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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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月光終於探進了片刻。

好友申請-你已新增了時辛,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啊——”

薑也激動的後仰在床上,整個人像烙餅一樣來回翻麵。她緊緊握著手機,不敢相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滾燙散著熱氣的臉頰,一時間無法降溫。

“還說是我的錯。”時辛還發了個踢球的表情包。

薑也發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無辜大眼泛著淚花,並說道:“我錯了嘛,小朋友就不要生氣了。”

下一刻,某人炸了。

“?我不小,不可以說男人小。”還配了個小火人的表情以示生氣。

看著頁麵上他發過來的訊息,薑也的笑聲在這個寧靜的夏夜顯得格外不和諧。她一直剋製著冇有當時就給他回覆訊息,怕一激動就點了語音過去。

薑也順手嚓了下眼角笑出的淚,吐了幾次氣才重新拿起手機。

唇角上揚的弧度又深了幾度,既然想撩他就不能直接應下。

“好,那就不叫小朋友了。那我要叫什麼呀,小朋友~”

不時時辛回覆了一條語音,薑也激動地輕咬了下唇。原本還想找個什麼理由可以私下聽聽他的語音,冇想到他倒是直接發過來了。

“你要叫哥哥,笨蛋。”

嚓,這男人怎麼,怎麼隨時隨地撩人啊。又蘇又奶的聲音直擊薑也的天靈蓋。

被狙擊成功的薑也有些手足無措,手指在臉上毫無規律的從眉心蹭到唇角。笑彎的眼睛,壓不住的唇角無處不在表明她的激動和害羞。

她現在就是剛做好的棉花糖,鬆軟又散著淡淡的甜味。

不是,原計劃不是她撩嗎?怎麼現在看來自己纔是那個被撩的小白兔?

好吧,她是笨蛋,她認栽了。

薑也強裝淡定,像是毫無事情發生的說道:“好噠,小朋友。還不睡嗎?”

時辛像是看出了她的慌張般,回覆道:“被我撩到了?話題轉的這麼生。”

薑也頭深埋在被子裡,會像個剛到青春期的學生般羞澀,被一句話弄得心花弄放。他像是會知道自己所有反應一樣,這男人。

不等薑也回覆,他繼續發來訊息:“好吧,知道你害羞。這麼晚了困不困?明天還要上班呢。”

薑也覺得不能一直這麼被動,她得主動出擊。

“困困~”突然就萌生想和他撒嬌的想法,“要聽你說晚安才睡。”

又是一條語音過來。

“好,那晚安嘍。乖乖睡覺,明天叫你。”

這夜很靜,隻聽到她沉重的呼吸聲和慌亂的心跳。

溫柔夾著笑意的撩撥,將寵溺無限在她耳邊放大。

縮在被子的薑也像是被麻痹了般動彈不得,胸腔難控。像是時辛躺在身邊親昵的在她耳邊低語,而她被他的氣息所籠罩。

她一遍遍聽著他發來的語音,那個她尋找多時可以讓她安心的聲音。

薑也有些貪心的問:“以後每天都會有語音的早安晚安嗎?”

時辛:“不會。”

薑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生冷的兩個字,不會。好肯定的回答,冇有一絲猶豫的拒絕。她的眼底不免沾染了黯淡,被烏雲奪去了光。

可月亮那麼亮,終將穿過雲層。

“可以直接打電話睡覺。”

靠北啊,薑也有些抓狂。要是手邊有個什麼可以咬的,她就直接上嘴了。

會還是他會啊!

自己這兩把刷子根本不夠看啊。

薑也不裝了,攤牌問:“你說,怎麼才能把你撩回去啊。”

“不用,自然點就行。”

自然點,要多自然?

薑也眼睛一眯,略帶緊張的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叫老婆?”

前一天還是晴空萬裡,現在的天灰濛濛的,總覺得壓抑,就像薑也現在此時的心情灰暗暗的。

薑也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還冇開上來的牛蛙火鍋,機械的咬著吸管,早就不知道思緒飄到哪裡了。

“哎,你乾嘛呢?”左梵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和我出來就神遊?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左梵最近挺薑也唸叨次數太多,乾脆用‘你家那位’來代替。

薑也瞪了一眼,左梵連連擺手。“少咒我,我們最近可是好得很。”提起時辛薑也得興致才提了起來,就連說話時的眼睛都變得神采奕奕。

“嘖嘖女人啊,一提到他,看看你這副嘴臉。小驕傲呦,語調都變了。”

“纔沒有,和你們說話不都一樣嗎?”

“真不一樣。你提到他會不自覺地撒嬌,整個人說話都軟軟的。”

“不會撒嬌。”

薑也自己並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同,指節不自然地蹭蹭臉頰。無論薑也怎麼辯解,左梵都給了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薑也看著眼前剛開始冒泡的紅油鍋底,思緒被拉回到那個晚上。

自從那天問完那個問題後,他並冇有說可不可以,而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天知道她當時看見那通語音電話過來時她是什麼狀態,緊張充斥在全身,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接通。她那聲‘喂’一出來,指甲死死地扣在肉裡。

緊張,期待與害羞交雜在一起。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在急速上升,不用鏡子也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臉該紅到哪種程度。

那天聊了很久,到她睡著電話都冇有掛斷。兩個人說了很多,但她就記得了一句。

“好的老婆。快睡覺,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從那天開始兩人開始心照不宣,直播後時辛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哄她睡覺,而她一直陪著他直播到結束,從無缺席。

牛蛙熟了,薑也才說出今天沉悶的原因。

下午老闆叫她去辦公室談話,是接了南城大學的一個項目,需要過去常駐。還需要帶著學校臨畢業的學生做一套模型,以便日後的實習工作。

過去常駐現場她就已經很崩潰了,她雖然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於現場的實際操作流程知道的並不多。

還要過去帶學生,那肯定要講話。這麼多人齊刷刷的看著自己,想想都心虛,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可能到最後就會講一句,“大家好,我是薑也···”

等薑也到家都已經10點了,幸好時辛今天不直播,不然得明天看重放了。

收拾好出差的東西後,薑也注意到未讀訊息。其中就有時辛10分鐘前發的,“到家了嗎?”

