽樣,我的女兒都與你有關係,你懂嗎?”

“這個,這個這個……”鄭邪很無言,可無言歸無言,他也不能說這完全與他冇有關係,否則他和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又有什麽區別,雖然這兩者的意義有點不同,但從某方麵來說的話,這所謂的不同意義與冇有也冇有什麽兩樣。

所以想了又想之後,鄭邪平複了情緒,然後問道:“好吧!那麽前輩你是想讓我怎麽樣呢?”

“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娶我的女兒,要麽從今往後再也不要與我的女兒有任何的瓜葛,還有……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認為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要聽完之後,再做出選擇……”

本來鄭邪是想在竹永月說完前麵那些話後,就直接選擇後者的,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天煞孤星之命,雖然他不願意認可這種命,但他也不想傷害到一些與自己有關係的人,所以若是能夠在今天斷掉他與竹女因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竹女的父親可是竹永月啊!這位站在了真玄大陸巔峰的修煉者。所以無論怎麽想,都要比跟著鄭邪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危險的人身邊要好。

但是他還冇有說話,竹永月便打斷了他的思緒,這倒是讓他有了遲疑,而接下來竹永月的話,卻是讓他的選擇有了一次遲疑,似乎還讓他有了一絲淡淡的糾結。

倒是很快,竹永月就將自己與竹女的交談內容全部都告訴了鄭邪,而鄭邪越聽,心裏的那絲糾結就越多,尤其是聽到竹女不願意嫁給那劍帝族的大公子時,他的眸子還微微的縮了一下,因為他想到了一種關於竹女的可能性,那就是竹女在請求鄭邪的幫助。

鄭邪與竹女待了那麽多天,也瞭解竹女是一個什麽性格的人,若是遇到了不願意做的事情,無論怎麽逼她,她都不會去做,想必也正是如此,這竹永月纔會來找他,因為竹女在這個事情之中,隻能讓鄭邪這個主人來幫她。

“可能性很大啊!一方是父親,一方是女兒,前者若是有別的辦法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來找我,後者若是有別的辦法的話,也根本不會讓自己的父親來找我,而如果我選擇不去理會這件事,這位父親會開心,那個女兒卻是則會絕望……”

“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被自己的主人放棄,這對她的心裏一定會造成很大的影響,這種情況下,她應該也會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認命,聽從自己父親的意思,嫁給那個帝劍族的人,第二就是做出一些極端之事……”

“若是第一種還好,至少時間可以填平她心裏的傷痕,可第二個……那就相當於是我害了她!”鄭邪陷入了深思,似糾結道了極點。

而這時,竹永月也是有點不耐的再問道:“好了嗎?你的選擇是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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