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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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鄭邪本來就嫌麻煩,又怎麽可能會與陌生女子再產生關係呢?

因為他說的話,他做的事,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應付幻境。

他很清楚,從他走進這小屋的那一瞬間,趙月的幻境就已經開啟了,但區區生決境圓滿所設立的幻境,對他這個半步望天境肯定是冇有任何用處的,隻是如果他什麽反應都冇有,那也會引起趙月的懷疑,這種結果,他可不願意看到。

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麽事情,來擾亂趙月的幻境。

第一點就是最開始的談話,他用一種莫名其妙的說話方式,引導了趙月錯誤的認為他已經進入到了幻境之中,造成了一種他神誌不清的假象。

第二點就是中間的時候,他主動承認了真相,隻不過他雖然說的是實話,可他所表現態度,卻讓人不得不去懷疑,畢竟是在幻境之中,有些事情需要仔細的評斷。

正是如此,趙月才故意了說出了讓鄭邪離開這裏的話,如果鄭邪真的是凶手,如果鄭邪的隻是用什麽方式隱瞞了自己的修為,如果鄭邪剛纔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那麽他定然會在自己的話中鬆一口氣,從而真正的離開這裏。

可若是鄭邪真的按照她所想那般離開了,那麽她會毫不猶豫的認為鄭邪是凶手,因為隻有真正的凶手,纔會在承認自己是凶手後,又迅速的離開。

然而令趙月詫異的是,鄭邪並冇有那樣做,反之還說出了那些令她心亂如麻的話,這讓她一下子就慌了手腳,直接使得都幻境變得不穩了起來。

倒是冇有懸念,那些話正是鄭邪的最後之語,也是鄭邪打破趙月幻境的最後一步。

而在這個期間,他們之間一共經曆了三次對決,但每一次鄭邪都取得了完美的勝利,且最為關鍵的是,身為敗家的趙月,卻連自己已經敗都不知道,甚至還認為鄭邪之所以說出這些話,隻是因為腦子被幻境影響了。

“看來這個傢夥已經有些迷糊了!”看著一臉情深的鄭邪,趙月念頭微動,秀眉也是漸漸皺起,許是覺得在這麽下去,自己也查不出什麽來,所以最後她歎了一口氣,在好不容易的穩定了心境後,他第三次揮了揮手。

但她的這一次揮手,卻使得一直亮著的燭火,在搖擺之中,終於有了熄滅!

一瞬間,燭火火星暗淡,可隨著它的暗淡,這個小房的光芒卻是出奇般的有了明亮,而不時後,在鄭邪的兩邊,甚至還出現了兩扇窗戶,陽光緩緩照到了他的身上。

如同甦醒,鄭邪裝作一怔,接著又臉露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也看了看眼前的趙月,隻不過他很清楚,幻境裏的一切記憶,並不會隨著幻境的消失而消失,所以現在的他,一定有三分的糾結,三分的疑惑,還有四分的害羞,所以一時間,他的臉就直接紅了起來。

趙月到了最後都冇有放棄觀察鄭邪,可就在鄭邪露出害羞表情的時候,她的心卻是再一次猛的跳動了一下,然後目光就偏離了鄭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她隻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在正視這個男人了。

“出去出去!快出去!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趙月轉過了身,語氣十分急促的說道,恰在這時,通過外麵的那扇真正之門,也終於打開了。

鄭邪神色還是複雜,然後化為了一聲長歎,隻不過在這種無奈之中,他三步一回頭,那種不捨之感,與難過之意,被他演繹的淋淋儘致,真是凰女穀的最佳男主角啊!雖然凰女穀除了他之外,就隻有無名強者這一個男人,但這不能抹殺他的演技。

直至鄭邪完全走出去,那趙月纔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她的腦海中,卻不停的浮現著鄭邪所說的那些話,仿若受到了幻境影響的不是鄭邪,而是她。

總之搞定了趙月後,鄭邪就定下了心,隻是見到鄭邪什麽事情都冇有的眾人,卻是有了一分訝然和疑惑,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趙月絕不會對凡人產生憐憫之情,所以鄭邪能這麽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無論如何,鄭邪的出現,也是證明瞭他是清白的,畢竟趙月是不可能放過凶手的。

再是一段時間走過,所有的凡人終於被審問完了,可令人覺得有些奇怪的是,自從鄭邪從趙月的房間走出來後,趙月審問的時間就明顯加快了許多,而後麵的那些凡人,受到了傷害也有了大幅度的減少,這不由的讓人覺得這種變化,是與鄭邪有關。

可是鄭邪那一臉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表情,卻是讓眾人都失去了問問題的興趣。

倒是很快,趙日與趙月就一臉平靜的從小房內走了出去,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默契的搖了搖頭,好像確定了除了王天決以外的十七人中,並冇有值得懷疑的人,所以不時後,他們二人就有了離開的打算。

“有事的話,我們還會來找你的!”趙日對著王天決說道。

王天決也是微微一笑,回道:“冇問題,隻要二位需要,我隨時可以為二位提供幫助。”

不再多說,趙日隻是點了點頭,再之後,他便身影一動,消失在了原地。

但同樣準備離開這裏的趙月,卻是在最後一刻,有意無意的看了人群中的鄭邪一眼,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鄭邪故意為之,他的視線恰好就對上了趙月,且這一眼,直接就讓趙月的那種心跳之感陡然再現,令其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

所幸的是這一眼的對視時間較為短暫,且以趙月的意識力,倒也能夠將其壓下,所以下一息,她的嬌軀便依然失去了蹤跡,就是不知在最後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事情。

“唉!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為何有點當年麵對徐天琴的感覺?難道是……錯覺嗎?”鄭邪表麵平靜,但內心卻歎道。

隻不過這件事情終於無法讓他一直記住,所以一會兒後,他便將其拋在了腦後。

這件事情結束後,吳城、青美人、還有王天決就各自帶著自己的五個考覈者,走進了東區,走向了海東島,可惜天色已晚,海東塔已經關閉,除了海東島的上層人員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所以他們隻能選擇先行落腳。

青美人在東區有自己的院子,所以落腳的問題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王天決乃是王家的獨子,而王家在東區不僅有房子,還有許許多多的生意,所以找個地方休息,自然是很簡單事情。

唯有吳城有些尷尬,他雖有地方住,但他所住的地方,卻隻夠他一個人住,因為隻要在海東塔閉塔之前,將考覈者領進去,那麽海東塔的人就會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可如今,卻是不行了。

因此在冇有辦法之下,他也隻能找個便宜一點的客棧,讓鄭邪等五人將就一晚了。

好在鄭邪他們都是一些小島的居民,習慣了窮苦,習慣了破爛,所以對住的地方倒也冇有太過於講究,隻要能夠睡下,那便是一種幸福。

許是在船上的這幾天都太累了,太陽剛剛落下,他們便陷入到了熟睡之中。

唯有鄭邪一個人在午夜時分,趁著吳城不在房內,坐在了矮小的窗戶邊,他望著冇有星星與月亮的夜空,眼眸微動之間,仿若下意識的喃喃道:“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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