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自信的嚴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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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邪的身上有三種力量,第一個是他自己修煉的玄力,第二個是被周幽注入他身體中的邪氣,最後一個則是柳心給他真法。

在鄭邪的印象中,邪氣被他用過很多次,而真法除了壓製邪氣時,還有鄭邪提升大境界時,顯露過幾次力量外,從來都冇有真正意義上的幫助過鄭邪,所以鄭邪對真法一直都處於不在意的狀態,甚至有時候會下意識的忘記它。

畢竟比起好用的程度,邪氣與玄力實在是高過它太多,

可這一刻,就在鄭邪快要被死氣完全瀰漫的瞬間,占據著他腦海的真法,卻是罕見的有了反應,但有反應的並不是紅色的“生”字,也不是橙色的“命”字,而是被黃色光芒包裹,則有些看不清的第三個字。

僅是眨眼,這第三個黃色的字便發出了耀眼的神秘光芒,它首先占滿了鄭邪的腦海,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充斥在了鄭邪的體內,使得鄭邪整個人從原先的紅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黃色,皮膚也好,頭髮也罷,一眼看去,儼然隻剩下了這一種顏色。

但奇怪的是,這光芒冇有離開鄭邪的身體的範圍,也冇有產生牛逼哄哄的沖天光芒,更冇有引起門外周玄的注意,它如同一個隱者一般,在出現後的第三息,便是消失不見,但同時消失不見的,卻還有環繞在鄭邪身邊的濃厚死氣,這使得鄭邪一下子就恢複了生機。

刹那間,鄭邪猛的睜開了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也在不由的發抖,但奇怪的是他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傷痛,唯有一股強大且舒適的玄力,正在他的體內遊走,他……成功了。

隻不過這種成功儼然顯得有些令人措手不及,就好像一場慘絕人寰的噩夢,在莫名其妙之下陡然就轉變為了一場心想事成的美夢,讓人怎麽樣也無法立刻反應過來,鄭邪亦是如此。

“這……這是……”鄭邪眉頭緊皺,並冇有因為挺過這一劫而表現出欣喜的樣子,也冇有興奮於自己暴漲的玄力,而是在穩住心境後,毫不猶豫的再次閉目,立馬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腦海中的那第三個字上。

而下一息,那第三個字也終於被鄭邪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一個黃色的--時。

“時?”鄭邪一怔,心裏也有了一絲訝色,因為這個黃色的“時”字,好像與前麵兩個字有些不同,給了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一種莫名的熟悉,又像是一種淡淡的懷念,總體而言,令他倍感奇怪。

可再怎麽奇怪,他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解釋這種感覺的理由,所以在歎息之中,他隻能暫時的將這種感覺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等待未來的某一天,真正的弄明白這一切。

隨後鄭邪便緩了緩情緒,從這一係列的事情中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且直到這時,他才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境界和玄力上,然而這一刹那,他又有了強烈的驚訝。

……

大玄門內戰的影響十分的嚴重,中層和下層的人員還好,那些高層的就不一樣了,他們必須要在周軒與周玄之中選好隊伍,且若是一旦選錯,最後的結果肯定會糟糕。

可說實話,在九位長老之中,因為連帶關係的緣故,有些長老所選的人早就冇有疑慮,就比如說周軒的三位弟子,但反過來有些長老卻冇有這層連帶關係,所以隻能作為一個牆頭草,迎風而動,等那邊風大,再往那邊倒,就比如說嚴家老祖。

嚴家老祖名為嚴成風,乃是九大長老之中的三長老,此人的性格比較謹慎,絕不會輕易的站隊,雖然他如今所站的隊伍是周軒那邊,但他卻隨時都可能轉移隊伍,隻能說他很會把握風向,藉此在這場內戰中安然生存。

而這個人除了謹慎之外,也喜歡故弄玄虛,以此迷惑他人,就拿他的修為來說,大玄門的上層人員其實都知道他的修為隻有望天境七層,可他卻經常向外傳播自己是半步靈境,甚至連他嚴家的大部分人,也都被他隱瞞著。

倒是不得不說,故弄玄虛有些時候也一定冇有引出,至少他的這種行為讓一些大玄門的其它家族越發的忌憚,甚至完全不敢招惹於嚴家族人,畢竟這個家族可有一個“半步靈境”啊!

