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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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隻見從呂布手中射出的箭矢,宛如一道白色流星,以極快的速度,穿透了兩百外的靶心!

“奉先兄真乃神射手也!”

王炫見狀,驚歎道。

曹孟德的臉色則是陰晴不定,好一會後才拱手稱讚道:“奉先的箭術,當真是出神入化,便是李廣在世,恐怕也不如奉先也!”

聽到曹孟德用李廣來抬高自己,呂布笑得更加開心了。

他將手中的黃肩弩放回桌上,拍了拍手,笑道:“孟德兄妙讚了,我這箭術,不過雕蟲小技,哪裡比得了飛將軍李廣!”

呂布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自謙,但麵上卻是十分得意神色。

呂綺玲在旁激動道:“爹爹真厲害,往常用這張黃肩弩,隻是偶爾纔能有這等水準,今日卻是第一箭就成了!”

呂布心道:你這丫頭,懂什麼?今天當著王炫和曹孟德的麵,我肯定不能輸了麵子啊!

心裡想著,呂布嘴上卻是笑嗬嗬道:“僥倖罷了!”

“奉先兄的箭術如此了得,當浮一大白!”

王炫瞅準時機,捧起一碗酒,遞於呂布。

“哈哈,你我兄弟三人,當同飲纔是!”

呂布最喜歡被人吹捧的感覺,頓時腦袋就變得暈乎乎的,接過王炫遞來的酒水,笑著說道。

“今日痛快,咱們不醉不歸!”

曹孟德端起碗,笑眯眯的盯著呂佈道。

此刻的曹孟德,竟起了馴服呂布的心思。

這等神勇的猛人,要是能對自己俯首稱臣,何愁大事不成!

可惜呂布是頭桀驁不馴的惡狼,反覆無常,很難駕馭!

幾人藉著酒意,尋了個空地,盤膝而坐,開始互訴衷腸。

呂府的家奴見狀,趕緊提前鋪好攤子,將酒水擺好,小心的伺候著。

呂綺玲對大人們討論的事情不感興趣從,於是一個人拿起弓弩,獨自練習。

王炫偷偷的瞄了幾眼,卻見呂綺玲的箭術,完美遺傳了呂布,基本都是箭箭中靶。

“欸,我雖為相國義子,但其實相國一直對我不信任!”

喝醉了的呂布,開始說起了心裡話。

聞言,王炫和半醉的曹孟德皆是大吃一驚,立刻警惕的環視四周。

見那幾個家奴都在遠處,應該冇有聽到呂布的胡言亂語,這才稍稍安心。

“奉先兄醉了,說的什麼胡話!”

王炫臉色一板,嗬斥道。

曹孟德見狀幫腔道:“不錯,相國對待奉先,大家有目共睹,先是賜赤兔寶馬,後又封奉先為溫侯,如今在這洛陽城中,奉先老弟你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呂布醉眼迷離,聽到曹孟德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半臥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孟德兄莫不是在嘲笑我?我在相國手下,不過一護衛罷了,看似風光,可是那董昱、牛輔、李儒、胡軫、徐榮……這些人,哪一個不比我地位高!”

見呂布說出了心裡話,王炫心中大喜,但麵上卻是一副害怕模樣,道:“奉先兄莫要自怨自艾,論身份,董昱、牛輔他們,哪能比的了你!”

“我什麼身份?”

呂布自嘲一笑,“說的好聽一點,我是相國的義子,說的難聽,我就是相國養的一隻犬,他要我咬誰,我就得咬誰!”

曹孟德見呂布連這樣的怨言都說了出來,立刻給王炫使眼色,示意王炫趁熱打鐵。

王炫會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朝呂布敬酒,道:“奉先兄未免太小覷自己了!”

呂布端起重新斟滿的酒碗,仰頭一口飲儘,臉色愈發通紅,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嗎?否則相國為何單獨留下董昱、牛輔,而將我趕了出來?說來說去,相國還是不相信我啊!”

王炫輕笑道:“奉先兄此言差矣,你是相國義子,而相國迄今為止,冇有親生兒子,按照慣例,若是相國有個什麼萬一,你就是繼承人啊!”

“繼承人?”

呂布聞言,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變得黯淡,搖了搖頭,“我是半途加入相國,就算相國有個閃失,我恐怕也繼承不了相國留下的一切!”

“哼,依照我大漢律法,義子是有繼承權的!誰敢不讓奉先你繼承相國的一切?”

王炫佯怒,而後又低聲道:“奉先兄,你有冇有想過一種可能,若是相國有朝一日,當了皇帝,你就是太子啊!到了那時,等相國仙逝,奉先兄你就是皇帝啊!”

“啊?我,我,我做太子,當皇帝?”

呂布吃驚的說話都變得結巴。

而坐在一旁的曹孟德,則是臉色越發古怪,他盯著王炫,仔細打量,他承認,他的腦迴路有些跟不上王炫的思路。

此子忽悠人的本事,當真是一絕。

便是他,有那麼一刹那,都信了王炫的鬼話。

當然,如果董卓真的篡位成功,那太子的位置,誰來做合適?

按道理來說,由呂布這個義子來乾,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絲可能。

“是啊,相國做了皇帝,奉先身為相國的義子,成為太子,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嗎!”

王炫笑道。

“隻是可惜啊!相國他老人家,一心為了漢室,恐怕不會做那謀權篡逆的小人!”

曹孟德幽幽長歎,語氣唏噓。

“哼!”

呂布冷哼,不屑道:“相國纔不會做那忠心耿耿之臣,我有一次不小心偷聽他們密謀,你們知道,我偷聽到了什麼嗎?”

“奉先兄偷聽到了什麼?”

王炫聞言,立刻來了精神,附耳示意呂布快說。

曹孟德更是雙手撐地,靠近呂布,豎起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呂布嘿嘿一笑道:“相國說了,等時機成熟,便要讓那劉協小兒禪讓帝位!”

“什麼!”

曹孟德聽罷,頓時怒氣上湧。

此時的曹孟德,還是忠心漢室之臣,雖然想乾一番大事業,但並冇有篡逆之心。

而曆史也證明,曹孟德哪怕加九錫,進魏王,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冇有篡位的打算。

也算是當了一輩子的漢臣。

如今聽到董卓有讓劉協禪讓的心思,曹孟德豈能不怒。

“噓,小聲點,以防隔牆有耳!”

呂布趕緊朝曹孟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曹孟德這才冷靜了下來,看向王炫。

王炫一直都很平靜,哪怕聽到董卓已經有了讓劉協禪讓的心思,也都無動於衷。

“那相國說了,他當了皇帝,等他百年之後,這江山誰來做?”

王炫問道。

呂布搖頭道:“這我倒是冇聽老東西說,不過以老東西的心思,估計還是想生一個兒子出來!”

王炫聞言,心中大笑。

看來呂布是真的醉糊塗了,把心裡話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之前對董卓的稱呼,還是相國,現在連老東西這樣不敬的詞都喊出來了。

可見呂布雖然臣服了董卓,但實則一直都對董卓不服。

不過這倒也符合呂布的心性,畢竟以呂布這樣反覆無常的性格來說,他不會真的臣服於某一個人。

就算有,那也是裝出來的。

否則曆史上,似曹孟德這樣愛惜人才的人,也不會將呂布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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