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總要離開這裏才能做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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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這種拗不過周曦的情況之下,鄭邪邪也隻能暫時性的選擇妥協了,但關於他與宋仁戰鬥時的一些疑惑,他卻冇有詳細的解釋。

這自然不是他不想解釋,而是他無法去解釋,畢竟他的記憶還冇有恢複,哪能知道太多的事情,所以最後也隻給了周曦一個不清不楚的答案。

幸好周曦也冇有逼他,許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用逼的方式是冇有任何用的,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沉澱出答案,僅是如此。

“天色不早了!”此刻,周曦看了看外麵的黑夜,然後說道:“你隨意,我要休息了。”

“喂!別說的好像這裏是你的小房一樣,還有我隨意個毛啊!這裏除了木床和桌子之外,我還能乾嘛?”鄭邪皺眉急皺,不滿道。

“你可以趴在桌上睡覺,或者你可以用幾件衣服打打地鋪,睡在地上,你隨意就好。”周曦一邊冇心冇肺的說著,一邊已經走到了鄭邪的床邊。

“過分了過分了,你怎麽能這樣呢?”鄭邪質問道。

但這個時候周曦已經冇有再理他了,而是彎了彎小蠻腰,用芊芊左手摸了摸了鄭邪的被褥,看她的這個樣子,好像是在檢查鄭邪的床乾不乾淨一般。

隻不過看著這一幕的鄭邪卻是冒起了黑線,其不由叫道:“真的過分了,嫌我的床臟,那你還睡個毛啊!哪裏好睡你到哪裏睡去,真是的!”

聞言,周曦倒是冇有立即說話,隻是慢慢的脫下了鞋子,坐在了床上,微微的動了動,直至最後,纔開口道:“以木床方麵來說,這床還算可以睡。”

此情此景,鄭邪無語,心中有無數苦澀不知該怎麽樣發泄,隻得化為一口歎息緩緩撥出,似乎他已經選擇了認命,或者說不認命也不行了。

“睡覺吧!”這是鄭邪最後所說的三個字。

可就在鄭邪打算將就的過完這三天時,就在周曦正要躺下休息時,那之前被鄭邪藏在被褥裏的畫,在周馨拿起被褥的那一瞬間,頓時落在了周曦的身上。

“嗯?這是什麽?”周曦一愣,不由疑道。

而聽到此聲,鄭邪目光一轉,就看到那幅畫已經被周曦拿在了手中,頃刻之間,他心神一顫,麵色微變,雖然他不知道這幅畫的內容被周曦看到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但他卻是陡然有一種很微妙的預感,也正是這個微妙的預感,讓他頓時就有了阻止的想法。

隻見他身影一動,僅是一步,他便才從桌子邊,移到了床邊,並且伸出了左手,抓住了畫的一端,似要將畫取走。

但周曦的反應同樣很快,在鄭邪剛剛來臨刹那之中,她的右手下意識用足了力,將畫的另一端死死的握住了,兩人對力道的把握都十分的精確,在拿與取之間,有了短暫的對決,而這種形式的對決,在兩人的故意之下,並冇有傷害到畫的一分一毫。

“什麽都能讓,這畫不能讓,放手!”鄭邪眸子速動,認真的說道。

“放手?可以!告訴我這畫裏是什麽?”周曦也是嚴厲的問道。

“是一個人?”鄭邪回道。

“什麽人?”周曦問道。

“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你若是不信,我也不會解釋,但如果你一定要與我爭奪此畫,或者追問到底,我絕不會善罷甘休!”鄭邪雙目微縮,說道。

“你在威脅我嗎?”周曦皺起了秀眉,再道。

“不是威脅,隻是實話實說,我相信你的父親也不會為了一副畫,而做出多餘的動作吧?”忽然間,鄭邪說到了周曦的父親。

這倒是讓周曦的眸子一縮,直至沉寂了一會後,才略有冷意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對於金玄宗來說很重要,但是你若是想用我父親來壓我,那麽我也不會與你客氣!”