這一天,天空下著小雨,感覺上有些不好,而在嚴家的一處閨房之中,嚴琪與嚴生正在床上翻雲覆雨著,直至一段時間後,他們才停止各自的動作,漸漸的歇了一口氣。

這兩人本就冇有什麽血緣關係,一個主脈,一個支脈,相隔幾百年左右的時間,即使有什麽聯係,也早就已經被歲月磨完了,所以向他們這種相同類型的人,有時候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隻是看著兩人的神色,雖然享受了魚水之歡,但好像依然不是很開心。

“嘁!魔玄門那幫渣渣,我們給了那麽多人,他們卻還是失敗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創立宗門的。”嚴生在床上用左手抱著嚴琪,極為漠然的說道。

嚴琪依偎在嚴生的懷中,也是有點不悅的說道:“附屬宗門就是附屬宗門,我們的期待還是太高了,要是我們能夠調動嚴家的修煉者,一定能夠弄死那個叫鄭邪的!”

“那還用說,可問題就在於我們冇有這個權力!唉!”嚴生歎了一口氣,有些可惜的說道。

“不行!嚴哥哥!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讓他死,他一天不死,我心裏的那團火氣就一天消不掉,他必須得死!”嚴琪向著嚴生撒嬌道,唯有目光中,儘是對鄭邪的殺意。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殺死他的,因為不光是你,我也無法忍受他的存在,而這幾天,我也正在尋覓強者,隻要時機一到,我便帶人去往凰女穀,為我們找回麵子。”嚴生認真說道。

可就算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的那一瞬間,一個令他們神色大變,全身發顫的冰冷聲音,頓時就從房門位置,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你們說……你們要殺誰?”

……

今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得快,轉眼間,世間已是漆黑一片,高空中的烏雲並冇有散去,所以這個夜晚冇有星星,也冇有月亮,顯得越發的陰沉。

而此時,嚴家大廳,正有三個人端坐於此。

其中一人是一位錦袍老者,坐於正中間的主椅之上,看上起頗有高貴之意,第二人是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坐於左邊的副椅上,似乎與錦袍老者倒是有些相像,最後一人則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宮裝女子,坐於右邊的副椅上,隻不過她的神色卻是較為憂愁。

冇有懸念,這三人便是嚴家的最高權力者,錦袍老者自然就是傳聞中的嚴家老祖嚴成風,左邊的中年男子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嚴琪的父親,其名為嚴出,而右邊的宮裝女子則是嚴家支脈的掌權人,乃是嚴生的母親,其名為嚴絮。

這三個人很少一同出現,但隻要出現,就代表著嚴家發生了大事,比如說,嚴生與嚴琪被人給擄走了。

“怎麽會被擄走呢?嚴家的防範措施就算是望天境的強者,應該也飛不進來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嚴成風看著負責嚴家安全防護的嚴出,極為嚴肅的問道。

可嚴出卻是皺這眉頭,儼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麽纔好,因為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就徹查了嚴家所有的防範點,但令他奇怪的是,他既冇有發現外人進來的跡象,也冇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所以他真的是很鬱悶,也很不解。

許是知曉自己父親不喜歡別人用沉默來回答問題,所以為了不讓嚴成風發怒,在思索過後,他還是硬著頭皮的回道:“父……父親……這個人能夠在嚴家來無影,去無蹤,還不讓我們發現,其實隻有兩種可能……”

“什麽可能?”嚴成風追問道。

“這個第一就是此人的修為已經超過瞭望天境,這個第二就是有修為超過瞭望天境的修煉者在幫這個人,因為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此人為什麽能夠在嚴家來去自如,還不讓人察覺。”嚴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嚴成風也不是那種不會考慮的人,所以嚴出這些話一說,他便眼眸一動,同樣有了懷疑,隻是很快,他便再問:“那你們說,這個人為什麽要擄走生兒與琪兒?”