看見他的訊息後,薑也一掃疲倦之色。

因為他今天返校所以才取消了直播,她和左梵吃飯的時候時辛纔到學校,這會兒估計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嗯,剛纔收拾出差的東西去了。你吃飯了嗎?”

時辛幾乎是秒回:“吃了,冇和姐姐吃小跳蛙,更想學校的拌飯了。”還發了他的晚飯看著不錯,比他暑假的飯有食慾多了。

記得第一次看他發過來的外賣,她都心疼。倒不是說味道如何,就單看照片她冇有任何想吃的衝動。

時辛:“這次去南大多久?”

薑也:“不清楚,估計也得半年吧,後續看現場的情況了。我和你說啊,這次我們老闆······”

薑也對這次的事吐槽長達5分鐘,“所以我和梵梵就被派到南大了,要是真的要說話我肯定完蛋了,到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辛:“這麼緊張啊?”

“當然了,我社恐啊。”

當這話發出去的時候薑也才覺得有點問題,畢竟在時辛麵前她可謂是有著社交牛好症的。也不知道他看到這話會作何反應。

時辛:“嗯,姐姐社恐。”

薑也:······

是她感覺錯了嗎?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話自帶時辛調侃的語氣呢?

她本身就社恐啊,麵向臨畢業的大學生······等會,南大在南城?

原本還腦子亂糟糟的薑也突然像是被通了電,在瀏覽器搜了下南城985的大學,上麵赫然出現南大的名字。

有可能嗎?

他也是南大的?

薑也咬了下指甲,猶豫再三後在聊天頁麵上緩緩打出“你知道南大有什麼好吃的嗎?”,深呼吸後才點擊了發送。

須臾,時辛回覆說:“都還行,我比較喜歡桐樂園的,溯雲澗的也可。你來了可以都試試。”

所以是他的學校……那是不是有可能見到他?

原本還是烏雲壓城到了晚上怎麼就突然轉晴了。

從機場出來轉地鐵時,人群擠壓和飛機剛落地的不適感,薑也隻覺得胃裡翻滾,難受的很。

大概過了幾站,薑也才找了個空位坐下。給時辛回了個訊息:“我已經在地鐵上了,好多人···有點不舒服。”

好似時辛也一直在等她訊息般:“辛苦了寶子,11號線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等過了這兩站就好了。”

“氣味不太好聞,暈乎乎的。”薑也委屈巴巴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現在是夏季,地鐵裡即使開著空調,但人擠人也隻會覺得悶熱,狹小的空間散著汗水味。原本就不適的薑也隻好手撐在行李箱的拉桿上,頭抵著手背。

“暈?飛機餐冇吃飽吧。一會兒到站在酒店休息會兒再去吃點東西。”時辛發來關切的訊息。

薑也回了個‘好’的表情,隨後問道:“你吃了嗎?”

“還冇,剛回來,洗個澡再去。”

“好···”字不等發出就被她刪了,明亮的眼睛像是有了想法,反問道,“一會兒你吃什麼,做個參考。”

“冇想好,一會兒去食堂轉轉吧。”

薑也的視線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個字,似乎反胃難受的情況都好轉了很多。

“難受~要貼貼。”為了不讓自己的目的性太強,故意軟糯糯的表示。

見他發來一條語音,薑也從包裡掏出耳機戴上,將聲音調大。語音中傳來旁邊彆人的說話聲以及他略重的呼吸聲,聽的她多少有點麵紅心跳。

“不貼貼……自己過來貼。”

沉默的心情也被期待所代替,這可是你說的。

見到你一定貼…腹肌。

【小劇場】

時辛隨手拍了小視頻發過來,薑也看見他漏出的那一截手臂,突然悸動。

“我想看腹肌。”

看到自己發出的訊息,都覺得自己多少有點餓了。前一天晚上直播,他一直強調自己有腹肌的事。導致她晚上刷視頻刷到很多腹肌小哥哥,乾脆利落的給他轉發了過去。

他倒是不慫,發了視頻過來。視頻中要掀不掀的衣服,總差一點就能看見。不得不說,男德修的挺好。

“怎麼,饞了?”

“嗯,看看。”

“真要看?算了,我怕你控製不住口水。”

“自戀,我冇這麼色。”

“好,回頭見麵讓你摸。”

摸···薑也的臉有些發燙。

完了,自己要變色中餓女了。看著虎狼之詞的內容,真是想不到自己還能有這麼一麵。最後也放了句狠話:“哼,你別隻是說說。”

臉頰的餘溫不退,薑也起身,旁邊的左梵隨口問道:“乾嘛去?”

“天兒太熱了,洗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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