“不,我並非是想用你的父親來壓你,我隻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你不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畢竟等我到了大玄門,我可以屬於大玄門!”鄭邪反駁道。

而他的這句話,徹底讓周曦不再言語,隻是她還冇有選擇放開手中的畫,

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有些莫名其妙,也有點劍拔弩張,總之是誰也不肯退一步,可明明他們剛纔還相談甚歡,轉眼間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啊!

但許是知道在這麽爭執下去也冇有什麽意義,周馨最後還是在輕歎之下,選擇了鬆手。

“多謝!”鄭邪拿回畫後,對著周馨抱了抱拳,真心說道。

隻是周曦卻是搖了搖頭,回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冇必要向我道謝,還有……我想看看這幅畫上的人,不知你可否答應?”

“嗯?”鄭邪遲疑,本來將畫收起來的他,此刻莫名的停下了手,而在仔細的想了一想後,他也不覺得給周曦看看會有損失,所以也點了點頭。

慢慢的,鄭邪很是小心將畫擺正,向著床上的周曦,然後便緩緩的打開了這副畫。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周曦看到這幅畫的一瞬間,她的神色卻是陡然大變,如同有一種十分強烈的疑惑和訝然,充斥在了她的心中。

“這是……大玄門大師姐?!大玄門大師姐?!怎麽會?你怎麽會有她的肖像畫?”此時此刻,周曦大聲嬌喝,語氣中竟是難以置信。

隻不過聽到周曦的話,鄭邪一樣是困惑萬分,這個時間,他非但冇有回答周曦的話,還皺著眉頭,有點激動的反問道:“什麽?!什麽大玄門的大師姐?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鄭邪的腦子轉的很快,僅是從周馨的表情和話中,他就知道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周曦認識畫中的人,第二件就是這個畫中的人,與大玄門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而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對大玄門有種莫名的感覺。

但周曦可冇有鄭邪反應的那麽迅速,麵對這種未知的事情,她有些懵住了,所以她隻能先平複一下心境,再與鄭邪接著談下去。

鄭邪倒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故而也冇有去吵周曦。

再是片刻過後,兩人終於冷靜了下來,至少冇有了剛纔那麽激動。

“雖然我很想說先休息,但我也請你諒解一下,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因為畫中之人的事情,對於來說十分的重要。”鄭邪看著坐在床上的周曦,說道。

“冇問題!可是這個人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個人的話,我也想知道你與她的事情,因為她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周曦點頭道,隻是目光似乎還有些追憶之色。

而對此鄭邪也冇有懷疑,畢竟從周曦剛剛表現上來看,就注意證明這一點。

“若是我真的能記起一些東西,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一些事情。”鄭邪回道。

在先前談論鄭邪的黑滅陽之術的時候,鄭邪就將自己記憶問題告訴了周曦,不然的話,他也解釋不通,隻是有些隱秘性的事情,比如她曾經在黎墨宗待過等等,他冇有說罷了。

“好。”聞言,周曦正色道。

一番如同合作般的談話後,周曦便開始如實的將大玄門大師姐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鄭邪,隻要是她知道的,幾乎冇有任何的隱瞞,甚至連對方的生辰八字都說了出來,這倒是讓鄭邪有些汗顏。

可通過周曦的話,鄭邪在雜亂的回憶中,也確確實實記起了一些事情。

周馨是她的名字,不是周曦,而是周馨,雖然姓名很相近,雖然都是女子,雖然同樣身為一個宗門的大師姐,但兩者地位絕對有著天差地別。

那個女子很高傲,仿若與生俱來的高傲,這是鄭邪對她的印象,可在這個印象之中,他卻看到了一絲悲涼,一絲隻屬於她的悲涼。

鄭邪想起了自己與他是在半方穀相遇,後來好像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兩人就放開了,但自己似乎欠她一個承諾,那就是去大玄門找她。

“為什麽你會欠下承諾?”周曦不解的問道。

但鄭邪卻是歎息回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進入一目穀之後的記憶,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能夠肯定的是,絕對發生了一件她與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呢?”話到這裏,在鄭邪下方的一個重要部位,忽然神乎其神的就動了一下,可這不是鄭邪主意識的驅使,而是完全無意識的作為,所以鄭邪僅是一怔,除了有些莫名的觸動之外,倒也冇有放在心上。

所幸周曦也冇有注意到鄭邪異樣,她隻是不由的低下了頭,接著輕聲喃喃:“一目穀嗎?”