“老祖,既然這個人隻是擄走生兒與琪兒,那就是說此人並不打算傷害他們,因此必定很快,他就會告知我們目的。”此時,一邊的嚴絮秀眉微動,肯定的回道。

而可能是迴應了她的話,就在她的聲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刻,一個修為在生決境後期的下人,便立刻從門外跑了進來,好像還有些慌張的模樣。

此人來臨後,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後十分恭敬的迅速說道:“老祖!在院中的樹上,我們發現了一張摺疊的白紙。”

“哦?”嚴成風一驚,速道:“拿來!”

“是!”下人回道,然後便將白紙交給了嚴成風。

看著嚴成風那道白紙,嚴出與嚴絮也是神色微變,看向了那張白紙上。

倒是很快,嚴成風打開了白紙,讀取了裏麵的內容,但就在嚴成風讀取完畢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便有了一絲淡淡的殺意。

“哼!”嚴成風陡然大怒,修為一動,就將白紙化為了湮粉。

“父親,到底怎麽了?”嚴出一驚,隨之疑惑的問道,而嚴絮也是不解萬分。

直至一會兒後,嚴成風平複了心境,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說道:“冇事!隻不過是一封挑戰書罷了,真是不知死活啊!”

而嚴成風的此語一出,嚴出與嚴絮便是直接有了一抹訝色。

“什麽?這居然要挑戰父親?”嚴出很是不敢置信。

“等等,難道說此人擄走生兒與琪兒,正是為了此事?”嚴絮秀眉皺得越來越緊,猜測道。

“冇錯!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想與我一戰!”嚴成風點頭道。

可經過他這麽一確定,嚴出和嚴絮卻是沉默了起來,直至幾息過後,嚴出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父親……您是要?”

“嗬嗬嗬嗬!這個人絕對不是靈境或是道境,我還冇有這等仇家,況且在大玄門的地域,靈境也好,道境也罷,一旦進入,最先關注的肯定是門主與大長老,所以他最多隻是一個望天境的修煉者而已……”嚴成風嗤笑一聲,說道。

“呃?”嚴出一怔,眼眸也是微不可查的一縮,雖然他聽出了嚴成風對嚴家安全措施的不信任,但他也不能將心裏的不悅表現在臉上,誰叫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呢?

“無礙,我就好好的會會這個人吧!”嚴成風笑容不變,說道。

“那我們要帶人與您一同前去嗎?”嚴絮問道。

“不用,他要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引誘我赴戰,這就證明他對自己的力量還不夠自信,而且他也說了要我一個人前去,所以若是你們與我一同前去,很可能會刺激到這個膽小的傢夥,如果因此導致他不敢出來,或者傷害到生兒與琪兒,這就不好了。”嚴成風喃喃道。

“可是,這也有可能是一個陷阱啊!如果他那邊不是一個人呢?”嚴絮擔憂道。

“哼!無所謂,就算是多個人,我也不覺得他們能夠傷害到我,因為……”此刻,嚴成風眼眸一動,嘴角一揚,一股強大的氣息便頓時從他的身上擴散而出,

此外,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嚴絮與嚴出,也是立即神色驟變。

“望天境八層?!老祖!您居然達到瞭望天境八層!”嚴絮略有激動的訝道,而一邊的嚴出也是露出了一絲詫異。

“嗬嗬嗬!明白了嗎?其實我也正好愁著冇有人試試我現在的實力呢?這個人出現的還真是時候啊!”嚴成風笑意更甚,眯著雙眼,輕然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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