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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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佳洛聽紅了眼睛:“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許三七衝她扮鬼臉逗她笑,氣氛又活躍起來。

“那我先回房間換個衣服,等會出來找你。”

許三七上樓去換衣服,他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麵,隔壁是張曉的房間,最右側是羅誌豪的秘密基地。

他盯著羅誌豪偷偷織毛衣的房間屋門,盯了很久很久,他在想,如果他還在,是不是還在瞞著方菲菲偷偷熬夜織毛衣?

“事與願違,羅誌豪,你要的幸福呢?”

許三七喃喃自語,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內不似往常溫馨,燈光也是昏暗的。但是針織品和工具都整整齊齊地放在桌子上、架子上。

他靠近羅誌豪收藏的不同款式的毛衣,用手撫摸著它們,想象著羅誌豪得到它們的喜悅。

羅誌豪告訴過他,自己已經完成了毛衣,詢問他有冇有新穎的贈送禮物的方案,他想給方菲菲一個驚喜。

織好的毛衣被小心翼翼地收放在櫃子裡,一針一線都是羅誌豪的對家庭的愛。

許三七有些傷感,眼睛一瞟,發現有件黑色的毛衣還冇有收拾起來。

他過去將它拿起來端詳,發現這件毛衣的手法並不成熟,很多地方的線頭都冇有勾好,上麵還有很多汙漬,顯得很破舊。

黑色毛衣的型號格外的小,似乎是給一週歲的孩子準備的。

真是奇怪,羅誌豪就算是撿來的毛衣都會洗乾淨收藏好,怎麼這件毛衣這麼特彆。

許三七嗅了嗅,是血腥味摻雜著肥皂水的味道。

看來羅誌豪曾試圖將毛衣洗乾淨,但是毛衣的製作並不精細,看著像是初學者,羅誌豪借鑒也應該是借鑒優秀作品。

這件毛衣,還冇完工吧?

許三七將黑色毛衣放下,走出了房間,還在想著剛纔的疑惑。

他進入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行李箱,被裡麵的東西震驚了。

那件黑色毛衣?

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行李箱裡?他明明記得將它鎖在了羅誌豪的房間裡。

他將毛衣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但是他一轉身又在行李箱裡看到了它。

真是見鬼了!

他現在越發覺得毛衣有古怪,像有了靈魂一般跟著自己。

他隻好將它放進了自己的揹包,換好衣服去找艾佳洛。

“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毛衣。”

許三七打開揹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艾佳洛直接乾嘔。

“你揹包裡藏屍了嗎?”

“開什麼玩笑,都是我的日用品,”許三七有些憂慮,“還有一件古怪的毛衣。”

許三七捏著鼻子將毛衣拎了起來,拿給艾佳洛看,此時毛衣變成了血紅色,張揚的紅色,下一秒就要噴湧出來。

“我去!”許三七嚇得將它丟了出去。

“好邪惡的毛衣啊,你在哪裡得到它的,不會碰到什麼臟東西了吧?”艾佳洛有些後怕。

“就在羅誌豪經常織毛衣的那個房間,我甩不掉它。”

“那能不能找個東西給它封起來,味道太大了。”艾佳洛眉頭緊皺,胃裡一陣難受。

許三七琢磨用什麼東西,那件毛衣又恢複了剛開始的黑色模樣。

“……難搞喲。”

“繼續裝包裡?”

“讚同。”

許三七將它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包裡,隻是剛剛散發的血腥味還未曾散去,讓人作嘔。

“咱們得儘快找到張曉,三人一起行動稍微安全些。”艾佳洛提議。

“那你去找吧,我去找鬼母。有些事情,一定見到她才能確認。”

許三七不知哪裡來的底氣,他也很怕死,但是他覺得生存遊戲,自己不主動,就是彆人手上的羔羊。

他不喜歡被動,主動出擊纔是他的風格,而且,他想證明,離開了彆人的保護,他自己也能憑藉智慧完成任務。

“獨自一人單挑鬼母?你的底牌是什麼?不會就是一腔熱血吧?”

艾佳洛反問,她質疑許三七的想法,因為等級差異太大,如果隻是單單印證一個猜想,這樣太過冒險。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我冇有什麼底牌,我隻知道不去搞清楚鬼母的立場,我就會死。”

“我冇有方法,但是你也不能去,太危險了。”艾佳洛繼續阻止許三七。

“洛洛,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你應該明白,富貴險中求,我冇那麼高貴,我真正在乎的隻有我自己的性命,所以我這麼做隻是為了我自己活著。”

許三七儘量將話說的難聽些,好讓艾佳洛讓他離開,雖然他說的就是實話,但是他很珍惜和他們二人的情誼,他希望,這個副本,三人一起安全離開。

不要再出現陳一笙的悲劇了……

艾佳洛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注意安全。”

許三七和她分開,走上了那條熟悉的道路。

上一次,因為膽怯,他選擇了離開。

這一次,因為信念,他選擇了向死而生。

成功則生,不成則死。

鬼母像是知道

許三七要來,早早為他開道,他覺得,一條捷徑直通鬼母藏身處。

上一秒他還在為自己壯膽,下一秒直接被鬼抬轎的場麵嚇了一跳。

鬼母迫不及待地來到許三七麵前,將他擁入懷中。

“孩子,媽媽的孩子,媽媽找到你了!”

一句話讓許三七直接發呆。

鬼母認錯人了吧?他是人,不是鬼!

“不好意思,認錯鬼了吧。”

許三七將她推開,與鬼母保持安全距離。

越好看的女生越危險,鬼母已經是超高危級彆了。

鬼母美豔的臉上滑出兩道血痕。

“孩子,媽媽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為何,你不認媽媽?”

為什麼你一定要做我的媽媽?

許三七覺得其中肯定有詭計,利用母親的親情讓他放鬆警惕,然後要求他為自己辦事。

鬼母作為大佬般的存在,怎麼可能這麼柔情?

來吧,繼續你的表演。

許三七笑笑:“你怎麼認出我就是你的孩子?”

“幾百年冇見,雖然你已經變了樣子,但是你還保留著我為你織的毛衣,我的孩子,母子相融的親情是不會隨時間改變的,它能認出你。”

鬼母施法打開了許三七的揹包,從裡麵拿出那件染血的黑色毛衣,滿眼心疼,上麵洗不掉的血漬,是她被害時留下的。

那時她還在滿心欣喜的為未出世的孩子織著毛衣。

許三七將鬼母的動作看在眼裡,他不會分辨人的惡善,但是喜歡平心而論。

他的直覺告訴他,鬼母是發自真心地說著這些話。

雖然他明確知道,自己並不是鬼母的孩子,可是他還得利用這層關係,去拯救自己和夥伴們的命。

他承認這是錯誤的做法,無論何時都不能拿感情來開玩笑。不能利用一個母親的柔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把感情當做籌碼是荒唐可笑的。

對不起,鬼母。

許三七滿懷愧疚,他不想為自己的錯誤找藉口,但是他就是做了,也錯下去了。

“我的母親,時間太久,記憶太短,我毫無印象,但是你認出了我,我能感受到你的愛意,請原諒兒子帶給你的傷心。”

許三七向她鞠了一躬,接受自己的身份。

鬼母拉住他的手,眼裡滿是笑意,她輕輕歎了口氣,撫摸著許三七的手,抿了一下嘴。

“孩子……你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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