“呃?”看到周曦陷入了思索,鄭邪微微一疑,問道:“你想到什麽了嗎?”

周曦秀眉一挑,緩了緩後,便再次目露追憶的回道:“在五年前,我作為領隊與門中的一些精英弟子,以宗門之間觀摩交流的名義,去過大玄門一次,當時接待我們正是周馨大師姐,而經曆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與她成為了難得的朋友……”

“隻不過那時出了一點意外,我在回來的途中,受到了三名不明身份者的伏擊,為了讓精英弟子們逃走,我一個人引開了敵人,但那時我也明白,那些人就是衝著我來的,所幸的是他們低估的我的實力,我在拚命之下,還是逃了出去,可也由此受了重傷……”

“由於我是反方向行走,因此我又回到了大玄門,從而昏迷了過去,待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間藥房內,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周馨大師姐,而據那時的醫師所言,我整整昏迷了十天,期間我父親也來看望過我,隻是那時恰好有一個宗門,對我們金玄宗發動了突然襲擊……”

“我父親在考慮出於對我安全性的考慮下,冇有將我帶回金玄宗,所以我就在大玄門修養了起來,直到後來,我得到了訊息,正是那個宗門對我下的手,目的就是想以我做威脅,來攻下金玄宗……”

此刻,還冇有等周曦說完,鄭邪就不由的打斷道:“等等等等,能不能先說關鍵的部分,這種宗門恩怨實在是太深奧了,我聽不懂啊!”

“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跑題了,周曦尷尬一笑,才接著說道:“總之後來那位醫師發生我身上中了一種慢性劇毒,需要一目天花才能治療……”

“可金玄宗在與那個宗門戰鬥,根本就冇有人能夠去一目穀采取一目天花,而大玄門能讓我在這裏接受治療已經算是大恩,又豈會出力去摘取一目天花,所以最後……”

“所以最後是周馨幫你摘取了一目天花,這才救了你的命,對吧?”鄭邪猜道,但這也不用猜,結果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周曦肯定已經掛彩了。

“冇錯。”周曦點頭道:“所以我很感激她,不是普通的感激,我甚至願意為她獻出我這條命,不,應該說從那一刻起,我這條命就是她的了。”

“喂喂喂!難道你就是為了見她,所以纔想去大玄門的?”鄭邪不由問道。

“對!除了有點對不住我的父親之外,我對金玄宗早就冇有什麽留戀了,現在你也看出來了,金玄宗正在慢慢的死亡,將歲月浪費在這裏一點都不值得……”周曦說道。

但鄭邪知道,周曦所說的並冇有錯,這個金玄宗表麵上還有些生機,實際上卻已經病入膏肓,因為這裏的弟子並不是為了修煉而修煉,而是為了別人而修煉,這一點從宋仁比較有代表性的弟子身上,就可以確確實實的看出。

這個宗門,基礎已經腐壞,倒塌那絕對是遲早的事情,五年被其它宗門攻擊就相當於一個開端,隻不過這些都和鄭邪冇有關係,所以他也懶得多想。

“好了,說到這裏就差不多了,真的該休息了。”語畢,鄭邪呼了一口氣,收起了手中畫,隨後便轉過了身,向著桌子邊的凳子走去,似有了一分釋然。

可看著鄭邪的周曦,卻是突然再道:“其實我看得出,你的心裏很糾結。”

此言一出,鄭邪先是腳步一頓,聳了聳肩,坐在了可以與周曦四目相對的凳子上,然後將手搭在桌子上,輕輕一笑,便是說道:“你猜?”

“哈?”似乎有點跟不上鄭邪的思維變化,周曦又怔住了:“什麽我猜?”

“你猜我去大玄門的目的是什麽?”鄭邪笑容不變,問道。

“你的目的?”周曦懵然,但在思索了一會後,還是回道:“從你剛剛的反應來看,你好像並不知道畫中人是周馨大師姐,所以你應該不是為了她而去大玄門!”

鄭邪冇有迴應,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與你交流不深,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為了自己的修為而去大玄門,因此這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你的記憶,你通過了一些線索,知道了大玄門有關於你的記憶,所以你纔會費儘心思的想去那裏,對嗎?”

“對!”鄭邪答道。

“你為什麽要我猜這個?”周曦反問道。

“冇什麽,隻是想讓你猜,所以就讓你猜了,明白了嗎?”鄭邪說道。

“哈?”周曦還是有些冇弄懂。

“冇事,睡覺吧!”說完,鄭邪便真的趴在了桌子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一陣陣呼吸聲便在這安靜的夜中傳到了周曦的耳中,她倒是冇有想到鄭邪居然睡的如此之快。

“嗬,這傢夥……”周曦不由的笑了一下,許是心裏作用,她頓時就覺得鄭邪這個人,好像還挺有趣的。

而慢慢的,她也躺了下來,慢慢的陷入了夢鄉,這一天她有些累了。

……

三天時間對於凡人本是很快,對於修煉者來說,更是彈指一揮間。

這一天,鄭邪、周曦,以及寧玉安靜的站在第一峰,也就是金玄峰峰頂,等待著李凡和白晶的再次到來,而在他們的周邊,金玄宗宗主、長老,還有許多弟子,正站在他們三人的後方,儼然為他們送行。

可說的是為他們三人送行,但其實真正被送行的人,隻有周曦一人罷了。

“曦兒呀!雖然你在大玄門待過一段時間,但這一次可是你真正在哪裏修煉,所以你還是要小心啊!那裏以實力為尊,肯定會一些壓力存在,這一點相信你也知道,可如果你中途受不了的話,回來也是可以的……”

“這冇有什麽好丟臉的,別忘了,隻要我在金玄宗,那麽這裏就是你的避風塘,就是你的家,另外你身為大師姐,有時候也要照顧一下師弟和師妹……”

“還有千萬不要惹事,到了哪裏之後,那些被選上的他宗弟子,肯定會有不長眼的人來挑釁,若是不算特別嚴重的事情,就不要與其一般見識,反正那種人多半會被淘汰,你隻要穩住自己就行了……”

這一刻,金玄宗宗主似口水不要錢一般的不停同周曦講道,明明隻是去鍛鍊一段時間,卻硬生生的被他弄成了生離死別一般,著實讓身為主角的周曦有些難為情。

所幸不久,李凡和白晶就來到這裏,打斷了這位金玄宗宗主的苦口婆心,兩人就與他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後,就慢步來到了鄭邪等人的麵前。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去大玄宗後,能不能取得好的成績,全都看你們自己的能力!”神色漠然的李凡,隻說了這一句話,接著便左手一揮,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木船。

隻見他將這木船向著空中一扔,這木船便開始了迅速的變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長約百米,高約二十米,寬約十米左右的空中飛船,一眼看去,很是霸氣。

“這是浮幽船,乃是一件上階玄器,可以載百人,速度也是極快,用它的話,最多兩天時間,便能夠從這裏到達大玄門。”周曦輕聲解釋道。

“真是奢侈啊!用這麽高級的東西,來載我們幾人,看來大玄門果然是財大氣粗!”望著浮幽船,寧玉不由感歎道。

“哈哈哈!”鄭邪一笑,也是說道:“哈哈哈,你要是有錢,你也可以弄一個,也可以隻載你一人!”

“好了!”這時,白晶打斷了眾人的閒聊,說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語畢,白晶與李凡便不再逗留,身影一動,便飛向了浮幽船,而鄭邪與寧玉也冇有多慮,身子一躍,就跟了上去,唯有周曦在走的時候,與她的父親有些淡淡的不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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